“欢迎,欢迎贵客来我们包半仙医馆就诊看病。”
来的是一对父子,儿子个子很高,气质文雅,父亲眉头紧锁,面露愁容。
王朝将两位客人引到医馆工作室——
湖边凉亭。
凉亭里使用的家具和摆件都是仿古董样式,复古风格,但极其细微的几处,比如几根大柱子的用材,还有正中摆放的紫檀木座椅,又显示出这里的不凡。
高个子看了看,发现凉亭里东西的陈列摆放都有规有矩,便点了点头,“路园长费了不少心思啊。”
“是的,我们园长特意请了风水大师过来布置的,具体有什么讲究,我也不懂!”
玄凤鹦鹉也没详细说这位风水大师其实是园里的一只老乌龟,而是热情地招呼贵客,“您快请坐吧。”
王朝很快拿来两瓶茉莉花茶饮料。
“两位贵客稍坐,我这就去请半仙过来。”
玄凤鹦鹉一边告了个罪一边将包半仙的入场期待值拉满。它的声音清脆,长相可爱又很有礼貌,让人心生喜爱。
“好,多谢了。”高个子青年拧开茉莉花茶瓶子,喝一口,绕着凉席欣赏风景。
虽然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十分镇定,但其实内心慌得一比。
要不是死党兄弟拍胸口用性命已经他荣耀王者的地位作担保,保证包大仙医术精湛,他早带着老父亲逃命跑了。
谁家迎宾用的是大黑熊啊!那可是真的大黑熊而不是工作人员穿玩偶服假扮的!那大黑熊一掌下去你可能会死!
幸好那只会说话的鹦鹉稍微缓解了他心中的恐惧,否则就凭大黑熊刚才一口一条大鲑鱼的样子,他已经开火箭跑了。
不一会儿,包半仙坐在另一只大黑熊马汉的肩上慢慢走来。
它头大而圆,眼睛特大,脸盘向前,眶间隔薄。
此时的它两只大耳朵随意地折叠起来,正在睡觉休息,但就算是在睡觉,也睁着一只眼。
路子野走在它们前面,手里帮忙抱着包半仙的行医箱。
“久闻大仙大名!”高个子青年上前想握路子野的手。
路子野示意身后,“它才是大仙,我是路子野,这里的园长。”
高个子连忙重新伸手,见包半仙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一副高人样儿,默默收回手,从兜里掏出名片。
“在下何其有,家父的病,还请大仙您多多用心,诊金不是问题。”
一听诊金不成问题,包半仙立马睁开两只眼,吱吱吱说了几句,玄凤鹦鹉开始同声传译。
“这个请小何先生放心,包某肯定尽力而为!”
马汉上前一步收下名片。
“辛苦您了。”
包半仙微微颔首,玄凤鹦鹉厉害得很,连面部表情都能翻译。
“小何先生一片孝心,令父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转的。”
何其有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何父虽然看起来一切平常,不过脸色却隐隐发黑发紫,这是很明显的气血郁结的表现。
中医非常讲究的是“望、闻、问、切”,这第一项,便是望气,这是非常有道理的。如果平时我们注意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人处于某种情绪时,会在脸色上有所反应,比如害羞时会脸红,惊恐则脸色发白,而生闷气的时候,人就会脸色一黑,随着情绪的消退,脸色又会恢复正常。
不过,当一个人长时间都处于一种相同的情绪中,就会慢慢致病,导致身体出现各种各样的症状。
包半仙刚一入座,它的座位是桌面上一个小蒲团,玄凤鹦鹉的声音就跟着落下。
“时间宝贵,我们立刻开始吧!”
包半仙抬了抬手,马汉立刻拿出一个号脉时用来放手腕的小枕,放在桌面上。
路园长的在场充分给何父提供了安全感。他慢慢抬手将手腕放在了小枕上面。
何其有在一旁礼貌道,“有劳大仙了!”
包半仙并不搭话,闭着眼细细品味脉象,玄凤鹦鹉在一旁不时问着一些问题。
“平时都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吃饭怎么样?”
“睡眠质量如何?”
“大小便情况是否正常?”
何父懒得说话,何其有便代替父亲一一作答。
“这些方面,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就是整个人特别容易乏,没有什么精神。”
“哦对了,我父亲还爱流鼻血,量不大,但是止不住,每个月雷打不动都会流五天。”
“每个月?时间固定吗?”
“是的,每月十五号到二十号,但量不大,看了好几家医院都说是天气干燥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流鼻血,因为不影响生活,我们便没在意。”
包半仙收回小手手,想了片刻,回头对玄凤鹦鹉吱吱吱说了几句,便听见小家伙翻译道:“流鼻血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快十年了。”
“但是整个人没精神这个症状是这两年才有的。”何其有补充道。
包半仙点了点头,很快下了结论。
只听见玄凤鹦鹉郑重其事道:“令父这是得了月经不调症,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原本郁郁不乐的何父,听见包半仙的诊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068章
何父笑得前俯后仰。
心道自己真是疯了, 病急乱投医居然来找一只猴儿看病不说,这只猴儿还是个糊涂猴儿,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包半仙不仅没有觉得何父的狂笑奇怪, 相反它还十分认真地下医嘱。
“月经期间要注意保暖, 不要剧烈运动,保持心情舒畅,多喝热水。”
何其有:“……”
回头看看自家还在爆笑的父亲,再看看包半仙,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路子野身上。
“路园长……”
路子野忍笑,“记得遵医嘱吃药。”
何其有:“……”
真的没问题?
等何父好不容易止住笑, 包半仙才慢条斯理地将几大包益母草找出红绳系好递给何其有。
玄凤鹦鹉飞到何父面前,“现在愿意说话了吗?”
何父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深呼吸了几次,吐出一口浊气,道:“可以。”
“之前是不是感觉浑身沉重,连说话都没力气不想开口?”玄凤鹦鹉又问。
何父点点头,“是。”
“是不是觉得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无所谓, 随便?”
何父又点了点头,“是。”
“你坐一会儿吧,已经没事了,喝点茶水歇会儿就好了。”
何其有把何父扶着坐好后急切问道:“大仙, 我父亲到底是什么病?”
“刚才不是都说了嘛,就是月经不调啊。”
包半仙端起它的小茶杯, 轻抿口茶, 缓缓放下茶杯,发出轻微“噔”的一声, 那边的何父却立刻浑身轻颤,又开始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