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问题发生了第二次相遇,宋鱼停下脚步,抬头向他看了过去。
姜医生的脚步缓了下来,终是在再次经过她时停下来。
他瞧了她一眼。
“出门没带钥匙?”
风有点大,宋鱼呛了一下,她摇头说不是。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送了过去。
“你喝吧。”
他低头向她看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再像四年前她请他喝奶茶时那样拒绝她。他伸手接了过来。
他没说话,倒是宋鱼小声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姜延周挑了挑眉。
远处的高楼恰在此时亮起了几盏灯。
光亮从他突起的眉骨侧边散落下来。
他今天跑步穿的是黑色紧身衣,紧身长裤外穿着深灰色短裤,但紧身的长袖上衣之外,没有别的衣服,而他这件紧身衣就这么贴着胸腹和腰间,属于他的些微汗味在夜的烟火气中,漫到宋鱼鼻尖,将她悄然环绕起来。
他就这么挑眉低头看着她,宋鱼好不容易晾凉的耳朵,就在此时再次热了起来。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正要学着他的口气,问他“看什么”。
只是还没开口,他又读懂了她的心里话。
“我在想,原来你也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近旁高楼上的灯光明灭忽闪了一下。
宋鱼:“... ...”
第22章
某人说完, 就继续跑步去了。
他跑得很慢,而宋鱼也在他离开这条路之前,顺利转到了有路灯的道路上。
小区里有小孩子跑跳笑闹, 看孩子的爷爷奶奶围在一起说话聊天。
宋鱼安安心心地从热闹的人群中经过, 到了楼栋里等电梯。
不想电梯还没来,刚跑完步的姜医生回来了。
一周工作了六天,周六加了一整天的班, 到了晚上居然还有精力跑步一小时, 这是什么样的意志力呢?
宋鱼可没这种精神,她看了他一眼, 见他摘了耳机,跟她示意。
“电梯来了,不上?”
宋鱼赶忙提着东西上了电梯。
孟顾的两居室在十六楼,电梯慢慢悠悠地上行着,浅窄的电梯箱内, 某人身上刚运动过的汗味又散了出来。
或许医生总是代表着干净, 宋鱼竟然没有闻到任何汗臭, 反而有种说不清楚的特殊气息, 引得她又偷看了他两下。
他把短线相连的运动耳机挂在了脖子上, 这会拧开了她刚才给他的饮料, 修长的脖颈仰起,宋鱼看到那高高突起的喉结,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滚动。
好大呀... ...
这声音刚在宋鱼脑袋里掠过, 就赶紧被她压了下去。
她可不敢再看了,某人大不大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要做一个君子,非礼勿视才好。
宋鱼赶紧低了头, 眼观鼻鼻观心地等着电梯快快上去。
只不过没发现,喝水的某人,仍旧仰头喝着饮料,但自眼角轻轻瞥了她一眼。
... ...
姜延周回了家,就拿衣服去洗澡了。
宋鱼因为刚才盯着人家某些部位多看了两眼,把自己看心虚了,进门就一溜烟回了房间,等他洗澡去了,她才想起客厅外的大阳台上还有没收回来的衣服。
孟医生没有封阳台,宋鱼看了天气预报,怕晚上突然下雨把衣服打湿,就趁着睡觉前去收了衣服。
但阳台上只有一盏烘托氛围的橘黄色小灯,天花板上没有装大灯,视线极其昏暗,宋鱼只能在这种光线下勉强收了衣服。
她抱着一堆衣服回了卧室,高晴正好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宋鱼一边叠衣服,一边点开了电话跟她聊天。
高晴上来就发现了她宽敞的房间,说听章雨如讲了,“你这运气够好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的房东,能把房子低价租给你们。”
她说着,啧了一声,“那个房东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宋鱼差点被她呛到,孟医生和她拢共就见了一面,怎么可能有意思。
她说别扯了,“人家只是对租客要求比较高而已。”
“那怎么就挑了你呢?”
宋鱼想说,你当然是因为某二房东想找人分担房租,所以才她才住了进来。
但她这话还没说,就猜到高晴接下来的话了,高晴一定会问她,“二房东是谁?这个人干嘛找你呀?是不是二房东对你有意思?”
宋鱼莫名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所以她赶紧把二房东的话删除掉了,她说就是巧了,“恰好时间对上了而已。”
她换了说辞,高晴果然没再追问。
宋鱼暗暗松了口气,不过高晴又问起她现在的室友来。
“人怎么样?长什么样子呀?”
宋鱼告诉她一些实话。
“个子挺高的,短发,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而且经常健身。”
话音落地,高晴就直接道。
“要是我不清楚你的小胆子,还以为你跟这么个男人合租了。”
宋鱼:“... ...”
她抿嘴好笑,一时没说话,把顺手叠的衣服放进了衣柜里,高晴从屏幕另一头盯了她一眼。
“咦?你怎么突然安静了?不会真是个男人吧?”
宋鱼只觉得高晴的敏感度可比她妈厉害多了,她连忙说不是。
“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真是位美女。”
高晴脸上浮现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只是刚要开口,宋鱼的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
宋鱼愣了一下,高晴也听见了。
“是不是你室友敲你的门了?”
她兴致勃勃,“你把手机放旁边,让我瞧瞧到底长啥样。”
宋鱼给她看个鬼!
而且她也不知道姜延周怎么突然敲门,她跟高晴之间也不需要找借口,直接说回头聊,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高晴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长长地“诶”了一声。
“宋鱼你... ...不太对劲呀... ...”
这话宋鱼可就听不见了。
她去开了门,抬头就看见了“美女”刚洗完澡,发梢湿漉漉的,汗味不见了,身上又清浅的黑醋栗的清新浆果气息。
“有什么事吗?”宋鱼小声,她胡思乱想,猜他不会是喝了她给的饮料腹泻了,来找她售后吧。
但姜延周这次没按照她的思路来。
他问她,“你有没有看到我的... ...嗯,裤子。”
“什么样的裤子?”
男人声音略有些轻,“比较小的那种裤子。”
宋鱼仔细想了一下,疑惑地问,“是你跑步时穿在外面的那种运动短裤吗?”
她这么问,他却摇了摇头,目光定在她眼睛上,多看了一眼。
“更小那种。”
这话说出,宋鱼晃了一下。
内?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