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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煤老板(144)

季云喜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别闹,睡觉。”喑哑得不像话,一出口就惹得徐璐笑起来。

“你嗓子怎么哑了啊?”

季云喜刚想说“你不是知道麽”,突然想起她才二十岁,哪里有处对象的经验,只能深深地叹口气。

其实徐璐也略微有点预感,这是男人那啥的征兆。但她就要故意装蒜,以前觉着三十岁的身子再装纯情小女生无地自容,现在既然都说破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三十岁的人……嗯,装一下也天经地义不是?太老司机反而更可疑。

“为什么呀?要不要喝水?还是吃果冻?”

季云喜刚放松的身体又僵硬起来,沉声道:“再胡闹我走了啊。”

徐璐跺脚,跑回堂屋抓了一把果冻来,“喏,吃吧。”

季云喜:“……”我以为你说的是另一个意思。

徐璐把拖鞋一甩,坐他床上去,又催他不吃东西就快刷牙。虽然没表,但看天色,应该快五点钟了,躺不了多久就得起床。她实在是困得狠了,一连打了两个哈欠,两分钟就趴枕头上睡着了。

等季云喜刷好牙进屋,她身上的毯子只盖到半腰,小腿还露外面。男人无奈苦笑,帮她把被子盖上,坐床尾沉思起来。说实在的,几个小时了,他仍没反应过来。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说穿越就穿越?

那原来那个她去了哪里?是昏迷不醒还是直接消失了?或者已经……他不敢想。

听她说,在家里众星拱月,没了她这枚小月亮,家里人怎么办?

她想不想回去呢?他不敢问。

隔壁大公鸡打了好几次鸣,徐璐揉揉眼睛醒过来,见男人还在床尾坐着,外面天已经亮了。“你不会是干坐几个小时吧?”

季云喜站起来,伸个懒腰,也不说话。

“假正经!”本来,睡前她还想调戏他来着,结果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摔!

不过,“时间还早,你来躺会儿吧。”徐璐觉着是自己害得他无床可睡,早饭一定要做个他喜欢的。

小米粥不熬了,吃来吃去的也腻歪,就从杂物房里拿几个土豆,水煮,剥皮捣碎,做土豆泥。不知道他想吃甜的还是咸的,就葱花辣椒和白砂糖各准备一点。

果然,男人见到这么贴心的准备,又挑眉多看她两眼……娇生惯养长大的,难得来了这边什么都学会,真是辛苦她了。而且那东西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就跟她时不时冒出来那几个口音一样。

“你……原来,是哪儿人?”

“苏市,就是靠近杭城那个,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年轻时候曾去过。

是啊,跟她比起来,十年前可不就是年轻时候了?季云喜觉着嘴里的土豆泥有点发苦,说不出的气闷。

俩人心思各异,刚吃好,宝儿就揉着眼睛自己从床上倒退着趴下来,还知道穿上昨晚洗脚的拖鞋,“姥姥,嘘嘘。”

徐璐帮他把衣服裤子穿暖和,尿尿的事也不帮,这么大孩子了,指指院里水沟,他自个儿就能对着“飞流直下三千尺”。

嘘嘘完,小家伙终于醒了,“鸡叔叔,肥家家。”

季云喜“嗯”一声,徐璐早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过脸和手,又把小围兜戴上,他自个儿乖乖坐板凳上,抱着土豆泥吃起来……真是个省心孩子。

比他妈省心多了。

徐璐叹口气,恨铁不成钢。

“不想去就别去。”

徐璐知道他说的是去医院换战文和进芳回家的事,她还真是不想去。昨天气得半死,今儿别说土豆泥了,水都不想给她喝一口,就她俩姐妹情深,那就在医院里饿着吧!

真的,她特别想让她们体会一把没有这个“妈”的日子,看会不会有人嘘寒问暖,会不会有人随时担心她们受委屈……就当给她们体验生活吧。

季云喜进小卖部打电话,让小赵跑一趟医院,就说她们妈有事,暂时不去送饭了,外面哪有鸡汤什么的给她们带点。知道她说的是气话,真饿了产妇和孩子,不知得多心疼呢。

徐璐听见,又抿着嘴笑起来,这个男人……做人真的没话说。

宝儿还记得昨晚她哭的事,见她又笑起来,就偷偷的说“姥姥羞羞”,小小的他却不知道,又哭又笑,才是爱情的样子。

院里的药苗又长高一点点,冒出来的叶子更大了,即将摆脱两瓣式豆芽苗。徐璐小心翼翼检查一遍,趁着空气清新,有助于记忆,把专业书拿出来看了会儿。

其实,这快一个月的时间,早晚各看两个小时,图谱和栽培手册已经看完好几遍了。做的笔记也翻得差不多,可以说滚瓜烂熟了。

季云喜见她认认真真的拿笔这儿划划,那儿写写的,额前发丝掉下来,挡在眼前,她轻轻的捋过去,别在脑后……说不出的温柔。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放女人身上同样成立。

徐璐被他目不转睛盯得不自在,“喂,你别影响我看书。”

男人不说话,就在她身旁,搬个小板凳,近距离的观察起来。

“这个卑解是什么?”细长的手指指的地方,有两个字,第一个上面“艹”头,下面“卑”,第二个同样是“艹”头加“解”。

这家伙,把“有边读边”奉行到极致了啊。

“这是萆(bēi)薢(xiè),是一种治结石和风湿的药物。”

季云喜老脸一红,他因为字认不全闹的笑话,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是把“滇”念成“真”,小刘急得在下头用手笔划半天。第二次是把“暧昧”认成“暖味”,还好只有他跟小赵在,那小子笑得肚子都痛了。

所以,为了不露马脚,能不用书面的材料他都尽量不用。即使迫不得已,他也一定会让人把材料提前两天做出来,他拿着新华字典,把不认识的或者不确定的字查出来,注音,解释做全套。

熟能生巧,不是说他现在认的字多了……而是查字典速度贼快,三个刘光源捆一起都没他快。

徐璐好奇起来,“你读到初几啊?”在她看来,最起码也得初中毕业或接近毕业吧,那可是义务教育啊。

谁知季云喜脸又红了,“五年级。”他们那一年没有六年级,五年级读完就能上初中,但他打死也不愿去,学历那一栏就永远停留在“小学”了。

后来在外打拼的二十年里,他曾无数次后悔过,哪怕是赶鸭子上阵上个初中也好啊,拿钱买点中专学历,读个大学啥的也是个面子工程。

徐璐一顿,以为是家里没钱读不了,不忍心扣他伤疤,就埋头装看书去了。

“对了,我问你,你有几个妹妹?”

季云喜一顿,“我只有哥哥,没妹子。”

徐璐似笑非笑,“是真没有还是故意不说啊。”

季云喜当真仔细回想起来,老头是兄弟四个,堂妹他好像有两个,只是多年不联系了,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哼,可我怎么听有人叫你‘云喜哥哥’啊,听着怪亲热的。”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嗲嗲的叫人哥哥,她想想就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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