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贵子(159)+番外
怎么要去找她呢
她推拒的手一下子卸了力道,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楚景感受到她的变化,喜悦更甚,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吸了吸鼻子,有点小得意道:“榜下捉婿那日,我砸进你怀里,就猜到你是女孩子了。”
“景羊,我,我”楚景喉咙干涩,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姑娘,偏偏至今还没见过喜欢的姑娘长啥样,真是跟那位武侠剧里的“梦郎”有得一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景羊,我,我喜欢你。”
他开始数自己的优点,像一只求偶的花孔雀:“景羊,我家里的人口很简单,爷奶,爹,伯伯伯母都是好相与的人。我就更不用说了,我们相处过的,我读书还不错,现在是正七品编修。虽然七品官是很小,可是我年轻啊,以后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我虽然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以后我会护着你,给你一个安稳的家。”楚景说到这儿,不好意思笑了笑:“景羊,别看你身手比我好,可我脑子还挺好使的。谁以后要是欺负你,我保管把人收拾回去,还让对方不敢多说一句。”
“我爹现在也在做生意,不求大富大贵,至少衣食无忧。”
“景羊,我能给你安稳富裕的生活。所以,”楚景紧张得呼吸都一滞了,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期盼:“所以,你嫁给我,好吗?”
下一刻,楚景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僵,“景羊?”
他想要退开,看看景羊的脸,却被一双手用力回抱住。
楚景感觉后背都滚烫滚烫的,“景羊,我衣服湿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完全恢复了女声。
楚景觉得这声音真温柔呀,好听。
他美滋滋道:“景羊,你要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我”
话音戛然而止,楚景后颈一疼,歪在姜念的肩膀上。
姜念把人扶在榻上躺着,抬手解下了脸上的面具。
时间紧迫,她还梳着少女发髻,面具下也没弄刀疤,更没有把皮肤刻意涂黑,甚至身上还穿着女子衣裙,现在裙摆还在滴水。
她只是匆忙之间带了个面具而已
那么粗糙到简劣的伪装,为什么都看不破。
两个时辰前,他们还见过一面。就那么不上心,连【姜念】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不住,却牢牢记住了【景羊】的面具。
姜念那颗强行平静的心又被人撕扯开,露出翻腾的内里。
她抬手覆上眼,拼命压回泛起的泪水。可是眼睛不争气,鼻子也酸得厉害。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顺着指缝汇聚在指尖,最后砸落在地。
姜念仰着头,泪眼朦胧间,看着房梁,重重吐出一口气。
楚景,你真是我的克星。
太知道往哪儿戳,最让我疼了。…………房门打开,姜念神色冷淡地出来,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后,叫上小厮去给楚景换衣。
她对小厮道:“阿兄的客人跟楚公子开玩笑,把楚公子衣服弄湿了,楚公子又喝了酒睡着了,你给他换了衣服就出来,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小厮:“是。”
作者有话要说:
注:苏轼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楚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只觉得颈项有些疼。
怎么回事?
今天不是扶晔兄的大喜日子吗,他帮着扶晔兄挡酒了,然后……他抬手揉着太阳穴,仔细思考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他看了自己的袖侧,怎么是白色的?
他记得他穿的衣服不是天青色吗,楚景又扒拉开自己的内衬,虽然都是白衣,可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楚景起身,穿好鞋之后,问守在门边的下人:“我这是怎么了?”
小厮恭敬道:“今日宴会上的客人跟楚大人玩闹,弄脏了楚大人的衣物,楚大人又因喝了酒,昏睡过去,被人送来歇息,小人就为您更换了衣物。”
楚景迷迷糊糊的,没注意到小厮话语中都无一个指代人物。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麻烦你,把我原本的衣物拿来吧。”
小厮垂首:“大人客气了。小人这就去。”
很快小厮就带着楚景原本的衣裳回来,看起来像是清洗过一次,八月的太阳盛,所以衣物已经半干了。楚景还发现随身携带的帕子,玉佩也都在,无一掉落。
“多谢。”
小厮:“大人折煞小人了,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楚景拿着衣物,一步三摇地离开了,倒不是他不知礼数,走了也不跟主人家打招呼,而是这个时候,驸马和公主应该有正事要办,他们这些宾客心里要有点逼数。
哎,今儿可真是失策,居然喝断片了。
晚上回去后,楚景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找到景羊了,他热情地表明自己的心意,景羊在思虑一番之后,同意跟他在一起,他们迅速拟定定亲日子,然后成婚,洞房花烛夜之际,天亮了。
楚景:………他臊红了一张脸,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爬起来,打水洗裤子。
还好夏天的早上,温度不算低。
楚成安听到水声,从床上爬起来,刚要打开门,耳朵灵敏听到一点水声。院子里可就他跟景儿两个人。
楚成安于是放轻了声音,悄悄打开门,透过一条细缝,看着院中情形。
儿子蹲在地上,似乎在洗什么。
没多久,他就知道了。儿子东张西望,把亵裤晾在绳子上,然后又欲盖弥彰地把长裤晾旁边。
楚成安重新轻手轻脚地关了门,捂着嘴躲在门后,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
嗯,他儿子果然是个正常男人。这下不用担心了。
这一天,楚景总觉得他爹的眼神怪怪的,偏偏又不好问。
歇息一天后,他赶紧回翰林院了。姜深刚刚和公主大婚,所以暂时请假。他的工作就由楚景摊派了。
楚景倒没觉得什么,秦掌院还过来问
过他,累不累什么的。
楚景想了想,斟酌道:“学生也是才进翰林院不久,颇为愚钝,一人之力勉强胜任二人工作,恐力有不逮。”
做肯定是能做的,但他才进翰林院,表现得太好,不妥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没到那个程度,但还是谨慎些好。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现在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那别人会想,以后等他适应久了,或许就能干三个人的活,四个人的活,能者多劳嘛。
不见得是多重要的事,都是些琐碎活,砸在他身上。他做呢,憋屈。不做呢,得罪人。
没必要让自己陷入那种两难之境。
秦掌院眼底漾出点笑意,很快收敛,矜持道:“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中午我给你调一个人过来,帮你分担。”
楚景起身,对秦掌院一礼:“学生多谢掌院体谅。”
秦掌院摆摆手:“你忙吧,我这就走了。”
楚景行礼动作不变:“学生恭送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