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感受到了她的想法,鹿景渊直接道了一句。
“捕快乃是贱籍。”
“贱籍?”
夏小乔非常吃惊,捕快居然是贱籍?
她来了这么久,大概也了解了一些这个封建王朝的规矩。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所以在社会地位上,官的地位非常高,其次是民,民又分良民与贱民之分。
像鹿景渊走仕途科考,有了功名就想到与官的这个阶层了,最起码可以见官不跪,要想判秀才的罪,首先得先消除他的功名,而这就需要通过各个环节,手续十分复杂,费力费时。
这是朝廷赋予读书人的特权。
其次就是夏小乔这样的,她没嫁人的时候属于良民,而嫁了鹿景渊则是秀才的家眷。
第三种就是章家这种卖身为仆的,贱民者终生为婢,生的孩子也是贱民,是主家的财产,生生世世为仆为婢,更不可能参加科举了,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只是让夏小乔万万没想到,古代的捕快都是贱籍。
显然这个冲击力对夏小乔来说还是有些大的。
“倘若捕快都是贱籍,那还如何指望他们破案?如何指望他们守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
鹿景渊听完直接沉默了。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夏小乔也就感慨一声,很快她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
而就在这时十四郎也将柴火抱了回来。
“大嫂——”
“嗯,放这儿吧。”
说完直接拿出了一桶汽油,“把这东西淋在他们身上,然后跟这些柴火,一块扔进去。”
“好嘞,嫂子。”
轰——
汽油沾了火,瞬间烧的更旺了,整个破草房火焰冲天。
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村里人的喊声。
“走水啦,走水啦——”
“快起来救火呀!”
......
第122章 你该不会是?
“偷袭?”
正在济仁堂养伤的陆公爷瞬间坐起了身,“他如何了?”
“少主子他一切都好,只是,少夫人伤的颇重。”
“那就好,他没事就好。”
陆公爷松了一口大气,随后又皱着眉头道:“你刚才说少夫人受伤了?”
“是!”
那人说完直接道,“属下赶到时,正好碰见那些贼人狼狈逃窜,才得知事情原委。”
说完便呈上了一封信。
而当陆公爷看完,死死的抓着手里的信纸,直到将其撕得粉碎。
最后深深的闭上了眼,声音带着冷煞之气。
“退下吧。”
“是——”
待那人走后,之前那个侍卫直接抱拳道:“国公爷?”
“把这个人收拾了吧,多派些人暗中护着他。”
“是——”
“那边如何了?伤的可重?”
想到给自己治病那性子爽利的丫头,陆公爷的眉头皱的厉害。
“您放心,济仁堂的大夫已经过去了。”
......
夏小乔不知道逃跑的那几个人如今已经被截杀了。
此刻她躺在床上,鹿景渊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见手臂后背多处伤口,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我来吧!你们都去门口守着。”
“是——”
章妈妈恭敬的拽着还在掉眼泪的女儿出了房门。
此刻的夏小乔因为失血过多,此刻也面如白纸,可见鹿景渊如此强装镇定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我没事,不过是受点小伤。”
“这是小伤吗?”
看着那深深的伤口,鹿景渊的手都跟着颤抖,缓缓的将她的衣袖撕开,随后一点点的擦拭这伤口周围消毒。
“斯——”
鹿景渊的手一顿,“可是疼了?”
“还好。”
夏小乔笑了笑,而鹿景渊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我在轻一点。”
“没事,我又不怕疼。”
鹿景渊闻言手一顿,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这么看我作甚?”
夏小乔一脸莫名其妙,而某人闻言赶忙又继续将目光放在了伤口上,声音沙哑的道,“你受苦了。”
“这点苦不算什么,但绝对不能白受,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了吗?”
经此一役,鹿景渊再不敢将夏小乔当做普通的无知妇人,他沉默了一息后道:“幕后之人应当是灵州城的那位县丞。”
“县丞?”
那相当于现代的副县长级别了。
“你怎么得罪他的?”
夏小乔好奇的看过去,而鹿景渊则直接皱起了眉头。
“我若说,不知呢?”
“你不知道?”
这下轮到夏小乔吃惊了,不过看他这表情,似乎还真不知道。
因此她皱起了眉头,“你在州学的时候,没得罪过他?或者得罪过他的子侄亲人,亦或——”
“并无。”
鹿景渊回答的极为坚定,夏小乔听完直接楞在了原地。
“你既然没有得罪他,那他为什么要害你?为何要偷两个孩子?”
鹿景渊不语,而夏小乔则直直的看着他,“所以,他幕后还有人?所以,你不让我管,是怕我打草惊蛇吗?”
“对方断我仕途,夺我孩儿定有别的图谋,而且所谋不小。”
夏小乔皱着眉头看着他,“可你一个草根秀才,人家图谋你什么呢?”
“草根?”
鹿景渊微微一愣,而夏小乔赶忙解释道:“咳咳,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家境普通,又没有什么背景的穷秀才,人家图啥呢?就图你长的好?基因好?所以才抢你儿子?”
鹿景渊满头黑线的看着她。
而夏小乔却不为所动,轻咳了两声,试探的道:“诶,你跟我老实说,你该不会是什么皇亲国戚流落在外的大少爷吧?”
鹿景渊:“......?!”
“斯——”
“诶,不是就不是好了,你这么用力做什么?疼死了!”
夏小乔疼的呲牙咧嘴,而鹿景渊则绷着一张脸道:“你不是不怕疼吗?”
“你,你这人——”
鹿景渊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垂下头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胳膊上的伤口,过了好一会儿道:“我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流落在外的大少爷,你很失望吗?”
夏小乔抽了抽嘴角,“你这人,跟你开玩笑呢?真是无趣。”
某人一愣,“开玩笑?”
“那不然呢?”
夏小乔斜眸看了他一眼,随后眼神一缩,直直的盯着他怀里露出的几缕流苏。
【乌骨泥金扇】?
当时情况那么危急,生死关头,他居然还带着这个?
随后脑海里想起了他那同窗之前说过的罗家。
那位罗大人虽然不知什么官职,却公开表示想招他为婿。
这显然不是无的放矢,家里定有适龄的小娘子。
而那位罗公子显然跟他是不对付的,可他那般张狂且口无遮拦,想着法的羞辱他,可那人送的扇子依旧实时放在身侧。
可见,这扇子怕根本不是那位罗公子所送。
而送的当是另有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