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书看着云城，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就觉得太震撼了，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合时宜。
最后陆与书到底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伸手，握住了云城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想，你怎么会一无所有呢，我不会让你一无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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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之间纷纷扰扰的，并不会影响到云舟舟和陆恕的心情。
自从陆与书说今年过年要出去玩之后，云舟舟和陆恕对这次过年简直是充满期待。而且为了这次出去玩的时候玩得高兴和痛快一点，两个人一放假就开启了疯狂赶寒假作业模式。
几乎是每天一睁开眼就开始狂写，然后一直写到晚上上床睡觉才结束。快的时候两个人感觉一天就能写完一本练习册。
向念听说云舟舟一放假就天天窝在家里写寒假作业，简直想不通：“寒假作业这种东西不都是留到开学前一周才开始补的吗？没有补过作业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童年。”
云舟舟：“我不想出去玩的时候心里还老惦记着有作业没写。”
向念：“行吧，那你抓紧时间写，写完了借我抄一下。”
云舟舟：“抄不了。数学老师说了，开学的时候他除了要收作业，还要收草稿纸。”
向念：“？？？”
向念：“……数学老师是不是网上段子看多了？他怎么能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招数？”
云舟舟：“我们这都还算是好的了，我哥他们学校更夸张。不仅作业是我们的N倍，而且他们开学过去直接考试，考不好的作业还要翻倍。”
向念：“又是作业翻倍又是入学考试的，初中都这么惨的吗？让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儿不想上初中了。”
云舟舟：“……呃，其实初中也不全是不好的一面，还是有很多好的地方的。”
向念：“比如呢？”
云舟舟：“比如帅哥特别多，你看我哥，是不是就长得特别帅？”
向念：“那照你这么一说，初中还是挺值得期待的。”
一旁路过的陆恕冷静地泼两个妹妹冷水：“别期待，初中帅哥都是不懂爱情的，他们中二期还没过。”
第115章 115
说到爱情, 这对云舟舟而言，依然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字眼。
班上有一些早熟一点的小姑娘，已经开始对爱情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感觉和幻想了, 比如她们私下会聚在一起讨论班里、学校里哪个男生长得好看。
云舟舟从不参与她们的这个话题，而且对她们口中所谓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帅哥也没什么特别的观感。
因为她觉得那个男生脸不如她爹长得好看, 运动能力不如她哥厉害, 就连语文成绩和英语成绩也不如她本人, 所以云舟舟完全不能理解这样的男生究竟帅在哪儿。
向念对此表示理解：“你这属于被家里的两个优质帅哥提高了审美，一般人可没你眼光这么高。”
云舟舟反而道：“那你也觉得她们口中的那个谁长得很好看吗？”
向念立刻道：“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我跟我闺蜜长了同一个脑子同一双眼，我闺蜜觉得不好看的男生，我当然也觉得不好看。”
云舟舟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跟虚无缥缈的爱情比起来，还是小姐妹之间的感情更让云舟舟觉得舒服妥帖。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半天, 又互相承诺假期结束之后带礼物去学校交换, 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陆恕其实很不能理解女生之间为什么有那么多话题可聊。像他跟同学打电话，一般都是直接说正事。
比如：“作业借我抄一下。”
再比如：“上游戏, 来一局？”
不过陆恕仔细想了想, 觉得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学校里没有关系特别亲近的朋友的缘故。其实他在学校里人缘还不错, 跟谁都还算能说上两句，但真要论起来, 跟谁都是隔了一层的。在学校里, 没人能走进他心里, 他也没兴趣去走进别人的心里。
大概也正是这种不算是特别合群的性格，才让陆与书担心他的青春期会出问题。
事实上这一次陆与书回来, 不止担心他青春期叛逆，也一度担心他早恋的问题。因为不过是隔了一个多月没见, 陆与书明显发现陆恕已经比云城要高了。
她问云城：“你多高？”
云城理直气也壮：“180。”
陆恕一点儿不给后爸面子：“据我所知，通常男人自称180，都是不到180的。”
云城梗着脖子为自己据理力争：“瞎说，我早上刚睡醒的时候，真的量出过180的好成绩。”
陆恕：“……行吧！你说180就180。”
陆与书：“那你呢，最近有量身高吗？”
陆恕想了想：“上次在学校体检，好像量的是183。”
目前身高才136的云舟舟一脸羡慕地看着陆恕：“183啊？那你简直比我们教室的门框都要高。”
陆与书开门见山：“我儿子长得这么高，又长得这么帅气，班上应该有不少女生喜欢吧？”
陆恕抿了抿嘴，突然害羞：“没有。”
陆与书：“真没有吗？太谦虚了吧？”
陆恕：“真没有。因为之前有同学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说喜欢数学比我好的。”
众人：“……”你一个校内数学经常考满分，校外数学竞赛拿一等奖的人，说喜欢数学比你好的女生？那你不如干脆直接说你不喜欢女孩子好了。
虽说答案略微离谱，但陆与书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儿子在感情一事上距离开窍还早得很呢！可见自己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云城也安慰她：“你别想那么多，什么青春期叛逆啊，什么早恋啊，我觉得这些都是没影的东西，你就算担心也没用，反而自己吓自己。不如就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
陆与书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了，但当妈妈的人大抵都这样。
她问云城：“你青春期的时候，有叛逆过吗？”
云城想了想，说：“我觉得我叛逆不叛逆，跟青春期没什么关系，反而是跟我妈关系挺大。我妈在的时候，我一点不叛逆，我妈没了之后，我才开始叛逆的。”
陆与书：“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就算为了陆恕，我也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云城深以为然：“是的。人一旦活到最后，不比别的，就是比命长。”
陆与书：“……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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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启程去海岛，是在除夕的前一晚。
这一年过年对云舟舟而言，真的是从小到大最最热闹的一年了。
因为陆恕的外公外婆和小姨都一起去了海岛上。
距离上一次见面，算起来也有大半年了。云舟舟本来还担心她见到大家会有陌生感的 ，但刚一见面陆与墨那句“来，小姨妈看看长高了多少”，瞬间就消弭了这种长时间没见面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