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于瞳不管对别人有多恶劣,对他弟弟一直是宠爱有加,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闹别扭。我当时一定是被兴奋冲昏了头,对小睫的异样毫无察觉。
我没有想到于瞳会说不能来。这次演出曲目中小提琴声部的比重很大,是我表现的好机会,而且这场演出关系到我毕业后能否留在团里。以我和于瞳九年的交情,这么重要的演出,他不可能不来。所以,我在电话里就急了。
“还是不是兄弟?”我威胁他。
“当然是。可哥哥这回实在是有难处,我这边已经定好了,不能推。”于瞳很是为难。
“你老实交待吧。”其实我对我们的友谊十分自信,除非万不得已,于瞳不会这样。
果不其然,于瞳那天真的没空。他和宋燕如毕业后想一起进新华社,想借这次暑假打工的机会,给领导留下好印象,这样明年应聘时胜券就会大一些。于瞳的父母自然可以为他们引见,但首先要让准儿媳名正言顺。我演出那天正好是准媳妇拜见未来公婆的日子。
于瞳求饶地说:“日子是早定下来的,现在不能改了。这事关系到哥们儿的事业和婚姻,齐歌您就饶我这回吧。”
我能说什么呢?好在小睫能来,这是最重要的。
演出结束后,小睫要求去我家。一进门,他就象变了一个人。这是他第二次主动而热情地吻我,拉扯我的衣服,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很快,我就被他撩拨得浑身冒火,两个人撕掳着脱了衣服,纠缠着跌倒在床上。
我把头埋在他的双腿间时,他第一次抓着我的头发挺起了腰……我想,这次仅靠手和口,我是不能满足了。
我抬起他的腿,他好象意识到我要做什么,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却紧闭着双眼没有挣扎。我俯下身,吻着他的睫毛和双唇说:“受不了可以喊停,我保证会停下来。”他咬着嘴唇点头。
我尽量温柔,眼睛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我的手指进入的时候,他咬住了下唇,脸色变得雪白。
“放松,别紧张。”我在小睫的耳畔轻声的说。
我的手指动了两下,他的眼角缓缓溢出了泪水。
“算了。”我抽离手指,实在不忍看他难过。
他睁开眼睛,恳求地望着我说:“没关系的。我行。”
“小睫,我不要你勉强自己。”我背对他坐在床边,打算自己解决。
“你来吧,我没事的。”他拽我的后衣襟。
我转过身,跪在他两腿间:“忍不了,你要喊停。”
他闭上眼点头,一脸坚决。
我开始动作,他的双手扭着床单,额头冒出了冷汗,却总不肯喊停。
我问他行不行,他一言不发,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我发泄完趴在他身上时,感到他在瑟瑟发抖,唇边已渗出血丝。
我吻着他脸上的泪水,心痛地说:“傻瓜,为什么忍成这样?为什么不叫停?”
他微笑地看着我的脸,声音发颤地说:“我愿意。”
“你这个傻瓜。”我自做多情地把他对我的隐忍当作是对我的爱,以为他这次主动求欢的原因是源于我在舞台上的精采演出。
*****
我无声的饮泣着,逸南躺在我身边没有劝我。
这两年我为小睫流了太多的泪。他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吸取着我眼中深含的水珠,我却被榨取得无能为力……
齐歌,你应该高兴的,你的身体自由了,不再只为那个背叛你、抛弃你的人有反应,你该高兴的,为什么要痛哭呢?
但是,心灵呢?心灵还被那个人束缚着,不能自由,也无法背叛。
“齐歌,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圆满的事……”在朦胧睡去时,我似乎听到逸南微弱的声音。
海与日出.印象 by 于睫
第7章
逸南喜欢吃一种叫做“波力圆缘”的棒棒糖。琥珀般晶莹的糖块里裹着一粒酸话梅,品尝着甘甜的同时也感受着酸,有时是混和在一起的酸甜。看电视、听音乐、甚至洗澡时他都会含一支。看到他鼓着嘴,唇上露出一截白色塑料棒的样子,我觉得那时的他,就象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我们乐团在中山音乐堂连着有四天演出,我回家都很晚。我让逸南不用等我,他就是不听。那天演出结束,我和同事吃完宵夜,到家时已经11点半。逸南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嘴角还粘着一支白色的塑料棒。可能为了睡得舒服点吧,衬衫领口的扣子松了两粒,半张脸藏在衣领里,塞在裤子里的衬衫揉得皱巴巴的。
我放下手里的小提琴和衣袋,走过去推他:“起来刷牙,上床睡去!”
他懵懵懂懂睁开眼说:“回来了!”嘴角的白塑料棒掉落在胸口,我伸手捏起来扔到茶几上,坐在他身边:“不是让你先睡吗?”
他不说话,凑上来吻我的唇,带着甜甜的棒棒糖味。
忽然,他推开我跳了起来,站在屋中央,傻愣愣地摸着咽喉,一脸惊慌。
“怎么了,踩着你尾巴了,跳那么高?”他的样子令我莫明其妙。
“话梅核,不见了。”他小声地说。
“该!让你醒也吃,睡也吃。”我站起来,骂着他,在沙发上摸索。沙发上没有,我又检查地面,也没有。
“你觉得怎么样?”我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脖子,又摸他的胸口。
“没感觉,可能,可能吞到胃里去了。”他有点结巴。
“去医院吧!”我叹了一口气,拖着他往外走。
他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扯回原位,靠在我的怀里,吻着我的脸,吭吭哧哧地说:“等会儿再去吧,我等你半天了。”
我无可奈何地笑,揽着他的后背说:“你真的没事?”
“别废话。”他咬着我的衣扣,手不老实地伸进我的衣服下摆,在我的后背游移。
我回吻他,解着他的皮带,把他塞在裤子里的衬衫往外拉……硬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有东西在地板上滴溜溜的滚动……是一粒话梅核。
我们相拥着望着那粒仍兀自打转的话梅核,愣了半秒钟后,开始大笑。
原来那粒话梅核在他睡觉时,落进他敞开的衣领里,然后又滑到腰际,直到我解开他的皮带,才得以现身。
那晚我和逸南折腾得很疯。
我在他身体里释放了两次后,伏在他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揽着他的肩背翻了个身,把他转到我上面。
“你要不要试试进来?”我吻着他的下巴问他。
“你愿意?”
“快点儿,要不然我反悔了。”
我要逸南不管我怎么痛苦呻吟,只管放手做就是。
感受着身体被贯穿的疼痛,我闭着双眼,牙齿紧咬着下唇,忍耐着不呻吟出声,双手攥着床单,汗水自额头蜿蜒滚落……
那时,我不再是齐歌,而是两年前的小睫,躺在一个人的身下,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