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曲(12)+番外
“08不在这里!”一人不耐烦道,“你走错房间了,出去!”
“是。”
他关上门继续往前走,看来是总部在拿这只被他们押送回来的新丧尸王在做研究,如果能研究出丧尸的起源便好,由他们折腾去!
辗转找到自己的武器装备,刚刚安全离开总部就被发现,身后跟了不少尾巴。爆头不以为然地甩掉了几只,又想起之前听到官员说要派人在夙城大搜随便和季逸林,想了想特意留下了其中一对。
知道对方二人一路跟踪自己,爆头故意进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接着从背包里翻出件大衣遮住全身装备,急匆匆地连夜打了辆的士直奔夙城。
“他给那俩人打了电话,找他们去了?”中华总部,一个官员问道。
“应该是这样。”另一人回道。
“继续跟着他,看他会去哪儿。另外叫夙城的其他除魔师停止搜查行动,不要打草惊蛇。待有结果再统一搜查!”
“是。”
爆头去了位于夙城市中区的中心古文化街,在一条古色古香的小巷里找了家打扮成民居模样的的青年旅社住了下来,称自己是迷了路的旅客,辗转找到这家有名的旅社来便已经这么晚了。旅社老板打着哈欠把他带进了客房,这个时候是旅游淡季,一间容十几人的通铺只住了他一个。爆头卸下装备关了灯。
黑暗中寂寂良久,一个人影从空荡的走廊闪过,刚刚轻巧推开房门,就被守在门后的爆头用换回无声狙击枪管的步枪抵住下巴。
一声轻蔑地冷笑,黑亮的眼睛在黑暗里眨了眨,眉头一挑,“老子在这儿等你们好久了,龟儿子!叫你后头的龟弟弟一起进来!”
第6章 …
一开灯,发现又是东二01与08。彼此也算半个老相识了,爆头二话不说绳子伺候,捆成俩个粽子就要往阁楼上满是灰尘的杂物室里扔。
东二01在被他堵上嘴之前挣扎道,“你大胆包天、破狱逃跑,责任追及起来,连你上司都要遭殃!”
爆头一犹豫,停下动作认真地询问,“真的?连他的职也革?”
“真的!”东二01并没听出他言语里的异味,连忙继续道,“我们会上报总司!他管教不力,推诿责任!你若再敢如此胡来,连他也要被革职查办!”
爆头动作夸张地一瞪眼,“放屁!老子上司功勋赫赫,连总司都不放在眼里!你TM有本事就去告他试试!”啪啪地拍着01的脸皮,“跟那谁总司说,老子的上司跟老子亲如兄弟,一定会护着老子的!”
东二01与08瞪圆了眼睛,被爆头硬塞了团臭抹布,低声呜呜抗议着扭动身子。
爆头拍拍手,满意地站起身。想了想还一人补踹了一脚,作出后台坚硬的富二代拽三拽四的样子,“记得一定要跟总司说,在老子上司眼里,他就是个屁!”
锁了杂物室的门扬长而去。姓戎的死人脸,老子这次整不死你!
一边走一边把玩着从东二08身上搜出的仓鼠通讯器,好心地代他们发了一条给中总,称正在紧密跟踪疑犯,发现疑犯的确正要与可疑人物汇合,请静候本人通知,如未收到通知请其余人等千万不要动作,切忌打草惊蛇。
从杂物室的灰尘看,估摸着那二人还要好几日才会被旅社老板发现。爆头放心地从窗口翻出旅社,在街上溜达了会儿,找到间通宵营业的网吧,一头栽进去,刷怪!
……
十年前那条通往书读湖边的小栈道已经斑驳了朽木,脱落了护栏,被挂了块牌子说禁止进入,旁边另辟了个新道。
随便将那牌子掀开,从铁丝之间钻了进去,回头招呼道,“林林,过来。”
“小心点,这里是空的。”他牵着也跟着钻进来的季逸林边走边提醒道,在听不懂的对方踏进断裂凹陷的木洞之前、强行将对方拉开。
终于站在一片芦苇丛边,正是夏末秋初,月亮明晃晃的光芒下,芦苇露出枯败昏黄的征兆,随着微微夜风慵懒地摇晃着。宽阔平静的湖面看似波澜不兴,金黄的月色在水面上安静地蔓延,一直到水天相接的终点。
随便在树下寻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拉扯着季逸林也坐下。
他展臂揽着季逸林的肩,将对方向自己胸口靠了靠,另一手臂架在曲起的膝盖上,仰头看着空中缺了零星边角的凸月,笑道,“看,这里景色还是这么漂亮。”
都十年了,那时候初识季逸林,陪受伤的对方去挂完点滴的凌晨时分,二人就是站在这里。看着月亮消泯了踪迹,一轮初日浮海。
一晃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不,怎能说人非呢?随便自嘲地笑了笑,将季逸林搂进怀里,头靠在他肩头道,“喜不喜欢这里?喜欢就嘲一声。”
“嘲。”
“呵呵,”随便笑,在他微凉的鼻尖上亲了一口,“乖。”
“嘲……”
被夹在二人中间的幺鸡煞风景地冒了个脑袋出来,哆嗦了一下,委屈地唧了一声,从季逸林胸口爬出来,往随便怀里钻。
季逸林伸手把它给拎回来,硬往回塞。
幺鸡唧了一大声,拼命挣扎着,一边扭动小屁股一边大力打了个喷嚏。
随便乐了,“你别欺负它了,估计是晚上觉得冷。”大掌一挥将幺鸡解救出来,后者嗖地钻到随便温暖的外套底下,光留了半截尾巴在外头,满足地隔着布料哼哼了一声,蜷起来继续睡觉。
季逸林不放弃地伸出尖长的指甲去揪它的尾巴。
“好了好了,”随便将他的手抓回来握住,人更紧地搂进怀里,“人家嫌你身上冰,过来我给你暖暖。”
季逸林乖乖蜷在他怀里,喉咙里咕隆了几声,侧头安静地看着随便。随便也看着他因为戴了美瞳而变得颜色偏黑的眼睛,像是从那里面能够看出十年前的晶亮与柔情。良久,微微一笑,又亲了亲季逸林的鼻尖。
然后情难自禁地,又接着吻他的脸颊。
接着是耳后,嘴唇摩挲着冰冷的耳垂,而后下移,擦过光滑的脖颈。
低低的亲吻声,混杂在微微风声与轻巧拍岸的水声里。
季逸林毫无反抗,这种好似我喜欢你所以任你动作的态度让随便更加动情,身处满是回忆的地方,心中的暖意前所未有的汹涌,连对方冰凉的体温似变得久违的温暖。
他闭着眼,颤抖着唇轻轻地吻着。仅是这样唇与肌肤的接触,就让他感觉肿胀。几乎是下意识地、左手探进对方的裤子,右手抓着对方的手、往自己下面按去。
尔后被左手碰触到的冰冷疲软、和对方的掌心隔着牛仔裤传至下身的凉意,一下惊醒!
浑身一颤。
随便将手抽出来,头埋在对方脖颈上苦笑了一会儿,抬头看见季逸林看起来颇无辜的伪黑色眼睛,又苦笑了一声。
对方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有感觉么……
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又亲了亲对方的鼻尖,声音柔和地低声道,“不闹你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