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就不看呗,当爹的要面子,当年叫李昭撞破与萧皇后在一起就让李渊难受极了,眼下更是半分都不希望李昭知道细节。
窦氏也不跟李渊要求让他非要给李昭看什么不可,只是轻声地提醒道:“我说她疯狂了,国公爷看完亦知。”
李渊的脸色随着看到的内容越来越多,也越发不好,李昭在想权叔去查野草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好在李渊看完了信,气得拍案而起,而权叔也算是终于的回来了。
“国公爷。”权叔唤了一声,李渊问道:“查得如何?”
“人都死了。”权叔不知查到什么地步,竟然开口就说起人都死了。
李渊道:“背后的人问出来了?”
权叔既然能查到人,或许可能在人死之前先问清楚相关的事,弄清楚了,凡事也就有数了。
“与萧氏有关。”权叔没办法不说,事情出来了,情况是这么个情况,若是隐而不报,岂不是让人逍遥了,而且也会让李渊不知该如何防备。
李昭点了点头,“因爱生恨,倒是不错,敢
做敢当的萧氏,寻上她可行?”
李渊道:“你就别在这个时候添乱了。”
查出来真是与萧氏有关,李渊一口气卡在喉咙,气都快要气死了,李昭还在那煽阴风的,气得李渊喝了一句。
李昭叹息地道:“我只是提醒阿爹,太明显的人,你怎么知道人家不能造假?”
提到此,李渊皱起眉头,“你是怀疑有人想要栽赃嫁祸?”
“没有可能会是栽赃?要是能让我们李家与萧氏闹起来,怕是两家的人谁都逃不掉吧?”
李昭只是按常理而分析,虽然说萧皇后有点问题不假,但是再疯狂也得小命为重吧,看上面的信还挺多的,她就算想刺激窦氏,也不可能不怕死的把自己赔上。
“权叔细细说说你查到人之后的一些细节。”李昭没管李渊怎么想的,反而只想更仔细的问问其他的情况,或许可以寻出什么问题来。
“是。”权叔不敢隐瞒,自是一五一十地说起来。
听完之后的李昭问道:“这么说,人是刚说出萧氏两个字就被人暗杀了?”
“是。暗杀的人我们派人去追了,可是人也自尽了。”权叔不是没想过会不会是嫁祸,只是因为没办法再查下去了,故而才回来的。
“事情搁置了,不必再查。”李渊也是听出李昭的意思了,他是再一次看起信来。
“信中的内容,虽然说起往事颇是怀念,但说来说去都是同一件事。”李渊说着,窦氏道:“你们最值得回忆的事不是此事?一个女人反复的提起并无不妥?”
窦氏会说萧皇后可能是魔障了,疯狂了,也正是因为信中总是反复的提起同一件事,以此表明写信人的心境,她的心中是有多欢喜,多快乐,又多么想回到从前。
“这字迹。”李渊看着字迹,他是不知道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所谓的字迹,他也不太记得萧皇后的字是怎么样了。
“字和信,我们一不认得,二就算认得了,字和信难道想仿极难?”李昭问起,顺手从李渊的手里拿过一张纸往书案前,二话不说地写了起来,等她写完吹干了,一并交到李渊的手里。
窦氏也是好奇地看了过去,等看到上面的内容,“一模一样。”
惊叹之声从窦氏的
嘴里说出,李昭道:“阿娘还不是可以将阿爹的笔迹写得一模一样,我能又有什么大不了。”
说起此事半分没有不好意思,李渊道:“往后这些信不必再收,这些也一并烧了。”
事情看起来不简单,李渊取了信一把火烧了,同时也叮嘱窦氏,“不辨真假,不看就是最好。若是皇后有何吩咐,自有令达,除此之外,我们不必与萧皇后有任何往来,理所当然。”
“然也。”李昭十分认同李渊这一说法,别管这信是不是出自萧皇后的手里,上面既然不敢署名,只是不断地描述起李渊和萧皇后年少的经历,信封上也只有一个萧氏,他们认准了萧皇后,似乎也不太妥当。
或许还得说,有些事是做贼心虚。
窦氏看了看李昭,又看了看李渊,“听你们父女说得倒是轻松。”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罢了。”李昭答之,李渊认可地道:“然也。”
一个鼻孔出气,引得窦氏道:“你们是在说我自寻烦恼,病也是自寻的?”
说到这里可见窦氏不善地看向他们,李渊指着李昭道:“李昭的意思,我岂有此意。”
李昭瞥过李渊,安抚地冲着窦氏道:“我还以为阿娘是为了陈年旧事吃醋,既然不是我就放心了。至于算计不算计的,陈年的旧事,当初的时候大家一个是男未娶,女未嫁,年少爱慕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真闹出去了,坦荡地站出来承认又如何,阿爹现在又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有何不妥?”
说起此事,李渊也附和地道:“我是不想闹出来,怕给家里惹麻烦,但就算闹了出去,我既问心无愧,为何要怕?”
李渊确实身正不怕影子歪,窦氏道:“这些事,说出来百口莫辩。”
“那有什么,当年的萧皇后本是公主,美名远扬,喜欢萧皇后的人还少了?陛下还会为着曾经的事找阿爹的麻烦,想来也不可能。”李昭与李渊都是把事情往轻里说。
“再说了,阿娘当初的时候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定下婚事后大家各自相安,哪家不是如此。”
反正李昭是说来说去都觉得事情是小事,反倒让窦氏越发反思是不是她太着急了,只想到
若为杨广所知李渊与萧皇后曾有旧情而极不喜,却忘了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杨广和萧皇后认识之前的事。
窦氏道:“也是。事情并不是现在发生的,而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陛下若是为着这些旧事要寻李家的麻烦,李家想逃也逃不了。”
“只是国公爷的那些马儿,该送还是快送给陛下吧。”窦氏还是再劝,像杨广这样疑心病重的人,本来就忌惮世族,有了好东西不思君王而要独享,不叫杨广心里更忌惮李渊才怪。
李渊心下轻轻一叹,“送,我送。”
接下来要办的事多着,不送不能安杨广的心,就不能做往后的事,事有轻重,李渊分得清楚。
“府里上下都得大清洗了,能将有毒的野草送进来,连傅先生不喜欢吃野草都知道,要说没有内贼绝无可能。我们就算不能再继续查外面的事,还是可以查我们府里的。”李昭提醒李渊,引得李渊认同地点头,冲着权叔使了一个眼色,权叔立刻去办。
“我出去找世民。”李昭觉得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反正也提醒了李渊窦氏郁结于心,故而冲着李渊窦氏笑笑地说起,不忘与李渊眨了眨眼睛,让李渊捉紧机会哄好窦氏。
李渊只能再叹一口气,生了这样精怪的女儿,是幸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