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里李昭都想不明白了,为了对付世族连江山百姓都不管了,如此的皇帝,如此的皇朝,怎么可能不灭。
“君轻民贵,显然在陛下的心中,自己才是最贵的那一个,亦是无奈。”李玄霸一个读书人,却是最喜
欢孔孟之道,李昭摇了摇头,“想灭世族,看着吧,早晚有一天陛下非栽在自己扶起的人手里。”
李玄霸道:“阿姐有一句话说得极对,兵权在手,天下就是我的。我们陛下现在手里真正能喊动的兵马有多少?”
“靠着旁人的忠心使唤的兵马,这些兵就都是他的了?”李昭反问一句,李玄霸道:“阿姐的意思?”
“忠心,若是正直敢言者,这样的忠心不必担心,像宇文化及那样的人,口蜜腹剑,陛下以为自己握得住宇文化及,想用宇文化及对付世族,最好让宇文化及把世族全都除了,最后逼得宇文化及什么都不能管,什么都不能顾,到时候就是的陛下末路了。”宇文化及事事以杨广的喜怒为先,那是因为他知道杨广掌了他的生死大权。
可是当有一天,杨广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还如何来管旁人?
到那个时候也就是宇文化及动手的时候。
“高句丽的仗,虽然陛下喊着要打,却不一定能行。”李玄霸提及一事,他是左思右想,总觉得此事不可行。
“高句丽,说到高句丽就让人郁闷。”不想郁闷的人,想到一次又一次见到的尸体堆积成山,而无数叫高句丽掳去的隋人,他们盼着回家,却没有人愿意接他们回家,多少人两两相望而哭泣。
李玄霸道:“若我有阿姐这样的一身本事,必入高句丽救我百姓。”
听得李昭心下一跳,自家这个书呆子弟弟与旁人却是不同,好像发现了什么极是不得了的事。
李昭挑了挑眉只当作没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听懂,反而朝着李玄霸道:“既然有心,今夜记得早睡,明日早起,随我一道强身健体,将来必能如愿。”
某人装傻,李玄霸也是没办法,只能看着李昭叹了一口气,“我尽量。”
不想动的人,让他跟着李昭锻炼等同要命。
等李昭回去的时候,李建成已经叫李渊打发往河东去,收拢人才什么的,一刻都不能怠慢。
李世民同样也是叫李渊叫了出去,出门的时候看了李昭一眼,顺嘴问一句,“要去挑一支兵吗?”
“要!”虽然接下来在太原呆不了多久,能弄一支兵跟着她,而且还是在大隋境
内,很是有必要。
“你先前练的呢?”李渊没忘记李昭早就让人练兵了,故而问起,李昭答道:“那是要留给阿娘的。”
她那会儿不太敢放开的练,练出来也就十来个人,除了最好的一个飞云,余下的人全都给窦氏留着。
李渊冲着李昭道:“都说你兵练得不错,既然不错,就让我看看。”
从前没拿李昭当回事,李昭拿十来几个侍女练兵,李渊只以为她是闹着玩的,结果发现李昭真会练兵,再看李昭留府上的十几个侍女,他是想使唤来看看,结果被告知只有窦氏能唤得动。
临去洛阳前李昭吩咐下了,侍女们留在太原都得听窦氏的,若有不从者,等着李昭回来与她们算账。
故而李渊只能请了自家夫人出手,让他可以见识一下李昭练出来的十几个人是什么样子。
见识到后,李渊感叹自己是握着宝却不知宝啊。李昭只是练女郎都能练得令行即止,要是练起其他人来,只怕会更甚。
难怪就算是一群养尊处优的高官弟子都叫李昭练得能打下高句丽众多的城池,他从前是有多小看自家的闺女啊!
眼下既然打算练兵,李昭虽然是要离开太原的不假,现在还没走,只要她还在,就得让李昭去练练。
“要看有何难,阿爹只管的瞧瞧我的本事。”李昭不怕人学,只怕人不想学。再说了,就算是同样练兵之法,真以为都能惨出同样的兵来了?
宇文承基不就是跟着李昭偷师了,可是最后他接手后去练的几万兵马,让他自己说说看,他敢说比起李昭一开始练出来的兵马要好得多?
哪怕宇文承基再是不想承认,却也得承认了,就算同样的办法,他们的兵出来打仗也是不同的。
“走吧。”听出来李昭不介意让他们都学,这样最好。
都是他的孩子,将来的事关系重大,乱象已生,他们就算为了自己也得准备起来,总不能最后任人宰割。
“阿爹打算练多少?”本来李世民是打算骑李昭的马跟李渊出门的,结果李渊想将李昭都一块带上,李世民只能另择良驹,瞧着在李昭骑上后安安份份还显得开心的马儿,李世民很是羡慕。
“你的意思在精不在多?”李渊
听到李昭一问立刻想到此事,李昭笑笑道:“是啊,多了就引人注目了,在天下没有真正大乱之前,我们还是只求精就好,纵然叫人问了起来,也不过是训一些看家护院的人罢了。
李渊道:“不错。”
便是同意李昭的提议了,李昭再道:“若是练精兵,与人作战时,倒是不防教他们密语,阿爹也学着点,利于传递消息,指挥。”
一会儿的功夫,李昭的脑子已经闪过无数特种兵的训练方法。
说来也是泪啊,作为一个女孩子,上辈子的李昭一直想成为一个女兵,可惜身体不适应,但是她对一切军事的东西都好奇,也都有研究,最重要的是,她认识不少特种兵的人,虽然没有亲自经历,也算是看多了。
看多也就懂得多了,懂得一多,现在更是准备卯足了劲做到。
现在的事情关系着他们家未来的生死,就算李昭想闹着玩,也绝不敢闹着玩。
“兵是我们自己的,想怎么练就怎么练。”李渊如此的回答,引得李昭道:“这可是阿爹说的。”
“我说的怎么了?”李渊不解地看向李昭,李昭道:“我们先说清楚了,这支兵你是打算让我练练而已,还是以后都让我掌?”
李昭得把这话问清楚了,本来嘛,就好像帮着杨广练兵一样,练高句丽的兵马,难道李昭就一心一意的练了?
并不是,练是练了不假,却也是留了一手的,但就算留了一手,练了出来的兵也是够看的。
这会儿的李昭正等着李渊回答,李渊道:“你还想用应付陛下的办法来应付我?”
别以为李渊听不出来李昭在给杨广练兵的时候留了一手,李昭问得直白,李渊也就不客气地指出来,直问李昭是不是也打算这么应付他。
李昭道:“自己的跟别人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对付待方式。”
说得没错,李渊是不得不认可,冲着李昭轻声地道:“我的不是你的?”
“肯定不是。但于阿爹来说,我的肯定就是阿爹的。”别以为李昭不懂其中的道理,别说李渊了,任是哪一个当爹的都会认为自己儿子的就是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