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长公主本来站起来,听到李昭的话倒是回头看了李昭一眼,李昭正迷迷糊糊地喝着酒,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无妨无妨,李家舍了她倒是更好。若是假的,总能试出来的。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襄国长公主即离开了。而灵韵算是从鬼门关里绕一圈回来,死里逃生,着急地上前想扶着李昭躺好,一下子迎向李昭清明的双眸,唤了一声娘子。
“别吵,我要喝酒,你们别管我,都走。”虽然目光清明,喊的却是醉话。飞云岂会不知李昭何意,连连附和地应声道:“是是是,娘子想喝就喝吧,奴婢给娘子更衣。”
说着更衣真得给李昭脱了鞋袜,许是真是酒意上头了,李昭好像睡过去了。
可是外面的襄国长公主虽然出去了,却去寻了宇文承基,没有人知道襄国长公主与宇文承基说了些什么。
不过从宇文承基那里出来,襄国长公主再一次折了回来,看到熟睡的李昭,见她脸上还是红通通的,伸手摸过她的额头。
“明日即然要起程,你们好生照看,别让你们将军着了凉。既然在军中了,往后你们都一道称将军,别唤娘子。”襄国长公主吩咐下一句,飞云和灵韵都听得怔了怔。
可襄国长公主方才是想杀灵韵的人,一番话说来,如何不叫灵韵害怕,连忙应一声是。
“是。”飞云倒是顿了半响,也同样应下一声是,襄国长公主好像听到她们的话甚是满意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醒酒汤,明日一早与你们将军服下,自然一切都好。”襄国长公主如此贴心的准备,飞云心下一紧。
“好生照看,别让你们将军出半分差池,若是有什么事,都得问到你们头上。”
都已经
站起来了,襄国长公主还是放出这样的话来,两人再一次应一声是。
“我这就回城了。”襄国长公主轻声地说来,两人赶紧的送人道:“恭送长公主。”
襄国长公主应一声是,果真地走了,帐中一时变得十分安静,过了许久李昭才睁开了眼睛,轻声吩咐,“灯灭了。”
飞云不敢不应,连忙照做,李昭道:“灵韵你进来躺着,飞云一会儿跟我一道出去,我扮成灵韵,你守在外头。”
只是一阵细语,听得飞云连连称是,李昭与灵韵换起衣裳,很快换好,灵韵在榻上躺着。
“娘子,长公主还会不会再回来?”本来方才就以为襄国长公主已经走了,可是襄国长公主又再折了回来,要不是李昭早有防备,只怕事情真没办法收场,飞云有些担心地询问。
现在好了,李昭真要往城里去,要是襄国长公主再折回来,好们怎么应对?
“我会跟着她,若是她走了我就跟着她回城,若是她不回,我也不会回。不过,就算她走了,也可以让别的人帮她办一些事,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你守在帐外,反正只要不是长公主,任是谁也别让他进去就好。”
防人,襄国长公主会防着她,她也同样防着襄国长公主。
李昭说着看向飞云,“你去找程咬金来。”
只凭一个飞云是守不住大帐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来,帮着她们一道守,那就肯定能守住。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人知道娘子不在帐中了?”飞云有些担心,有句话叫作掩耳盗铃。
“你还不会找一个借口?我一个酒醉的人,没有自保的能力,寻个护卫来护着我有何不可?”李昭信口说来,引得飞云笑了,“也是,娘子貌美,若是宇文承基果真来了,他也算是有好色之名的。”
“快去。”飞云都想明白了,还用得着李昭再解释,她得等到飞云回来了再能与飞云一道出去。
“那一位王道呢?”飞云去办事了,躺在榻上装着李昭的灵韵提醒外面还有一个人。
李昭道:“无事,他在宇文承基的眼里就是一个不听话的人,连我的话也不听,反而更让宇文承基放心。你们只要撑上半个时辰就好,我会速速回来。”
“娘子为何非要回去不可?有什么话我们带到不成?”灵韵终是问出了一些问题,李昭明知道襄国长公主盯着她,不仅是这里,哪怕是李府之中也一定有人,可是李昭却执意要回去,这是为何?
“正是因为四下都有人盯着我,书信送回也不见得安全,你们的本事还不如我。若是我都叫人发现了,只能说是我们不如襄国长公主,也没什么可说的。”李昭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因为对方太强,强得让她们没办法得只能偷天换日。
“程壮士你就守在这里。”外面传来飞云的声音,程咬金连声地答应道:“放心放心,将军醉酒,俺一定守好了。”
李昭摇了摇头,飞云也就走了进来,李昭道:“你们守好,我走了。”
飞云应了一声,李昭倒是大方地走出去,天都黑了,要不是近看,她与灵韵的身形相像,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灵韵,至于后面跟着的人,李昭几下就将人甩了。
连马也不敢骑,就怕被人听到了马蹄声,一路狂奔回了尾随襄国长公主一行回城,她再往唐国公府去,碰上府里的暗卫,李昭低声地吐了一句是我,本来还没认出李昭来的人这会儿自然识得。
“娘子请。国公爷在书房等着娘子。”作为暗卫自然得认出府里的每一个人。
李昭这个叫权叔特意叮嘱一定要记住的人,此时真来的,二话不说地避开了。
“看后面有没有尾巴。”李昭吩咐,人也赶紧往书房去,自有人去查看到底后面有没有人。
而李渊已经带着李世民和李玄霸在那儿等着,等到李昭进来,李渊暗松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心下的石头终是落下了,朝着李昭轻声地道:“长公主为何突然提起我们家?非让你灭了瓦岗军不可?”
李昭道:“或许人家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罢了,合适的机会才好说,一开始就说了,不就是给了我们机会多作准备。”
说得李渊无可反驳,“眼下如何?”
“不如何,我做我该做的事,阿爹也做自己该做的事。你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理当上折告我一状才是。”李昭还真是生怕坑不死自己,听听她这话。
“折子
父亲已经写好了。”李世民指了案上的折子,李昭也不说上去看上一眼,反而与李渊道:“凡事要准备,还得比之前商量的更多。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平定瓦岗军,我会想办法让李家与我撇清关系。接下来的事要说好办也好办,要说难办也难办。反正现在阿爹也是一个为了歌舞伎将我赶出家门的人,你既然担了这个名声了,何不闹得再大一些,有多大就闹得有多大。”
“越是昏聩越好。”李渊明白李昭话中的意思,李昭道:“正是。”
李玄霸提醒道:“那我与元吉就装作不满父亲,故而离家出走投奔阿姐,否则刘先生不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