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同样有办法。
可是李昭提起襄国长公主,事事早就跟襄国长公主提过,也是禀于朝廷,她如何养人,如何在没有朝廷的任何帮助下愣是养得城中的百姓没有一个出逃,为将为兵还能为朝廷浴血奋战,从不难退。
杨义臣想拿住这个把柄道李昭的不是,算盘打错了,万没有可能就此扣李昭一个罪名。
“看来是我不知的太少。”杨义臣老实地承认自己确实不知此事,李昭只笑不语。
“抢掠突厥的粮食就能养活十数万人?”杨义臣再一次回头反问。
李昭道:“突厥有多少人来着?”
不答而反问,内容同样不善,“总不会比我区区十几万的赤城人少吧。突厥交易能养活的人,就养不活区区一城的人?”
杨义臣听着突然地笑了,朝着李昭道:“李将军很不错。”
“你过奖了。我还差远了。”李昭甚是谦虚,别管杨义臣是真夸还是假夸,她都当作是真心的夸奖。
“你的父亲还好吗?”杨义臣话题转变得太快,李昭配合得很好,“杨将军竟然不知昭被逐出家门了?”
“所以你从未想过回去求得唐国公的原谅?”杨义臣又问,李昭甚是感叹地道:“驻守边境,未得陛下诏令不敢私自离开,故未有机会。且当日之事,昭自问没错,既没错为何要求人原谅?”
想给李昭下套,不好意思得很,李昭不吃他们这一套,因此冲着杨义臣既点明自己不得闲,没办法回到太原求得李渊的原谅,另外也点明自己当日所为在她看来无错,她不会回去求原谅的。
“被逐出家门,成为无根的浮萍,比对错更重要?”杨义臣道破自己的想法,李昭却扬声地道:“若无对错,世无公道,有根也不过是腐烂的根,要之何用?”
一语双关,引得杨义臣看了过去,李昭和他的目光相触,杨义臣道:“盗匪始终是盗匪,李将军还记得我为何而来?”
李昭道:“自然知道。说来杨将军多年镇压叛军,到了今日,越是镇压越多人反抗,不知杨将军是何感想?”
杨义臣冷声地道:“不管有多少叛军,我都会守住大隋的江山,敢反大隋的人,见一个杀一个,一个都不会留。”
点点头,李昭道:“杨将军所言昭相信,可是杨将军想守住大隋的天下,就没想过换一个办法?”
“如李将军一般纳盗匪入军中,让他们戴罪立功?”杨义臣直问,李昭道:“至少他们能活着,同样不会再闹事,还能为大隋的尽忠,守卫边境。”
杨义臣摇摇头,“他们到李将军的帐前,可听话?”
“练兵以军令,令行即止,这是当将军的能力,与士兵并无关系。”李昭答起,杨义臣道:“那么李将军练兵练得如何?”
“杨将军若是想看一看,请。”李昭请人,她倒想让杨义臣看看她的兵,看好了,杨义臣才会明白,她不仅嘴上说得好听,同样也能做得好看。
杨义臣没想到李昭会请他去看兵马,心下警惕。
李昭再道:“若是杨将军以为看看不过瘾,你手下足足两万兵马,虽然是来平乱的,只是路过赤城进来看看,却也不妨碍你们继续比试一二。”
杨义臣再一次惊住,李昭想跟他比比,想和他试试谁的兵马更厉害,更能干?
“杨将军以为如何?”李昭半响没得杨义臣的回答,催促地问起,杨义臣没理由会怕一个李昭。
“若是李将军想试试倒也无妨。”杨义臣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试试罢了,纵然李昭屡建奇功,却多以善谋而扬名天下,真正的大战没有多少,杨义臣不相信自己不如李昭。
“那便请杨将军赐教。”李昭似乎就等着杨义臣答应,杨义臣一松口,李昭赶紧顺竿爬上去,“择日不如撞日?”
杨义臣没想到李昭迫不及待,说要干的事立刻就想干,还要干得干脆利落。
“好。”都已经同意和李昭比试了,什么时候比都是比,他只要确定李昭是个什么样的对手,接下来的事自好办。
李昭道:“正好,平日为了实战,我训练士兵们的时候也会让他们在城外的训练场动手,这一次,我们还是在训练场比吧。”
在自家的地盘,李昭一点都不担心,提议下来,杨义臣哪怕想说一句不字,可是又一想,赤城这个地方是李昭熟悉的地方,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好。”杨义臣想明白,答应得甚爽快,李昭道:“好就请吧。”
本来李昭是来接人入城的,现在倒好,还没进到城又要出城,虽然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也是没人敢说出不妥当的话。
倒是宣珞他们几个得李昭派灵韵来传话,立刻前去准备,保证在李昭带杨义臣到的时候,该准备的他们全都准备妥当。
李昭他们一行到达城外安营扎寨处时,杨义臣看了看问道:“眼下李将军有多少人马?”
“六万。”李昭答之,满目的营帐要是细细一数也能数出来她到底手下有多少兵。
“我记得当日李将军仅领三万兵马前来幽州,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将军手下的兵马竟然翻了一倍之数,李将军了不起。”杨义臣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李昭道:“当日攻下赤城时损失一千五百的兵马,眼下这些人都是自高句丽回来,世族们以为都是废了的人。”
杨义臣一顿,当日高句丽十余万人归来,世族们分了年轻力壮的人,却弃一些老弱妇孺而不顾,他知道的时候也为世族的作为心惊,
李昭道:“杨氏一族有没有出力?”
听到李昭一问,杨义臣抬起头看向李昭,李昭迎向他再问道:“杨氏一族有出力?”
杨义臣答道:“并未。”
“哦。”李昭甚是冷淡地应一声,无端让杨义臣听得拧起眉头,总觉得李昭一个哦字暗藏嘲讽。
“杨氏的天下,却连杨氏的人都不曾思尽一分心,难得,难得。”李昭没有开口,总还是有人把话说出来,非是李玄霸无疑。
“玄霸,不得无礼。”李昭赶紧斥上一句,杨义臣哪怕想斥也来不及,李昭已经告罪道:“舍弟年幼,口无遮拦,请杨将军恕罪。”
“听闻李将军被逐出家门,令弟随你一道出来?”杨义臣得李昭的话心知再想让李玄霸赔个不是都没可能,却是想起另一回事,问起李昭来。
李昭答道:“舍弟自幼与我感情深厚,不甚认同父亲所为,这才随我一道离开李家。倒是想让他回去,他却执意不肯。”
十三四岁的郎君,哪个不是脾气大得没边,稍是不顺心就能大吵大闹个没完没了的。正是因为如此,李玄霸才敢出言嘲讽杨义臣,道是杨家的天下,可是杨家却没有人为归来的百姓出力
,何其讽刺。
杨义臣看着李玄霸道:“看起来不像一个不知礼的孩子。”
李玄霸心下一跳,看向李昭,李昭挥手道:“要不是你非说要来看看杨将军究竟是什么样子,我都说让你别来了,现在还是快走吧,别再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