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打阿姐的尺子那么大的吗?”李世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傅臻下手那么狠,李昭这是没从李渊和窦氏那里挨的打,尽都落在傅臻手里了?
李昭小声地道:“不然你以为呢?”
拿着尺子来的内侍与李渊作揖道:“傅先生让奴传达一句话。”
“啊,傅先生想说什么?”
李渊没想到傅臻会有话要说,那么一位的本事啊,李渊当然得听。
“傅先生说,旁的人如何罚就如何罚,阿昭大婚在即,要是到时候手上有伤难免不好看,不如放一放,大婚之后再罚。”内侍将傅臻的话传达,李渊看向李昭,李昭……
先生这是来救她的吗?怎么感觉像是来坑她的?现在不打,等到大婚后再打,听起来好惨。
李渊听着点点头道:“还是傅先生思虑得周全,确实如此。”
“父亲,阿姐成婚就这几日了,到时候我们兄弟都得出面,要是手上见伤,有许多事就办不好。”李玄霸顺竿子爬得非是一般的快,出嫁女啊,不仅仅是新娘重要,他们这些兄弟同样很重要的。
“要是苏家的人急于娶阿姐,诸多出手,我们手都受了伤,那怎么应对?”李玄霸就是小声地说起此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李渊戒尺都拿上手了,就想让他们把手伸出来让他打打,这下倒是颇不知如何下手。
窦氏冷哼一声道:“打,打完了过几日也都消肿了。”
一个个都想拿李昭的婚事来说事,不就是想逃过责罚,打的倒是好算盘,作为新娘的李昭要放过一马也就算了,要是连李建成几个都打着婚事来想逃过一劫,万万不能。
李昭一听自知这回逃不过了,窦氏发的话,谁还能拦着不打?
“伸手。”李渊一想也对,大不了下手的时候轻一点,手下留情,这样既给他们教训,又不会影响李昭的婚事举行。
“都怪你!”李昭小声地控诉李玄霸,李玄霸小声地回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都挨打,你怎么能不挨?”
李昭哼的一声,想说李玄霸太小心眼了,今天要是不打,往后想打李昭再无可能,难得傅臻出言为她求情,没想到尽让李玄霸给搅和了?
“手!”李渊此时打完李建成和李世民,到李昭和李玄霸的面前,出言让李昭把手给他伸出来,谁要是敢不伸,还得打得更重一些。
李昭哪敢不伸,看情况是没办法善了,那就要老老实实的。
在李渊想要打落在李昭的手心时,李昭可怜兮兮,甚是知错的看向李渊,李渊……
有点下不了手什么感觉?李渊最终还
是落下,一尺子打在李昭的手上,好在,比起李建成和李世民不知轻了多少,而且就那么意思个几下,李玄霸也想用同样的招啊,可是还没等他做好表情,李渊的尺子已经重重的落下,没半分留情。
爹啊,都是你亲生的,怎么能这么差别的对付啊,儿子和女儿就是那么让你选择性动手?
一个个挨完手板啊,手都是红的,那叫一个痛。虽然李昭不痛,也得装得痛一下吧,不能拉仇恨值。
虽说兄弟们都知道打在她手上的尺子跟落在他们手上的并不一样。一起喊着痛,总是表现出患难与共的意思是吧。
李昭想要轻咳一声,倒是窦氏先咳出来,李昭赶紧的咽回去,不敢和亲娘争的呢。
“你们父亲训完,到我了。”是呢,李渊在前,窦氏断后,站在他们的立场,甚是以为比起李渊来,还是窦氏要更狠。
“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窦氏走过来,站在儿女的面前,一个个掠过他们。
“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我们太不谨慎!”异口同声地回答,表明他们绝对真的知道错,而且还会知错而改,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盼着亲娘千万不要再跟他们计较。
可是窦氏出声就是觉得李渊给他们的惩罚太轻了,只是打十个手板算什么,痛就算再痛,只要擦点药,用不着三天就会消肿,痛在他们的手上,痛不到他们的心里。
窦氏道:“你们记好了,你们是我生的,你们之中若是有哪一个出了事,我绝不活。”
此言落下,就是李渊都惊得不轻,唤了一声夫人,显然没想到窦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建成他们几个就更别说了,着急地唤着母亲,他们哪里愿意窦氏如此,急急地唤来,不过还是希望窦氏把话收回去。
可是窦氏说都说了,怎么可能收回去,接着开口道:“我这些话只说一次,你们最好记住。你们都是我生的,在我的心里,你们哪一个的命都比我重要,要是你们有半分的差池,如同剜我的心,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当娘的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几个能受得住,不死能如何?
李建成也罢,李昭也好,此时脸上都是郑重,与窦氏拜下道:“母
亲,我们不会置自己于险地,也不会再让母亲为我们担心,请母亲保重自己。”
四人齐齐的拜下,说的都是同样的话,希望窦氏别说这样吓人的话,他们都怕极了,只希望窦氏能够安然,长命百岁。
窦氏道:“你们只要保重自己,我自然也会保重自己。”
拿他们的命当成自己的命,窦氏看重他们至此,就他们觉得自己的一条命死也就死了,却不能不在乎窦氏的性命。
这是他们的母亲,怀胎十月生下他们,又含辛茹苦的将他们抚养长大,对他们重之又重的母亲,他们岂能不记得这份恩情,又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命连累窦氏。
“诺。”当儿女的没来得及孝顺父母,若是再让自己之过连累母亲,他们皆是心中愧疚,往后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昨夜的事,真的只能是那么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没错的,李渊打他们的手板,他们是觉得痛,也会觉得失了颜面,但未必不会有左性,将来还会故意为之。
窦氏以命相说,告诉他们,他们的命不仅仅是他们的,还是窦氏的命。
这就让他们不得不记在心上,下一次,不管将来的日子如何,都会记得,断然不会再让昨天晚上的事发生。
“起来吧。”李渊看窦氏都说完了,即把他们叫起来。
“尤其是你。”李渊叫起之后指着李昭特点的说明,要说胆大艺高的人就是李昭无疑,比起其他三个只是可能突然起的心思,李昭完全就是自己想,三不五时就闹上一闹的人。
李昭作为被点名的人,乖觉地道:“不敢,再也不敢了。”
第123章 、与襄国长公主有关
她真就是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必须将窦氏的命放在心上,她不认为窦氏只是说说罢了, 要是他们兄妹几个真出事, 窦氏必是悲痛欲绝,说要不要命真能不要命。
李渊道:“行了,现在装着老实,出去你也得记得要老实, 不许再把自己置于险地。”
操心啊, 李渊觉得那么多的儿女中最让他操心的人就是李昭, 可是最让他心疼的也是李昭, 哪一个儿女像李昭一样一波三折, 惊心动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