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官怎么说都是封疆大吏,公主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就凭下官的几句话想定下官的罪,可行?”凉州刺史提醒一句,真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死心的人啊!
李昭笑着摇摇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请诸位刺史来,你说的话只凭我一人之言,你还能用天下人来压我,扣我一个诬蔑于你的罪名,一如对待他们的时候,理由就是我想排除异己,怎么说你这位刺史不是我提拔起来的,还是可以说服人的。”
“可是这几位刺史和你素来无怨无仇,其中的两位与你一般都不是我提拔起来的人,因此,说我是因为排除异己而诬陷于你,这一套说辞
能相信,你一个刺史比起其他的三位来,孰轻孰重?”
作为一个早有准备,就等着人跳进来的人,李昭自信满满,这个时候把话说明白,倒是不用担心了。
“你!”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中的不仅仅是一个计,而是计中计啊,心急如焚。
“如何?”李昭等的就是现在,终于算是等到了,这个人确实够聪明,可是就是因为他的聪明,却令李昭难安。
从知道凉州出这样的事情开始,李昭就一直让人收集证据,却一直没有实证。到了今天,李昭都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人扣起来,实在是这样的一个人,太难对付,李昭的心里就算拿了人证来,却没有真正的物证,她让人拿出来的都是唬人的废纸。
好在环环相扣,终于把人套进去,他说的话,由三个封疆大吏为证,就没人能说李昭冤枉人。
李昭的眼中闪过欣慰,可是一旁的三位刺史面对李昭设下的局,内心是震撼的,而对李昭能想出如此环环相扣,从一开始就布下局,只为捉人亲口承认犯下的过错,不冤枉一个人,也断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犯下大错的人。
“李昭,你没有权利捉我,你没有权利捉我。”
凉州刺史在这个时候叫喊着,李昭道:“为何没有?北地诸事由我来处理,你虽为凉州刺史,同样受我管辖,你若无错,我自然让你继续当这个凉州刺史,毕竟你也是带人归降于我,而且无过错有本事。反之,你敢杀民冒功,就为了继续往上爬,那就对不住了,我会把捉住,让你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是啊,怎么可能不让他付出代价呢,作为一个官员,大权在握,李昭还算信任地把凉州交给他管。
要不是有人告到李昭的面前,提醒着李昭这样一个人看着好像对大唐忠心,实则行的都是不仁不义的事,她会继续的认为这个人可信。
到了最后,归降的义军全都被当作叛军所杀,难道往后还会有人愿意继续的归降大唐?
不会的,万万不会的,大唐好不容易用仁义建起来的民心,将会被眼前这个贪功的人毁得一干二净,李昭如何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李昭,你竟然算计我。”至于此,
不服都不行,凉州刺史却还是不甘的,没想到他把一切的证据都抹去,自信李昭捉不到证据,只能想出对质的办法,但是这样想对付他也不可能做到的。
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李昭竟然会给他下套,从一开始的问罪,到后来的对质,而他从一开始就露出了最大的破绽,把自己生生套住。
“拿下。”李昭下令,将士立刻涌进来,二话不说地把人扣住。
“凉州诸事,暂时由玄霸主理。”李昭等着人将刺史拿下,轻声地冲着李玄霸交代事情。
李玄霸没有任何的意见,应下一声。
李昭看向其他的三位刺史,“你们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问得倒算是和气的呢,可是看到李昭刚刚的手段,谁敢认为她是真和气的人。
扮猪吃老虎什么的差不多吧!
“但听公主吩咐,下官等不敢不从。”一个个赶紧的站起来,表明他们都是很听话的人,李昭有什么吩咐就说,他们听着。
李昭道:“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
没错,李昭仅是这点要求,朝着他们微微颔首道:“若是再有效仿者,我许你们生杀大权,不管是谁,敢这么做的人,杀!”
不仅要求他们,还给他们监督的权利,一个个听着心里是怎么想的未可知,但想来不会认为李昭是在说笑。
说笑是不曾,要说有其他什么想法倒是极有可能。
“诺!”都被拉来看一圈了,怎么可能还能当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另外,这一次让你们来还有另一件事。”李昭让他们来不仅仅是让他们看戏,还是想让他们做事的。
“刘武周的几万人尽落于我手,把人安顿好,要归乡就让他们归,想留在各州就让他们留下。若是田地没有,想办法开荒,一年可以难,两年三年之后,不要告诉我你们连自己的百姓都养不起,要是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就是你们无能,这个刺史你们也就不必再当。”
丑话说在前头,李昭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刺史们就算还认为李昭只是一个发话的人,有了凉州刺史在前,他们也是不敢怠慢的。
“作为刺史,掌军政民生大权,军政之中,又以民生为重,你们的绩考,谁要是安抚的百姓更多,这
就是你们的政绩。”李昭提起此,都是当了多年官的人,一定能明白李昭话里指的到底什么意思。
“是!”听着李昭的话,心知李昭并不是仅仅说说而已,封疆大吏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已经不错,可是作为一个当官的人一定是有追求的,比如说封侯拜相。
眼下的大唐不仅仅一个宰相,而是好些个,他们的目标也仅仅是当着大唐的官,将来可以位极人臣,或许成为百官之首。
李昭给他们升上去的条件,能不能冲上去就得看他们的本事了。
“那么就得辛苦诸位把人登记好,正好当着我的面让我看看,素日里诸位都是如何行事的。”意思,当官的人岂会听不明白,不过是想亲眼看看他们是不是实心办事,人现在都在李昭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事情办得如何,最是直观。
“玄霸是缓缓还是立刻赶往凉州?”吩咐下诸刺史事情,李昭问起李玄霸。
李玄霸道:“我立刻前去,与阿姐借一个人。”
笑眯眯地冲着李昭讨要一个人,李昭摇头道:“你是知道的,别的人我说了算,可是傅先生的事,从来都是傅先生说了算,想要傅先生帮你忙,你自己去寻傅先生。”
李玄霸还没开口李昭就知道他想借的人是谁,可是旁的人能由李昭做主,傅臻从来不由李昭。
“烦请阿姐帮我说说。”李玄霸哪里敢去跟傅臻提要求,请她随他走一趟凉州。
李昭道:“你不敢却让我去?”
“先生只会听你的。”李玄霸讨好地冲着李昭说着,李昭翻了一个白眼,“你怕是说反了吧,是我都得听傅先生的。”
“可是你要是和先生说,让她随我去一趟凉州,帮我把凉州的事安定,傅先生一定会同意的。”李玄霸还是能明白说得动傅臻的人只有李昭,他虽然胆子不小,有些事同样不敢做的,比如和傅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