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离开封地,不得带兵,但他们说路途遥远,恐出意外,一定会带上兵防身。”
“他们的心大了,想来皇城试探七妹的态度,七妹现在深得民心,如果七妹站在他们一方,这皇位,他们就坐稳了。”
秦裕说的委屈巴巴的,他不是委屈七妹比他跟深的民心,他委屈先皇既然让他继位了,为何还给他们联合起来足以跟他抗衡的兵力。
现在越来越觉得,先皇把他当成了一个傻子来戏耍。
呵,想让他猜疑七妹,没门!
他七妹是走仙道的人,不愿理会这些凡尘俗世,要不是他求着七妹帮忙,七妹走修炼成道飞升而走了。
他诚心诚意地把皇位递给七妹,七妹会接吗?不会,七妹会揍死他,再提出小十一来接这个皇位。
“打发回去,我去看他们。”秦穗留下一句话,牵着余起的手离开。
秦裕乐滋滋地把秦穗的原话写到圣旨里,七妹开了口,他们几个要是不听七妹的执意带兵入皇城,七妹一个人就能灭了他们。
房梁上的暗卫听到呼噜声,死鱼眼地看向梁下,不出所料,秦裕又趴在奏折上死了过去。
暗卫眼里多了些无法与人言说的憋闷。
他这个皇帝当的太不要脸,纵观他们暗卫界保护过的帝王,没有一个是他这样不要脸的。
大事难事丢给长公主去解决,重要的事丢给十一皇子和三皇子去解决,其他的琐事小事丢给朝臣去解决。
他一个皇帝从早到晚,清闲的不得了。
清闲也就算了,历史上无为而治的皇帝也不少,但他还装成自己很忙很勤奋的样子。
不要脸!
第064章 .火山
火山密布, 行路难。
秦穗受秦裕委托, 来到火山脚下的县衙。
县衙中, 县长苦巴巴地劝说着各个村的村长迁移。
“县长,您带着家眷走,我们火耕族信奉的是火山神,山神震怒,我们不能一走了之。”
县长又听到这个回答, 气的把这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给赶走。
县长看到秦穗的腰牌后,开始痛哭流涕, 把即将爆发的火山和村民的不听训的事情一股脑地全部倾诉了出来。
“按照县衙宗卷, 这火山,每隔两百余年便会爆发一次。眼看着今年是最后一年,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了,这村民宁可死了也不搬。”
秦穗安静地看着他,等他情绪稳定。
余起坐在门槛上, 看着县长的小孙子玩陀螺。
县长小孙子余起一个陀螺,想跟他比赛。
余起转头看了一眼穗穗,又瞥了一眼还在哭的县长,回过头来,把陀螺放在地上,运转无相功的风无形, 让一束风围绕着陀螺。
县长小孙子的陀螺已经停了三四次,余起的陀螺还在平稳地转着。
县长小孙子看余起的眼神,充满了敬仰。
“你好厉害, 你怎么做到的?”县长小孙子想拜师学艺。
余起没有理会他,站起身,走到秦穗面前,拽着她的裙摆,坐到她的脚下。
秦穗摸摸了他的头。
县长小孙子经常看见他爷爷哭,他能根据哭声熟练地判断出他爷爷需不需要他哄,现在判断出他爷爷不是伤心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眼泪,便放他爷爷一个人安静一会,把秦穗和余起请到他的小院子里。
县长小孙子年岁不大,跟着县长学了不少待客的礼节,把秦穗和余起安排的妥妥当当后,他跑出县衙,把一群小伙伴们全喊了过来,让他们一块来看他找到的陀螺王。
县长小孙子喊来了几乎整个县镇的萝卜头,他们带着陀螺,挤满了整个小院。
陀螺王争霸在这群孩子中进行了一年多,迟迟选不出陀螺王,当听到王水泽说有了陀螺王,各个都不服气地挤了过来,一传十,十传百,乌拉拉地,来了一群摸爬滚爬后脏兮兮的调皮蛋。
王水泽期待地看着余起,让他再上演一次陀螺转。
余起随意地扫了一眼挤不进小院而趴在院墙上的黑球,转过身,不搭理王水泽。
王水泽一着急,把他所有的玩具从卧室中抱了出来,堆到余起的面前。
余起瞥都不瞥一眼,自顾自地看着唐璞编写的《机关巧术》,他想用碎晶给穗穗做一个手镯。
送玩具的路子走不通,看小伙伴们都开始叫嚷着他在骗人,想了想爷爷的待客之道,让随身小厮从厨房端来了他最喜欢吃的甜饼。
秦穗的视线从远处起伏的山脉回到甜饼上,托着下巴,歪了歪头。
秦穗拿起放在余起身前的陀螺,运转无相功,让陀螺旋转起来。
在王水泽惊喜的蹦跳中,秦穗又指挥着陀螺围绕着他旋转。
甜饼被秦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陀螺也停了下来。
聪明的萝卜头们已经明白了吃食和陀螺之间的关系,一嗡子地跑出小院,呼朋唤友地去山边摘野果捉鱼找虫,烤成吃食,全部捧到秦穗的面前。
王水泽不愧是孩子王,闹哄哄片刻后,他就组织着小伙伴站成一排,挨个来。
秦穗接过所有人的陀螺,运转无相功。
所有的陀螺,像有意识一般,各自找到自己的小主人,绕在他们的身边跳舞。
兴奋的尖叫声在小院中炸裂。
整理妥仪容的县长来到小院,就看见这幅热闹的场面,心里最后一点疑心消散。
能用心逗孩子开心的又怎是那心机深沉之人,想来先皇册封的寿穂长公主是名副其实。
待天色暗下来,家中的大人在街道中喊人,秦穗让陀螺跳到他们的手中停下来。
一群萝卜头与秦穗依依惜别,相约明日带着她去山脚下的林子中找翠翠鸟。
秦穗摇了摇头,她明日探查火山,完成三哥的委托。
王水泽极力劝说,讲完翠翠鸟的肉香味美,仰头,眼巴巴地看着秦穗,撒娇地拽着她的衣袖晃了晃。
秦穗心软,缓缓地点了点头。
县长看到长公主与小孙子伸着小拇指拉钩的样子,满脸的慈笑。
秦穗把三哥让她捎带的信递给县长。
县长从头看到尾,眉间的皱纹渐渐变深,把信放入书房。
秦穗疑惑地看向县长,她三哥写了什么?
县长没看懂秦穗眉眼间清淡的疑惑,余起代她询问,“信中写了什么?”
县长叹息道:“圣上——”。
话说到半截,县长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余起猜出了县长的未尽之言,对秦穗道:“皇帝说你能解决火山的困境,县长不信。”
秦穗浅浅地点了点头。
县长有些尴尬地起身离开去处理公务,留下更为年轻的账房来招待长公主。
“从去年开始,县衙中的人就陆陆续续地离开,整个县衙就剩下我和县长,所有的事都需要县长亲自去做,有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原谅。”
账房说了些客套话,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公文和笔墨,侧着身子开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