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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之意(252)

“程诺姐会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然啊,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是特别有呢。是阿适和我的爸爸妈妈一直鼓励我,我才有机会,慢慢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这个过程,不可谓不幸运。”

“是这样吗?”

“当然了,如果按照我最开始的样子和阿适在一起,别说1+1>2了,肯定会把阿适拖累的1+1<1。”

“可是,最美好的爱情,不就是放肆做自己吗。我妈妈就被我爸爸宠得整个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大心,爱情其实是有很多种可能的,我和阿适,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你的爸爸和你的妈妈,也不过是另外一种。你也会有属于你自己的那一种。幸运的话,还不用像我和阿适、你爸爸和你妈妈,那么兜兜转转。”

“程诺姐有兜兜转转过?”

“当然是有啊。”

“你不是一开始就对宣适哥一见钟情的吗?”

“是没错。但我们也因为误会错过了很多年啊。不瞒你说,和阿适失联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找人生的另一半,只是刚好没有遇到更好的。”

“程诺姐觉得还有比宣适哥更好的吗?”

“那当然是有的,只是没有那么适合我。”程诺接着说:“如果不是失联的这些年,我爸爸妈妈一直没在我身边催促,我其实也是有可能相亲几次,就稀里糊涂地结婚生子了的。”

“怎么可能?程诺姐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中间有八年呢!那么漫长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程诺感叹道,“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是稀里糊涂互相将就地走到一起,哪怕最开始是爱情,最后也淹没在了柴米油盐里。”

“你和宣适哥也会这样吗?”

“我俩应该不会,我们打小就在同样的柴米油盐里面长大,要淹没早就淹没了。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和阿适重逢的那一刻,我们都还是曾经的自己。”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有程诺姐这样的幸运。”梦心之开始思考。

程诺看着梦心之的样子发笑:“大心,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梦心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上面留了什么东西。

“你现在夹在你哥哥和大少之间感到为难是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呢?你不觉得这个为难本身,就已经给了你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梦心之完全不觉得为难和答案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只打个比方啊。”程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自己举了个例子:“以阿适在我心里的分量,任何人都不可能让我产生为难的情绪。”

“对啊,你们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呢。”

“这不就得了?”程诺有意引导。

“呃……嗯……”梦心之并没有接收到程诺的真实意图,云里雾里地看向引导自己的人,出声说道,“程诺姐,我还是不太明白。”

“没关系,那我换个问法。”

“程诺姐你问。”

“大心,你哥哥对你来说重要吗?”

“当然!我不敢说我哥哥需要命我会给他,但他要是需要我的一个肾,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梦心之保证似的说道。

程诺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哈哈,大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程诺姐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可以。”程诺清了清嗓子,换了个正式之中带点刻薄的语气:“大心,我问你,聂广义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你在他和那么重要的哥哥之间犹豫?他配吗?他算老几?”

程诺前面说那么多,梦心之完全没有感觉。

程诺忽然开口【骂】聂广义,直接把梦心之给听懵了。

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也不是算老几的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她为什么会因为程诺说聂广义两句,就心里带气?

再往更深的层次里面想,她为什么会因为聂广义被同行诋毁,就不远万里地找证据帮他澄清?

这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举手之劳,是需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的事情。

她甚至不是随便提一提,让聂先生自己去搞定,而是找了聂先生最好的兄弟,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个世界,被诋毁、被冤枉的人那么多。

每天都有,每个地方都有。

她为什么偏偏忍受不了有人诋毁自己一点都喜欢不起来的聂先生。

直面自己的内心,向来是一件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的事情。

梦心之陷入了思考,程诺和宣适在聊天软件上热聊。

程诺的老公:【老婆老婆。刚刚不太方便说,我们的伴郎,买了同一班飞机,要和伴娘一起回去。你先不要和伴娘说,等伴郎上飞机了再给伴娘一个惊喜。】

宣适的老婆:【老公老公。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确定这是惊喜不是惊吓?建议伴郎不要追得太紧,给伴娘一点时间。】

程诺的老公:【老婆这会儿是在给我们伴郎助攻吗?】

宣适的老婆:【老公真聪明,你老婆我刚刚那一通输出,简直卓有成效。】

程诺的老公:【老婆真能干,我劝大少看看。】

宣适的老婆:【老婆真能什么?】

程诺的老公:【干】

程诺的老公:【啊!老婆大人,你变坏了。】

宣适的老婆:【那老公喜欢吗?】

程诺的老公:【不喜欢】

程诺的老公:【我只爱!】

程诺的老公:【能干】

程诺的老公:【的老婆】

宣适的老婆:【谢谢老公的夸奖。】

宣适看着自己的手机,不免有些感慨。

这难道就是结婚后和结婚前的区别吗?

怎么像是换了一个老婆?

该不会是程诺的手机被什么人给偷走了吧?

“你就聊个手机,有必要这么春意盎然吗?”聂广义在旁边看不下去了。

“可真是太有必要了!”宣适头也不抬地说,“阿诺说她有在给你助攻,建议你不要追这么紧。”

“现在不追,难道等姑娘结婚了我再追吗?”聂广义好不容易才搞定机票,才不想就这么放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我亲爱的大少。”

“我亲你个大头爱,有几个人喜欢吃凉豆腐?”

“有的是。”宣适慢悠悠地回应,“冻豆腐都很多人喜欢呢。”

“冻豆腐和凉豆腐是一回事吗?”聂广义把宣适的手机给抽走了,强迫他专心和自己说话。

“是这样的大少,你认真回想一下,你和人家哥哥一起表白……”宣适试着帮忙开始分析。

“什么叫一起表白?”聂广义拒不认同这样的说法,“明明是我先表的白!”

宣适没有想到聂广义的反应会这么大:“对对对,你自己表白了不算,还把人家哥哥给刺激得紧随其后。这个表述可以吧?”

“差不多,就得有个先后顺序。我堂堂天才建筑师,会做这种有样学样的事情?”

“广义啊,这争个先后有什么意义?又不是谁先表白,谁的赢面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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