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研究这个干吗呀,你要研究这些,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各种说。”
“我就是想知道,之之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东西,爸爸肯定不会说的。”
“哥哥,你相信我,爸爸肯定是会说的。爸爸什么历史都愿意和我探讨,唯独对墓葬文化还挺抵触的。”
“爸爸抵触我学习,不是刚好弥补一下?”
梦心之看着宗光,感受到宗光的努力。
可就在这一丝的努力里面,她忽然想起了聂广义。
如果,这会儿她是在和聂先生聊李静训。
内容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如果她一边聊墓葬一边问小孩为什么叫小孩,聂先生肯定会说,【李静训,字小孩】。
然后就还会有一大堆。
李静训的墓葬到底是什么样的规格、墓葬里面有多少随葬品、墓碑上面又写了什么样的墓志铭。
梦心之忽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聂广义不一样了。
她和爸爸什么历史都能聊,唯独要避开墓葬文化。
聂先生在这方面又恰好有些研究。
想到这儿,梦心之的心里,释然了不少。
她并没有喜欢聂广义或者怎么样的。
她的择偶标准,一直就是像爸爸那样的。
聂先生,只是刚好,可以和她聊爸爸不聊的那很小一个部分。
这样一来,她就还是原来的自己,并没有因为谁的出现而改变。
幸好,没有莫名其妙地喜欢上聂先生。
人和人在一起,不可能仅仅只因为聊得来。
而且,哪怕就只从聊得来的角度来说,聂先生也只局限于很小的一部分话题。
在大多数情况下,聂广义先生,都不是一个适合聊天的人。
不是把她噎死,就是把他自己社死。
说起来,只要避开墓葬啊、历史啊或者考古一类的问题,怎么都是和哥哥聊天更开心。
“哥哥,你还是不要学了。我可不想因此制造什么家庭矛盾呢。”梦心之认真且严肃地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你不知道我和阿意现在有多幸福,连梦兰女士,都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哥哥回来了。”
“我有这么厉害吗?”
“我哥哥必须厉害啊,你都不知道,一直以来,你的离开都是妈妈的心结。”梦心之想了想又加了两句:“也是爸爸的,也是我的。只有宗意小朋友云里雾里的,说什么都信。”
“你这话要是被宗意听去了,她肯定第一个不同意,她刚上楼的时候还在一边叹气一边唱,【我的姐姐诶,为何长不大】。”
宗光学宗意唱歌,学得至少有八分的相似。
“阿意现在都敢编排她姐姐啦?”梦心之很是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她都是宗意在家里的“保护伞”。
宗意也都聪明地躲在她的保护之下。
小丫头的翅膀,像是一夜之间,就变硬了。
这是为什么呢?
梦心之最近一直没有时间静下来想这些。
这会儿稍微一琢磨,答案也就跃然纸上了。
梦兰女士对宗意过分严苛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觉得是宗意的到来,导致宗光的离开。
这件事情,让她有了强烈的负罪感。
想到宗极的好,想到自己的生活在宗极出现前后的对比,梦兰的负罪感就越是无处安放。
她很担心宗光,却又关心无门。
宗光回来了,给了她一个足够震惊,却也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
梦兰只会后悔,自己没能一开始就发现宗光对梦心之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不会再刻意避开或者针对宗意,还会在这个基础上,意识到自己先前对宗意有些过于严苛。
这么一来,宗意就成了要被补偿的那一个。
那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
宗光和梦心之来到厨房的时候,宗意右手拿着一个烤鸡腿,左手拿着一个烧鹅腿。
左右开弓,简直不要太开心。
梦心之凑到正在切卤牛肉的梦兰身边,指了指左右开弓,开心到无边的宗意,出声问道:“妈,你现在都不管管宗意了吗?”
“她一个小姑娘,还在长身体,现在多吃点,等长大了瘦下来,身材就很欧美了,怎么着都比你要好一点。”
梦心之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从身材的角度来说,梦心之不敢说自己能让100%的女孩子羡慕,95%以上,怎么都是有的。
说出来可能都不太有人信,她差点因为身材太好,当不了舞蹈演员。
第217章 春夏秋冬
有人说,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和。
聂广义觉得,爱情是,天知地知,他知你知她知鬼知我不知。
一个结过婚的人,说自己连初恋都没有过,其实是很不要脸的。
更不要脸的是,聂广义觉得自己其实连婚姻也不曾有过。
聂广义回到意大利,宣适已经在机场等他。
宣适和程诺的航班比聂广义的早一个小时到罗马。
宣适让司机先送程诺到罗马事务所休息,自己就留下来等好兄弟。
“小聂子,你这回国一趟,什么进度条都没有,有点让宣适哥哥看不起哦。”宣适走到聂广义的旁边安慰他,安慰得又不是那么明显。
“搞得好像你已经当爹了似的。”聂广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这个啊,这还真说不准。谁说蜜月短一点,就不能有蜜月宝宝呢?”宣适这话,接得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小适子,你是不是想让广义爹爹揍你。”
“聂教授就算揍你,也不会揍我。”宣适偷换了一下概念。
“是,你是他亲儿子,我是表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爸爸啊?”
“嗯,儿子乖。”
聂广义总想着占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便宜。
幼稚起来,连幼稚鬼见了都会自叹弗如。
“小适子,关于游牧咖啡,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话,你还有十天,不对,现在是还剩下九天零两个小时。”
“什么意思?”
“就是我这次回来意大利,只会待十天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22个小时。”
“你这人都还在机场,怎么就22个小时了?”
“22个小时,是我和梦姑娘通话到现在过去的时间。”
“什么意思?有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啊?我一个完全没有进度条的。”聂广义拿宣适的话噎他。
“没有那就是有,快说说。”
“不就是和姑娘约了去博物馆吗?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啊?真的假的,你走了之后,还给伴娘打电话了,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你老婆没告诉你啊?你俩之前不是号称没有秘密吗?”
“我俩之间是没有秘密,问题是我支完招之后,她也没有体力再去给伴娘打电话了解情况啊。”
聂广义看着宣适不说话。
他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