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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之意(291)

可知道真实关系的人,原本就凤毛麟角。

在这种情况下,聂广义是很容易被误解的。

而他自己,也没有出面解释什么。

算是给足了廖思佳最后的体面,让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净身出户的他,才是婚姻的过错方。

从某种程度来说,聂广义确实也是觉得自己有错的。

这么多年,他都没能让廖思佳毫无保留的爱上他。

说到底,这段关系,让聂广义原本就脆弱的爱情神经,直接有了断裂的迹象。

他的爸爸妈妈就已经很不幸福了。

他的第一段婚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种情况下,智商得低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对爱情和婚姻重拾期待。

聂广义一直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能顶着三十多岁的高龄,在一个叫梦心之的女孩那里,找到【初恋加持】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微妙也很无聊。

想起来就笑,脑子是不是已经坏掉?

前些天,还是自己偶尔照镜子的时候,发现上扬的嘴角。

现在倒好,就连助理都一口咬定他谈恋爱了。

他真要干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就算了。

问题是,他连姑娘的手都还没有拉到。

对不!

话也不能这么说。

他明明就把姑娘的手给捏得紫紫的,怎么能算没有拉到?

就算说成是摸过了,也不为过吧!

没错了!

就是这样的!

聂广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的姑娘,就是我的姑娘!就算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也甩不开我用尽全力抓着她的手臂。】

……

“大头,听宣适说,你过几天就要回来了。”聂天勤给聂广义打来电话。

“聂教授,既然你是听你宣适儿子说的,那你就继续问他。”

“大头,你怎么连你自己兄弟和爸爸的醋都吃啊。”

“什么?吃醋?聂教授,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醋?”

“爸爸想想啊,你从小到大,每次吃饺子的时候。”

“聂教授,那叫蘸醋,蘸和吃能是一回事吗?您这么大一个博导,要是这么不严谨的话,您以后看电视,我就说您是吃电视。”

这也得亏是和自己的老爹说话。

对象要是换成宣适,【吃电视】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吃点屎】。

聂广义满心的烦躁。

又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那种满腔热情不知道怎么释放的感觉,憋得他很难受。

要么找姑娘聊个天。

要么找兄弟和亲爹吵两句。

总归,再不干点什么,聂广义觉得自己就要原地爆炸了。

莫名其妙整颗心被一个人给塞满的感觉,真的好烦好烦。

如果可以,聂广义宁愿孤独终老。

多好啊。

名声他不缺。

金钱他也不缺。

那些什么说老了之后孤单啊没有人照料啊,一定没有见识过全世界最顶级的养老机构是什么样的。

照料吃饭和拉屎这种事情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有一两个人。

每天换不同的护士灌肠,也能好好地灌上一个月。

聂广义咳嗽了一声,收住了全然放飞的思绪。

简直神了经了病了!

他又不是真的有严重的痔疮或者肠道问题,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想着大灌肠。

难不成是因为前两天去看了大灌篮?

话说,姑娘喜欢篮球吗?

去多了博物馆那样的地方,带姑娘去看看全明星赛一类的,会不会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啊呸!

姑什么娘?

现在是在探讨非常学术的亲爹吃电视事件。

嗯!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认真的问题。

“大头。”聂天勤没和聂广义深入探讨醋和电视之间的必然联系,而是直接为了一个简单到不行的问题:“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事情?你儿子我现在声望空前高涨,事务所的业务,都接到三年以后了。”

“爸爸还是懂你的。你打小,心里面一有事情,说话就开始不着边际。”

“怎么可能?宇宙就算比可观测的920亿光年要大,总也是有个边界的。科技还不够发达罢了,怎么会存在没有边际的情况?”

“听你这语气,好像也没有特别失落或低落,那爸爸就放心了,大头啊,你好好努力。”

“我一天才我努什么力啊?”

“是啊,是啊,确实不需要啊。我一次都没有看到我儿子半夜三点起来复习。”

“半夜三点要能起来,那就只能是梦游了。再不然就是借尸还魂。”

“大头啊,我和姑娘的爸爸约了去咱们老家那儿钓鱼,我就想问问,你过几天回来,具体是几天,爸爸看看能不能带上你一起。这事儿感觉问你比问宣适,要更确定。”

“怎么可能呢?小适子但凡有点心,就能知道我回国的具体时辰。”

“但凡有点心,那也是吃掉了。”聂天勤很自然地用聂广义的语气回应道,“点心放着容易过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倒是把聂广义给镇住了。

他的亲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着边际了?

总不至于都七老八十了,还出现【初恋加持】?

好讨厌啊!

爱情到底是一道有解还是无解的题?

“聂教授,你和人姑娘的爸爸约了钓鱼,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兴趣。你们长辈出门整点老年人的娱乐,为什么要问我们年轻人什么时候回去。”

“大头,人姑娘对爸爸,可不是你对我的这种感情,你收敛收敛,你要是在人姑娘面前,说人家爸爸是老年人,你这本来就没有的前景,可就更加堪忧了。”

“我没前景还有几个人有前景,我可是建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这三十好几的人了,说自己是新星也不嫌害臊。”

“说的也是。”聂广义在电话的另一端赞同道,“一个不小心就谦虚了,我应该说自己是建筑界冉冉升起的巨星的。”

“大头啊,建议你把冉冉升起去掉。”聂天勤是真心为儿子感到骄傲。

“那不得把最后那个【的】也去掉。”

“是极,是极!”聂天勤顿了顿,“爸爸这儿还有个事情,要和你通个气。”

聂广义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越他了,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以他的影响力做不成的事情,有了聂广义的加入,一定能做到事半功倍。

就说万安桥的重建。

刚烧毁那段时间的新闻热度过去之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太多人关注。

在【游牧咖啡】的设计师会深度参与的消息报道出去之后,想要捐款的都排起了队。

这些想要合作的人顺藤摸瓜,知道了聂天勤教授是聂广义的父亲。

再往上一摸,又知道了聂广义的爷爷,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的代表性传承人。

很多篇关于家学渊源的报道,就这么浮出水面。

聂天勤还挺担心聂广义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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