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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算到爱(62)

等到墨尔本过了夜里十二点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时候,国内的时间还只有大年三十的晚上九点。

颜滟刚刚是在自己的素描本上给齐亦画的“闪闪红心”。

素描是所有设计的基本功,颜滟要是没有很好的素描功底,也不可能一到墨尔本大学的建筑设计学院,就直接得到认可开始上大二。

颜达邦喜欢技术,在他创业的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电脑可以用来制图,颜达邦经常会手绘很多零件和机械的图纸。

颜滟有样学样,从小就喜欢在纸上涂涂画画。

颜滟很小的时候,就有点无师自通地开始画素描。

如果不是还有画画和她做伴,从小学开始,既没有什么朋友,又被同学针对的日子,一定会让颜滟更加难过。

画了十几年的素描,现在的颜滟已经很少用素描笔来画,而是喜欢用钢笔,说的专业一点的话,就是喜欢用针管笔来画钢笔素描。

钢笔素描的缺点是,没有办法像用铅笔或者木炭之类的工具那样,可以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进行反复修改。

钢笔素描的优点是,运笔更果断也更方便保存。

颜滟的建筑钢笔画,在墨大的时候,是被很多教授都称赞过的。

其他同学的建筑钢笔画,通常都会用A4的大小的纸,只有颜滟特别喜欢用A3的。

除了基本功扎实之外,颜滟钢笔素描的速度也是相当出色的。

颜滟刚刚用来解齐亦送给她的那条方程的纸,也一样是A3大小的素描纸。

解析几何坐标里的一颗小小的红心,坐落在诺大的一张素描纸的中央,显得渺小而孤单。

大年三十,总不能没有点特别的表示。

颜滟想了想,便在素描纸的左上角画了一只大眼呆萌的短腿老虎。

画完之后,又在素描纸的右下角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鱿鱼。

齐亦这么高的智商,肯定看得明白短腿的老虎和鱿鱼代表了什么。

颜滟很满意地把自己的“作品”扫描好之后,上传附件,连同刚才已经写好的邮件一起发送给了齐亦。

发完邮件,颜滟看看时间,墨尔本这边才刚刚晚上九点。

国内晚上六点,齐亦家的年夜饭肯定还没有吃完,颜滟觉得齐亦一定不可能很快给回邮件。

颜滟翻开了素描本新的一页,继续她最喜欢的建筑钢笔画。

她突然特别想要画下记忆中的高中校园。

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在颜滟的记忆里。

颜滟记得学校的每一幢楼,还有当年入学的时候,看起来觉得奇奇怪怪的,朱自清先生在1923年任教时写下的校训,“英奇匡国,作圣启蒙”。

只是,在这次和齐亦重新走到一起之前,颜滟已经很久都不愿意让自己想起,那个她和齐亦相识的地方了。

人如果不毕业,就不知道什么叫母校。

一个人对学校的感情,其实大多和学习没有什么关系。

多半是因为学校里面的人,和曾经在校园里面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只有关于念书的记忆的学校,通常是不会让人有太多的留恋的。

颜滟一开始是在画高中的校园建筑,画着画着,就加了在学校的操场上,肩并肩地走路的两个人。

然后又加上了两个靠在教室外面的的栏杆上聊天的人。

再之后,是国旗台底下帅气的升旗手,和深情地看着升旗手,都忘记了国旗在哪里的护旗手。

这么不严肃,不认真的建筑钢笔画,颜滟还是第一次画。

颜滟画了两个多小时,但电脑却一直没有发出收到邮件的提醒声。

最近这几天,齐亦都是一收到邮件就会很快回信的。

今天大概是忙着过年,还没有来得及坐到电脑面前。

一直等到墨尔本过了夜里十二点,颜滟准备上床要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收到齐亦的回复。

颜滟决定不再等继续下去,大年三十,没那么早闲下来,总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明天睡醒的时候,齐亦肯定已经给他回信了。

大年初一,兔年的第一天,颜滟不知道齐亦会在邮件里面和她说点什么。

应该会说起高二那一年,他们两个人,大年三十还跑到图书馆待到人家闭馆才肯回家的“丰功伟绩”。

颜滟摇摇头,当年的她和齐亦,对图书馆,还真是“爱的深沉”。

…………………………

注1:

^这个符号在这边是代表次方的意思。

其实,齐亦原本可以送更高阶的三维的立体的“心”给颜滟。

但是,一来,不是数学专业的颜滟可能没有办法解那么复杂的方程。

二来,虽然现在阅文的写作软件,已经可以显示英文单词之间的空格,但却仍然不能显示数学公式。

连个X的平方都没有办法打出来,只能用x^2来代替。

那些带根号的,更高阶的方程就想都不要想了。

有数学系的读者吗?

要不要试试解解比较简单但却非常漂亮的立体红桃心的方程。

(x^2 +(9/4)y^2 + z^2 – 1)^3 – x^2z^3 –(9/80)y^2z^3 = 0

不是数学系的就当小墨没有打吧,毕竟要把这方程原本应该有的样子写清楚,也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了。

更何况还要用Euler's Transformation(欧拉变换)设立空间直角坐标轴。

和普通人谈恋爱,就不要写这种方程了,以免直接被甩。

第63章 等不到邮件(为@头号墨粉 第二个盟主 加更)

可是,颜滟一觉睡到自然醒之后,仍然没有收到齐亦的邮件。

颜滟有点郁闷,这大过年的,齐亦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她发邮件。

高中的那次“沟通”,颜滟有点被齐亦的妈妈“吓到”。

颜滟打心眼里就有点怕齐亦的妈妈,所以齐亦在家过年的这段时间,颜滟也不敢随便给齐亦打电话。

齐亦回国的这些天,两个人都是在写邮件,颜滟和齐亦很有默契地都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

想到这里,颜滟的郁闷程度又加深了很多。

齐亦和颜滟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什么话题都经常聊起,就是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颜滟除了和齐亦的妈妈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沟通之外,对齐亦的家庭,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反倒是高中的时候,以前和齐亦从同一所初中考进温州中学的同学都在说,齐亦特别孝顺,而且和他妈妈的关系特别好。

颜滟有点担心地想,齐亦该不会是一回家,就和他妈妈说起又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然后被他妈妈严令禁止,不让他和自己来往,紧接着就直接妥协了吧。

颜滟摇了摇头,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齐亦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那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墨尔本找她。

距离,总是会让人有很多不该有的想法,但颜滟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么多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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