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超市,宗琛盛推着车,顾时笙走在旁边,欢快的挑各种零食水果。
宗琛盛一袋一袋的检查,看见保质期近的,就换一袋。
“我们晚上吃糖醋菠萝排骨吧?”
自打很久以前宗琛盛做了一次之后,就没再做过了。
酸酸甜甜的排骨,还带着菠萝的清香。
多好吃啊。
她光是想想都馋了。
“还有呢?还有什么想吃的?”
“嗯。”顾时笙想了想,“荷叶粉蒸鸡,京酱肉丝,避风塘炒虾,松鼠鳜鱼……”
顾时笙说着,抱了一大包薯片放进推车里,一抬头,见宗琛盛盯着她不说话,愣了愣,随即发现他的视线在下面。
她顺着视线往下,肚子!!!
顾时笙咬牙,“没错,是孩子想吃。”
宗琛盛愣了愣,无奈的笑了。
他刚才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发呆。
他摇摇头,对顾时笙伸出手。
“干什么?”顾时笙不爽的问。
“去挑排骨,虾,鳜鱼。”
“哦。”
顾时笙伸出手放上去,宗琛盛反手将她紧紧的握住,两个人一起推着车去生鲜区。
牵了手,走了好几步,顾时笙才反应过来。
她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牢牢抓在一起的手,掌心愈发的烫了起来。
校庆表演那天。
他们两个人演两棵树。
站在一起的两棵树。
十二颗树中的两棵树。
在玫瑰花从天空落下,谢幕之前。
树林要变换形状。
树与树之前,要牵着一起走。
她的左边是谁,她已经忘了。
但是她的右边是宗琛盛。
其实,如果两个人能想两棵树一样,就这么安静的待在彼此身边,站完人生的整场演出,也算是一种圆满……吗?
“宗先生。”
宗琛盛身形微僵,嘴角却翘了起来。
“嗯。”他应了一声,牵着的手微微用力,“宗夫人。”
“宗先生。”
顾时笙又叫了一声。
其实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如果,他也如她这么期待的话……
“宗夫人。”
他的回应就像是对她鼓起勇气后那点期待的回答。
从生鲜区将要买的食材都挑好了,两个人坐车回家,一起做饭。
宗琛盛的刀工很好,煎炒烹炸,皆是得心应手。
顾时笙只能在一旁洗菜。
以前宗琛盛不会做饭。
校庆表演成功后,大家在一家农家乐聚餐。
那时,徐泽铭负责做菜,夕阳之下穿着围裙,十分温柔。
宗琛盛连切菜都不会。
顾时笙就纳闷了,宗琛盛工作这么忙,是怎么抽空学会的做菜。
为什么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还停留在那段没长大的时间里呢?
还是一样的笨,还是一样的不会做菜。
“我以后也认真学做菜吧。”
顾时笙开口道:“我感觉,可能是我以前的方法不对,找个专业的师父学,应该也能学会。”
宗琛盛接过顾时笙手里洗好的菜,“不用。以后有我做菜给你吃。”
顾时笙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苦笑:“还是学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她好像天生就不太相信永远。
就像爸爸突如其来的背叛。
就像徐泽铭命运般的失忆。
以后的事,没有谁能保证,更何况是永远。
走一步看一步吧。
得一时的欢喜是一时。
气氛莫名沉静了下来。
“时笙。”
过了一会儿,宗琛盛忽然开口道:“我和某些骗走女人三十万买房钱的渣男不一样。”
顾时笙:“……”
你什么时候能忘了这茬?
诈骗这事是不是过不去了?
宗琛盛将炒好的虾盛进盘子里,忽然似恍然大悟般的说道:“确实不一样,我才是被骗的那个。”
别说了。
再说她想撞墙了。
顾时笙拿了一块菠萝往宗琛盛嘴里塞,期望堵住他的嘴。
指尖碰到温热的唇,顾时笙一愣。
宗琛盛咬下菠萝,轻笑,“夫人撩人的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说着,他伸出手指,比了个捏一捏的手势。
去死吧你。
顾时笙推了他一下,羞愤离开。
她肯定是疯了,才会想跟这种混蛋安静的站完人生的整场演出!
一直到吃饭,顾时笙还在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鬼迷心窍,全程心不在焉。
直到宗琛盛问:“夫人官宣的日子选好了?”
顾时笙心不在焉的点头,脱口而出,“五月初二。”
话音刚落,空气骤然凝结。
死一般寂静。
顾时笙回过神,抬头。
宗琛盛幽深的黑眸似压抑着许多的风暴。
“顾时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
顾时笙瞠目,张了张嘴,心下忽然泛起一阵委屈,说道:“要是你觉得这个时间不合适,也可以不官宣。”
第25章
“我们官宣不官宣对你而言就这么不重要?”
宗琛盛抓着水杯的手, 青筋隐隐跳动。
顾时笙反问他:“官宣不行,不官宣也不行,那你要我怎么样?”
“顾时笙, 你不要故意耍浑。”
“是你故意装傻吧?”
顾时笙将手里的筷子放下,眼眶微红,“五月初二这个日期,我不过就提了一句,你不满意,我就算了, 还不行吗?不过就是一个日期而已, 你这么敏感干什么?戳你心肝宝贝了?”
“五月初二难道不是…… ”
“没错, 是顾非云和徐泽铭的婚期, 我就是想在他们婚礼的当日官宣, 你要是怕破坏他们的婚礼, 我可以让步, 也已经让步了。”
砰。
宗琛盛手里的透明水杯应声碎裂, 碎片扎进了手里, “这就是你的目的?拿我刺激徐泽铭,去破坏他们的婚礼?”
顾时笙愣愣的看着宗琛盛鲜血淋漓的手, “我去给你拿药。”
顾时笙转身就要走,宗琛盛拉住她, “顾时笙, 你在等什么?等着别人抢亲吗?”
“我…… 没有。”
顾时笙看着宗琛盛垂下的右手,血流的不多, 但是看着很可怕, 好多玻璃碎渣还扎在肉里。
她心一阵阵的抽搐,好像呼吸憋在了里面, 吸不进去吐不出来。
“我们先去治疗。”
顾时笙伸手去够宗琛盛受伤的手,宗琛盛却躲开了。
“够了,顾时笙,真的够了。”
说完,宗琛盛大步流星的离开。
顾时笙站在原地,窗外,是无边的黑暗与冷寂。
别墅内,李克辛将宗琛盛受伤的手一一处理好,将医药箱放到一旁,“好了,这几天别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