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生气了?”司徒娇好笑地看着玉兰。
如今司徒娇已经知道苏茵是什么人,自然会有不同的应对办法。
好在司徒锦似乎比以前聪明了许多,知道什么事儿可做什么事儿不能做。
司徒娇猜想司徒锦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把苏茵的这封信寄来给她,应该是已经听说了苏茵在宫里针对她以后的下场,从而更坚定了司徒锦要靠向嫡母嫡姐的决心。
不管司徒锦的这个决心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还是打心底发出的坚持,司徒娇觉得她没有被苏茵的言辞所惑,就是一种进步。
“不过这真的是二小姐主动寄回来的?”很快玉兰就有了新的关注点。
“嗯,没错。”司徒娇点了点头。
“不会是春桃在后面指点的吧。”玉兰觉得有些不太相信。
“不是,这次的确是二妹自个的意思,与春桃无关。”司徒娇再次明确这封信的来路。
“如此说来那正德女子学院还真有两把刷子,咱们二小姐那性子……”玉兰把话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司徒娇一眼住了口。
“从目前的效果来看,还差强人意。希望二妹经过先生的教导能够学好规矩,成为一个真正的淑女。”司徒娇把玩着随信一同送来给她的荷包,笑盈盈地说道。
“这荷包是二小姐做的?”玉兰这句虽说用的疑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司徒娇极少动针线,更别说做什么荷包香囊,最多在帕子上绣个简单的竹子、小花。
青云阁的丫环们在白梅的强化指导下,如今在女红上个个都拿得出手。
可是司徒娇手上的这个荷包,看着倒还算用心,可是绣功着实让玉兰看不上眼。
“没错,是二妹第一个还说得过去的成品。虽说做得并不精致,可以用粗糙两字来概括,不过比我还是要强些。”司徒娇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二小姐还能有这个性子坐下来绣荷包,还真是让人期待啊!”玉兰有些感慨。
“好了,不早了,明日从铺子里回来再给二妹回信,顺便从铺子里找些小玩意给她送过去,算是对她进步的奖励。”司徒娇将荷包和司徒锦的书信一起收了起来,站起身来率先出了书房。
犯了错就得罚,有了进步就要及时给予奖励,这是司徒娇教妹的原则。
没错,的确是教妹!
虽然司徒锦的生母是林淑琴,却无法否决她是司徒空的骨肉。
既然是手足,而现在的司徒锦还没有犯下大错,那么作为长姐司徒娇觉得她有责任将这个妹妹引入正途。
在林淑琴还活着的时候,司徒娇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日,那个时候只要看到林淑琴,司徒娇的心底就会涌起刻骨的仇恨,连带着对嚣张刁蛮的司徒锦也生不出一丝的骨肉亲情。
林淑琴死了,老夫人的身体垮了,如今司徒锦教养的好坏,就与韩氏这个嫡母有了更直接的关系,为了韩氏,司徒娇也得设法教好这个庶妹。
第二天司徒娇果然从几个铺子里收罗回来一些小玩意送到韩氏的梅苑,让韩氏在往东京送东西的时候,顺便一起给司徒锦送过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 说服(加更)
“什么时候你与她这么亲近了?”看着司徒娇从铺子里掏腾来的小玩意,韩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虽然她不是恶毒的嫡母,却向来并不掩饰内心对司徒锦的厌恶,更不愿意司徒娇与其多接触。
毕竟在韩氏的眼里司徒娇不过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若任由司徒娇与司徒锦接触多了,近墨者黑啊,这万一被司徒锦给带歪可咋整?
此时见到司徒娇居然给司徒锦捣腾了这么些东西,脸色能好看才怪!
司徒娇自然理解韩氏的心情,她的内心里对司徒锦同样有着厌恶,可是她更希望能够将司徒锦带入正途,以免给安宁侯府带来更多的麻烦和骂名,还是还有句近朱者赤嘛!
司徒娇扫了眼自个的丫环,今日司徒娇的身边只带着玉兰和春梅,玉兰极懂司徒娇的眼色,连忙拉着春梅退了出去。
林嬷嬷见状,知道司徒娇要单独与韩氏说话,看了眼韩氏,见韩氏微微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屋里伺候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林嬷嬷留在最后退出,出门时顺手带了件针线,坐在门边守在门口传入起了针线。
司徒娇见屋里只余她们娘俩,门外又有林嬷嬷守着,有什么贴心的话但说无妨。
于是莲步轻移来到韩氏身边坐下,头轻轻地靠在韩氏肩头,声音轻柔:“并不是女儿与她有多亲近,更不是女儿要与她多亲近,女儿只希望能够哄得她安心学好规矩。她若能将规矩学好,娘可省了许多麻烦,也能少给咱们侯府丢脸。”
韩氏的心里岂能不懂这个理,可是看着司徒娇费心给司徒锦掏腾这么些小玩意,她的心里就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沉默半晌,韩氏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脸爱怜地说道:“真是娘的乖女,这些事儿本都是娘的本份,难为乖女替娘想得如此周全。”
“女儿只是不想让她再闹出蛾子来让娘烦恼。她到底是爹的骨肉,总不好当她是只臭虫灭了她,就只能设法掰正她,总好过时不时地弄出点事儿来让人闹心。”司徒娇嘟着嘴轻声嘟哝。
说心里话,若可以像灭了司徒安一样灭了司徒锦,司徒娇真希望能够一了百了,可是却十分明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司徒安不是司徒空的骨肉,却是司徒空的耻辱,更何况他年龄尚小又一向体质娇弱,于是压根就没给司徒娇真正出手的机会,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让司徒安命丧黄泉。
司徒安的死,背后虽有司徒娇的推波助澜,更多的却是他年幼体弱的缘故。
听到司徒娇将司徒锦与臭虫相提并论,韩氏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心想,司徒锦可不就像是只臭虫?只不过这只臭虫能够洗白不再发臭吗?
但愿能吧,若不然岂不是白费了娇娇的一片心血?!
伸手捡看司徒娇掏腾回来的小玩意,都是些从北方和南方送过来的稀罕物事,价值不高却很得女孩子们的喜欢。
“不是说正德女子学院不给学员佩戴自个的东西,你送这么多些过去给她,她用得着吗?”韩氏指着小玩意中的那些个手钏珠花,有些不明白司徒娇的用意。
“在学院里这些个小东西自然是用不上的,只是女孩子哪个不爱漂亮?出了学院的门自然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是。多送些过去,自不是全给了她一个人用的,不过是方便她交几个手帕交罢了。”司徒娇伸手在那些小玩意堆里拨了拨,不以为意地说道。
“交手帕交?”韩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里的那股子厌恶又泛了上来。
想想那日中秋,跟在司徒锦身边的那些个所谓的大家闺秀对司徒娇的排斥,韩氏就觉得一阵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