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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骄(402)

这个时候,司徒娇只是韩鹏程眼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小表妹了。

十月初京都的天气已经有些冷,特别现在已经到了傍晚,微风吹过更让人觉得有些萧瑟。

韩鹏程如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件披风,小心替司徒娇披上,宠溺地揉了揉司徒娇的发顶:“姑母不放心,让我过来接你。我也只是刚到。”

“有表姐夫在呢,有啥好不放心的!我看大表哥是想找表姐夫说说话吧。好了好了,我可不需要你们送过来送过去的。你们平日里公务繁忙,今儿有空闲,有啥事就趁着这空闲时分快去商量吧!”司徒娇伸手虚空点了点韩鹏程,故意作出看透一切的模样道。

还真别说,韩鹏程今日过来还真是要找李俊廷好好聊聊人生。

虽然徐氏的所作所为与李俊廷没什么关系,可谁让徐氏是李俊廷他娘呢!

韩鹏程不好拿徐氏如何,可是找找李俊廷的麻烦还是可以的。

此时见司徒娇如此善解人意,韩鹏程自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不过还是故作嫌弃地再次伸手揉了揉司徒娇的发顶道:“表妹如今越发不可爱了!既如此你们回去的时候可得小心些,天晚了,车可别驾得太快!”

说着又点了两个跟着他一同过来的侍卫,让他们护送司徒娇回府。

等到司徒娇在李妈妈和玉兰的帮助下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开,韩鹏程这才转向李俊廷道:“世子爷可有空与韩某聊聊?”

“大哥请!”李俊廷也正好有事要与韩鹏程说道说道,于是对着韩鹏程一抱拳,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韩鹏程先上了马,这才跟着一个翻身潇洒地上了马。

两个人一扬鞭,骑着马向西门飞驶而去。

第四百五十四章 极度的无力感

韩鹏程与李俊廷去哪里聊,能否安安静静的聊,又会聊些什么,司徒娇压根就没在意。

无论是韩鹏程还是李俊廷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为人处事都极有分寸,自不会做出向对方下狠手的事儿来。

不过司徒娇看着这两个人打马往西门而去,就知道必是去了西山大营,那里的练武场可以让他们甩开膀子比上一场。

他们两人这一去,只怕得有些时间,因此司徒娇略作沉吟,伸手撩开了些车帘,向坐在车辕上赶车的赖二吩咐道:“咱们先去一趟韩府。”

赖二应声赶着马车往韩府而去。

司徒娇既然是从韩府被庞氏请走去定国公府的,自然得去韩府知会一声,毕竟今日她之所以会被请去定国公府,完全是因为韩秀雅。

若她不去一趟韩府,等韩鹏程与李俊廷聊完人生还不得什么时辰,总不能让一府的人茶饭不思吧。

当司徒娇来到韩大将军府的时候,还真有些庆幸自个坚持跑这一趟。

不放心她被带去定国公府的韩氏,此刻依然滞留在大将军府。

听了司徒娇将定国公府的处理结果说了一遍,方氏、韩氏还有孙倩都长长地吁了口气。

相比之下,韩秀雅反倒是几个人中最淡定的一个,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拉过韩秀雅轻轻询问,方知李俊廷生怕韩秀雅着急上火,早在定国公请司徒娇进书房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抽空使了身边的小厮,专程跑了趟韩大将军府,巴巴地给韩秀雅送来了口信过来。

李俊廷的细心以及对韩秀雅的体贴,让司徒娇觉得这门亲虽有徐氏从中作梗,倒也不算太差。

毕竟韩秀雅以后更多的时间是与李俊廷过自个的小日子。

因为这个细节,让司徒娇很是替韩秀雅开心,比起司徒空来,李俊廷就显得更有担当。

如此一来,司徒娇对韩秀雅的这本亲事倒是多了几许期待。

没有徐氏给大家添堵,又有庞氏努力修补徐氏造成的嫌隙,韩秀雅与李俊廷之间的亲事推进起来就显得极为顺畅,笼罩在韩秀雅头上的阴影很快就消散了。

司徒娇的日子依然忙碌中带着悠闲。

府里多了个嫂子周雅琪,司徒娇已经甚少插手府中事务。

最近连铺子里也去得少了。

杨凌霄交给她的三个铺子,都有得力的人在管理,除了商队回京都的那几日司徒娇要去看货选货以外,也就每个旬的例外巡视才会去铺子里转转。

她自个开的药铺中有许掌柜祖孙看着,制药坊有青竹管着,都无需她操心。

只是进宫的次数却越发频繁起来,隔日就得进宫一次。

“顺平翻过年就十四了吧。”这日司徒娇正在替圣人做针灸,原来闭着眼睛假寐的圣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司徒娇道。

司徒娇正在施针的小手略顿了顿,不过瞬间又重新忙碌起来,嘴里应道:“陛下说的没错。”

以为圣人是有什么话要说,司徒娇等了半晌,等来的却只有轻微的打呼声,圣人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司徒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虽然她和张、华两位御医已经殚精竭虑替圣人医治,可是圣人的身体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些恶化的趋势。

这让司徒娇有一种极度的无力感。

她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也改变了身边不少人的命运,可是难道依然无法改变圣人早逝的命运吗?

可是司徒娇心里很明白,若不是圣人总是太操心,事实上改变圣人早逝的命运并不是难事。

她真的很想对着圣人吼一嗓子:要命的话,请勿继续劳心劳力!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就算太子在政事的处理上,已经隐隐有超越圣人的趋势,可是在朝堂上面对狐狸般狡猾的大臣们,时而还是有些稚嫩,这也是让圣人最为担心的事。

只是这世上的事,哪里有两全的时候?

有舍才有得嘛!

司徒娇一如既往地精心替圣人施完针,动作轻柔地给刚刚起出的针进行简单的消毒、擦拭,尔后对着一直侍立在侧的张德点了点头,就蹑手蹑脚地准备从圣人的寝殿内退出。

“顺平,若朕现在将所有的国事都交给太子,安心休养,可否能再活两年?”司徒娇的脚还没跨出寝殿,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司徒娇停住脚步,慢慢地回过头去,定定地看着在张德的帮助下已经歪靠着引枕坐在龙榻上的圣人。

比起六皇子满月那会儿,圣人的脸色差了不少,显得蜡黄而枯瘦,整个人也没有多少精气神。

两年?

若在六皇子满月以前,圣人这样问她,司徒娇定然毫不迟疑地告诉圣人,只要他肯安心休养,别说是两年,就算十年八年也应该无虞。

可是现在,不过短短的一个月,圣人又是贪杯喝酒,又是操心国事劳心劳力,如今圣人的身体……

司徒娇不敢妄自尊大,更不敢轻言。

可是作为一个医者,就算是面对普通人,也希望给人带去生存的希望,何况整日里被人山呼万岁的圣人呢?

“顺平无需为难,实言即可。”司徒娇的迟疑和挣扎事实上已经给了圣人答案,可是圣人还是希望从司徒娇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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