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看它们,看我吧。”
“赛里斯?”
“对,看赛里斯。”
长琴听了,视线落在金色的眼眸子上。他一直很喜欢赛里斯的眼睛,金色的,很迷人。不过今天这只眼睛更漂亮,金色仿佛要溢出来,比阳光更灿烂。
可是,为什么连赛里斯的眼睛也不安定下来,好让他瞧清楚呢?
还有,为什么他会看见星星?
李长琴逃了。
赛里斯醒来以后,已经日上三竿,擦着惺忪睡眼,他意识自己正在独守空闺,床的另一侧没人了。他并不意外,毕竟长琴精力旺盛,肯定静不下来,而且这种时候长琴能去的地方也只有一个。
诺布感觉到李长琴不妥,大大的不妥。一大早跑来找他喝酒,喝了整个上午,却一言不发。他将李长琴打量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答案。
最后,诺布投降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昨晚那王子又找你的麻烦?不对,我有派人监视着他睡觉,他应该不能找你。还是你不甘心昨天没有将他干掉?这样吧,我让人把他吊起来,让你打个痛快。”
一口闷掉整杯酒,长琴白了诺布一眼,他还能看不出来这家伙眼中的热忱:“不关他事。”
诺布耸耸肩,猜不对没关系,愿意谈话就好:“那是什么事?”
“诺布,你觉得我像个女人吗?”
诺布很直接:“模样比女人还女人,内在却无比猥琐。如果你真是女人,那就惨了。或许可以把你嫁进赫悌王室,好催毁那个国家。”
听完这种结论,长琴先踢了诺布一脚,然后又重重叹息。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诺布问罢,边喝酒,边从杯沿处打量李长琴。
长琴很郁闷,他已经挣扎了一个早上,但是除了诺布,真的没有人能替他分忧了。左右顾盼,确认没有别人,他深吸后,说了:“我被赛里斯上了。”
“噗……”
一道水雾喷发,映出虹彩。
长琴迅速侧身,险险避过,厌恶地骂道:“你干什么?脏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唾液也会传播疾病?!”
诺布猛地回过神来,回击:“去!我又没有病!”
“谁知道你。”长琴念叨着,跟诺布拉开距离:“在这古早的年代,带有隐性疾病也没有人知道。”
“什么是隐性疾病。”
“譬如那根东西烂掉了。”
“你才烂了!”
你来我往骂了一通,诺布也消化完了,终于接受现实,虽然仍在头痛。他看着这个闷闷地喝酒的人,搁下酒杯才发问:“你那是怎么回事?”
长琴微愣,叹了口气才说:“昨晚揍完二世回去以后,我突然间想跟赛里斯做。”
“嗯。”诺布扬眉:“你不是一直嫌他小?”
“是呢。”长琴扶额:“但我当时就是想做。可是没想到,爽过了,才发现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个。”
“……”
“顿时,感觉世界崩坏了。”
“……”
“诺布,你说这是为什么?他只有十四岁啊,我的年龄就不说了,这壳子再不济也二十四了,怎么就这么失败呢?”长琴撑着脸,重叹。
诺布掰了块面包扔进嘴里嚼咬,探问:“后悔?”
“不是。”
“那是愤怒?”
“也不是。”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挫败。”
诺布端起酒杯,饮一口,然后摇头:“那就省省吧。”
“为什么?”长琴蹙眉打量着诺布:“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诺布扬眉,高深莫测地说:“当然,当年赛里斯来请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小子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
“嘎?”
“因为他都在问怎么样让下面那个舒服。啧,这个可难倒我了,为了帮他,我跟不少人打听过。差点让人以为我养着男宠,我也算够义气了。”想起当年,诺布不无感慨,摇头晃脑地继续说:“你说,他又怎么可能在下面呢?”
过分得意的结果是忘记了审时度势、察颜观色。
长琴瞧瞧窗外明媚阳光,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哼几个小音调。然后他握住椅背,操起椅子,和蔼地笑睇着目瞪口呆的诺布,欢声宣布:“我决定让你死一回。”
“哇啊!冷静啊,死一回就没有了。”
诺布连滚带爬地逃跑,身后的小尾巴却与他难分难解,穷追不舍。
“不,你是黄金圣斗士,天生的小强属性,死过再复活就是了。”
“去!谁要冒这种险?!”
“那你当初就该死的不应该将赛里斯教成攻。”
“快滚!这事你找赛里斯算账!”
“他是你教坏的!”
“屁?!你要反抗,赛里斯那小子还不会住手吗?你是不甘心被上,但又爽了,更舍不得揍那小子,所以才来折腾的我,是吧?你个混蛋!”
“哼,既然被你知道了真相,那就得杀人灭口吧。”
“我靠!饶命啊!”
屋里一片混乱。
屋外,女主人娜纱抱着女儿,秀眉轻挑,完全没有出手救丈夫的意思。她侧首看向笑容幸福的赛里斯,微笑着说:“你要好好对待神使大人。”
“我会,请对我的到来保密。”
目送少年瘦削的身影离去,再回头看一眼热闹的屋里,娜纱唇角擒着笑,抱住女儿远离战圈。
第五十六章治愈
被上了,要是哭哭啼啼,那就是狗血文艺。
李长琴虽然有点尴尬,可也没有本事来个梨花带泪,所以发过牢骚以后干脆装傻。他故作平静,表现得很平常。还好赛里斯也是个明白人,二话不说就配合,态度不变,继续十分平常地侍候他。
时间就在这两人装傻的时候,渐渐溜走。长琴着手准备治愈眼睛的事宜,他与奈菲尔塔利谈过后,大致理解他要以祭祀的方式借助神力,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转换成赛里斯的眼睛。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让他付出一只眼睛,也要救赛里斯。
他就有这么一点执着。
近日与赛里斯见面的时间变少,再加上二世没有再来纠缠……听说当晚那一踢,给王子踢出轻微脑震荡症状,需要躺着休养。反正有神明在,这王子的脑袋就是化掉了,也死不了,长琴也就不费心关注。
闲下来以后,长琴脑海里就产生疑问,接着好奇心就不断壮大。他不了解,为什么像赛里斯这种十来岁的小鬼,会想要上他这种大人呢?按照正常套路,反过来才是正道。
疑问就像滚雪球般,从开始小小一颗,越滚越大,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准备工作就在这种情况下完成,没有大兴土木,只布置好祭坛,背记咒文,排演过程,最后便是披甲上阵。
原本长琴想要找头羊演习一回,却被制止了。没有人赞成他随便亏损自身,长琴考虑过后,也不认为伊希斯女神需要拐弯抹角地伤害赛里斯,毕竟赛里斯死的那一回是她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