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布,你交待下去,因为今天的事而受伤的,无论是平民还是士兵,医疗方面由二王子负责。”
诺布颔首:“是。”
“墨特,统计因这件事损坏了多少物件,合理做出赔偿,也算在二王子账上。”
“是。”墨特也只能应。
这种烂账算下来,二世越听越不安,缩着肩膀没敢说话。
“还有那几个赫悌人,你们找个能说会辩的人,将他们提到使者那边,让他们安分一点。”
“是。”
“再来是今天没有拉住二王子的侍从们,各自领罚。”
“……是。”
“包括你自己,墨特。”
黑特顿了顿,又应:“是。”
二世耐不住了,猛地仰首盯着长琴:“为什么要罚墨特?我没说要罚他,还有这全都是赫悌人的错,根本不关大家事。”
“为什么不?他们没能保护好你,让你遇到了危险,不是吗?”长琴冷着一张脸,波澜不兴。
“是我自己爬上马背的。”
“王子,你爬上马背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没有阻止你。”
二世气炸了,就不敢相信还有这种想法,他双手掐紧缰绳,像是要将它扯断,怒气冲冲地回嘴:“你这是歪理,如果这样说,那你不就也要受罚?!”
“对哦,谢谢你提醒,我会记得向法老领罚。”长琴不冷不热地接上一句。
二世呆住了。
“我得想想还有谁要受罚,诺布,你也逃不掉。”
诺布唇角轻抽,没有说话。
“现场所有看到的士兵,还有带队前来营救的队长们,全部都要罚。”
听着长琴越说越严重,越来越不靠谱,二世急得差点就要蹦下马去:“你干什么!你是恐吓我吗?有这么严重吗?他们救了我,怎么会受罚?!”
“恐吓?不,王子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们活该受罚的。”长琴淡淡地笑,亲切地拍拍二世的脑袋:“王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反正我们都活该受罪。”
“……”
“你怎么没有摔死呢?要是摔死了,我们全部都可以陪葬呢。”
“……”
“哦,不对,或许那时候你还能跟法老求情,说我们是无辜的,说这是你一意孤行,说大家已经尽心尽力营救你,所以罪不至死。”
“……”
“嗯,或许明天我们问问祭司们,有没有看见哪具木乃伊起来交代遗言了。”
二世终于明白长琴要说什么了,但他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今天的事情是因为他还活着才有转圜的余地,但如果不是呢?记得大皇兄死的时候,母后将皇兄的全部侍卫处死了,包括仆从……罪名就是护主不力。
不觉间已经回到王宫内,长琴先下马,二世也回过神来,下了马。
长琴微笑着,掌心温柔地摩挲二世的头顶,揉得那头鲜红短发微乱:“二世,你很喜欢这匹马对吗?”
“呃,嗯。”看着那笑容,二世有点懵懂,傻傻地颔首,二世总觉得每一回李长琴笑的时候,自己就会头脑空白。
“所以从今天开始,这匹马……是我的了。”长琴宣布完毕,翻身上马:“法老那边你自行处理,本神使突然感受到神的召唤,要回去好好听听众神在说什么。嗯,你好自为之。诺布,我们走。”
话落,长琴带上自己的人绝尘而去。
二世愣了好久,一众士兵噤若寒蝉。
“墨特,李长琴这是干什么?”
二世清脆的童声此时被不敢置信的情绪带动,所以变得尖锐。
墨特沉思片刻,回答二世:“王子,神使大人驯服了马,并带走它。”
“不用你说我也看见了,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二世不敢置信李长琴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墨特稍稍斟酌,才说:“大概是要王子反省。”
怒火完全被这一句话扑灭,二世记得李长琴所说的话,一贯地带着嘲讽拐弯抹角……也就是让他反省的意思吧。
“……算了,我们去见父亲。”
脾气消了,二世虽然可惜马,但二也只能认了,谁教自己拿他没有办法呢?
甩开二世以后,长琴领着自己人飞速回到自己的宅邸,下了马便往院里走,顺道交代:“在后院搭个马厩吧,它还没有驯服,放在外面被二世看见了,肯定又要闹事。”
诺布交代下属去办,又埋怨:“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如果真被责罚下来,可惨了。”
“放心,二世没有受半点伤,这罪不会落下来,反而会领赏。”长琴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
赛里斯听见谈话声,原本闷闷不乐的情绪立即飞扬,兴奋地急步跑向李长琴,他飞身抱上那腰:“好慢。”
“嗯,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担搁了……那些动物都喂好了吗?”长琴刚才被二世气得火冒三丈,这时候被赛里斯撒娇,怒火消了不少,索性将小个子的赛里斯抱起来。
赛里斯受宠若惊,却也知道积极地环住长琴的脖子,心情愉快的他响亮地答话:“喂好了。”
“嗯,还是赛里斯好,如果你像二世那么爱惹麻烦,我一定打断你的腿。”长琴说笑道。
赛里斯眨眨眼睛,看着被牵进来的黑马,再想想长琴的说话,就猜:“二世……二王子闯祸了吗?”
“嗯,所以我就没收了他的马做为惩罚。”长琴随手比比黑马:“以后我就用它练习马术吧,它似乎挺难驾驭的。”
诺布插话:“这匹马要用什么名字?”
“名字?”那倒从未考虑,马还要给名字吗?长琴轻抚下巴,不确定地呢喃:“这是难得的宝马嘛,那就叫……法拉利吧。”
“啊?好怪的名字,什么意思?”
“不怪,高档货,就叫法拉利。”长琴很满意这个名字:“赛里斯,你说好不好?”
“好!” 赛里斯答得快而响亮。
“切,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诺布嘀咕着,还是将法拉利牵下去了。
麻烦事都解决掉,刚才还惊心动魄,现在又变得安宁平和,落差太大就未免让人心里不舒爽,长琴决定找些事情做,调整心情。
“赛里斯,我们去溜狮子吧。”
“长琴。”赛里斯软软地喊了一声,表情甚是为难:“我还没有给狮子和豹子起名字。”
“哦。”长琴微愣,低头看向坐在下头仰首观望主人的两头小猛兽,年轻的两团毛球,以后可是会长成大大的猛兽。
“长琴帮它们起名字。”赛里斯热情地邀请:“像法拉利。”
这可难倒长琴了,这两只小东西要叫什么名字才好?他兽栏里这么多的猛兽都从未曾想过要起名字,就要给这两只比猫咪巨型一点的小东西取名字?狮子和豹吗?
一只叫英超,一只叫彪马好了,又或者狮子王辛巴,豹子头林冲?
“长琴?”赛里斯焦急地催促:“名字!”
“唉,还真会出难题,那么……狮子叫英超,豹子叫彪马好了。”享负盛名,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