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尼罗河的男儿(53)+番外

夜风沁凉,星空浩瀚,鸣虫唧唧,这一刻的宁静恬适恰好供给李长琴理清头绪的空间。

赛里斯踏着夜色走到兽栏去,守卫看见赛里斯,连忙施礼。

“它们还好吗?”赛里斯焦急问。

守卫颔首:“医师看过了,说是外伤。”

这下子赛里斯总算放心,迈步就要往兽栏里走。

“要将它们带到大人房间里吗?兽栏里很脏。”

面对守卫的关心,赛里斯只是报以微笑:“没关系。”

话罢,便转身走进兽栏。在黯淡火光中能看见兽瞳反射的绿光,一双一双在阴暗处眨动着,赛里斯在最里面找到英超和彪马,两头野兽正在嘶咬身上包扎的白布带,见到主人便爬起来巍巍峨峨地靠近。赛里斯连忙打开笼子门,阻止它们继续折腾。

顺着两只猛兽的毛皮,赛里斯唇角微微勾起,即使这里只有冷冷的砖块和潮湿的麦草铺垫,却感觉比自己的房间还要舒适。

赛里斯看见狮子又朝包扎处咬去,便打了它的嘴巴一记,轻斥:“不准咬。”

狮子委屈地往主人身上挨了挨,豹子见状,为免被主人打嘴巴就乖乖地趴下,即使它也很想咬掉不应该出现在身上的布条。

赛里斯见状,同时为两头猛兽顺毛,以抚慰他们无法摆脱伤痛与包扎的无奈。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赛里斯和猛兽们同时注意笼子外,直至看清楚来人才放松戒备。

“诺布叔叔?”

“小子,你还真绝,竟然呆在这里?”诺布蹲在外头,捏着鼻子,无法忍受地皱眉脸:“这里很臭,把它们弄回房间里去吧。”

“没关系,它们现在不宜随便移动。”赛里斯说着,又摸了摸手边的皮毛,两只猛兽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诺布翻了记白眼:“你这小子,他们是宠物还是你是宠物,竟然这样为它们着想。”

“宠,不就是要宠爱它们吗?”赛里斯反驳:“叔叔真笨。”

诺布瞪圆了眼睛,骂:“你这张利嘴就损我厉害,你怎么不去损李?”

“……”赛里斯收起笑容,别开视线。

诺布双手捧着脸,他看这小子闹别扭,不禁有感而发:“你受伤了就找它们安慰自己,但狮子和豹子的寿命都不长,你还是不要放太多感情下去。”

赛里斯手下动作稍顿,没说话。

“我看你还是要好好收拾心情,这样吧,我允许你娶我家哈娜,怎么样?再过十年她肯定会长得很漂亮,而且她能陪你走下去。”

赛里斯闻言失笑:“胡乱指婚?哈娜长大以后会恨你的。”

诺布蹙眉:“死小子,我可是下了很大决心,你竟然这样伤我的心?”

赛里斯不置可否地歪歪脑袋,他这副模样让诺布恨得牙齿痒痒,作势要冲进笼子里揍人,赛里斯却在这时候低下头,轻声道谢。

“谢谢。”

诺布一下子僵住了,悻悻然地收回摸到门边的手:“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叔叔。”赛里斯叫住他:“指婚的事不要跟哈娜提起。”

“……”

诺布稍稍犹豫,最后只是咂了咂嘴巴,扬扬手便走了。

待再次恢复寂静以后,赛里斯靠着墙壁,陷入沉思:“寿命?”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再一次照耀大地以后,经历黑夜的人们再次投入日间工作。

赛里斯完成兽栏的工作以后,就像往常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半路上却遇到李长琴。

“赛里斯,过来。”

赛里斯没有犹豫便走近他:“有什么事?”

长琴见他这样平静,昨夜里大吼大叫的少年仿佛消失无踪,也不觉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赛里斯仍然没有改变。

“嗯,昨天你说的事……我想我该好好地跟你解释。”

“嗯。”

“还记得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吧?”

“记得。”赛里斯点点头:“阻止十四年后的诅咒。”

见赛里斯神色冷静,李长琴却不放心:“现在只剩下八年了,八年后无论成败,我都会离开,所以我不可能跟你或者二世还是任何人相爱。八年后你只有二十一岁,你的人生还很长,所以,我们不应该……有爱情。”

“你现在对我们都没有爱情吗?”赛里斯突然问。

长琴愣了愣:“当然没有。”

“那……以后也不要有吧。”赛里斯说罢,不安地扭了扭手指:“长琴,我答应你不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你也忘记,好吗?这八年……我们就不要变。”

“……”被这一抢白,李长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这孩子,看着那一脸不安的表情,始终狠不下心拒绝,最后只能摸着唇轻声低喃:“如果你能够做到。”

“我可以。”赛里斯回答:“我能够做到。”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长琴抿抿唇,应了:“那就这样吧……二世那边,我也会给他解释。”

“嗯,那我先去洗澡。”赛里斯随意地应了一声,脸带微笑,就像往时一般自然:“昨天我在兽栏里睡觉,身上好臭。”

“……”李长琴瞪圆眼睛:“你傻了,在兽栏里睡,冷着没有?”

“没有,英超和彪马陪我。”

“以后不准在兽栏里睡觉。”

“嗯。”

赛里斯应着,对长琴摆摆手,往浴池的方向走去了。

长琴看着他的背影,沉吟:“暂时……就这样吧。”

第二十五章 狭路相逢

烈日下两柄弯刀映射出灼灼强光,随着一次又一次的交锋,金属连续碰击交响,仿佛迸出了灿烂火花。

高壮的诺布以几次转身助力连续猛攻,赛里斯连连格挡削过来的利刃,铿锵声不绝而耳。承受诺布的巨力,赛里斯双手虎口发麻,但他却不愿意认输,熬过这一连串猛击以后赛里斯瞧准诺布一个大张的姿势,矮身攻向下盘。

诺布连忙跳开躲避,二人再一次拉开距离,赛里斯得到喘一口气的时间,他瘦削的胸膛连连起伏,却不敢移开视线,盯紧敌人,等待时机。

对峙片刻以后,诺布笑了:“防守和攻击都选择对了,在敌人比你强大的情况下能够对抗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错。”

“谢谢。”赛里斯听着,却不愿意放下武器。

见他这般谨慎,诺布很满意,他对赛里斯这个徒弟真是没话说了:“那么,你就是这样伤了二世的?”边说着,诺布比了比赛里斯刚才杀退自己的一招。

赛里斯抿抿唇,略带俏皮地说:“他比你更野蛮。”

“那是因为我不准备削掉你的脑袋。”诺布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扔下武器:“好了,练习完毕。”

赛里斯终于松了口气,一大一小走到树荫下休息,经过刚才的较量,二人深浅不同的棕色肌肤上同样布满汗污,连连喘息着。

诺布接过侍者送上来的水喝了一口,示意左右下人离开,接着便神秘地挨近赛里斯发问:“那么,李是怎样回答你的呢?”

上一篇: 老子真不想穿 下一篇: 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