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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58)+番外

“你十三岁是吗?”

“嗯。”

“十三岁。”在现世也是初中生的年纪,很年轻。李长琴突然好奇赛里斯怎能这样平静,想想自己当初知道夜昕跟吴荣发生亲密,就气疯了,差点枪杀了吴荣。而赛里斯才刚表白,遇到这种事,应该不可能这样平静:“为什么?”

“嗯?”面对李长琴没头没脑的问题,赛里斯脸上现出疑惑。

“二世亲了我,你不生气?”基本上都会吃醋吧。

赛里斯愕然,继而失笑,笑意让那张年轻稚气的脸显得很可爱:“你喜欢的那个人——夜昕,他有没有埋怨过你太过直接?”

“啊?夜昕?他不会。”因为夜昕比谁都要率真,没有人比夜昕更直接。

长琴无奈地回答,转念一想,猛然理解赛里斯是在抱怨他白目呢。

“啊,你怎么知道夜昕?”长琴记得自己很少提及过去,夜昕的事情应该只有诺布知道。

“我听到你跟诺布叔叔聊天。”赛里斯往水中倒入一些香油,调匀:“我去给你拿些酒。”

“嗯?”话题突然转开,长琴顿了顿,立即知道细心的赛里斯是想让他用酒嗽口,就点了点头。

赛里斯没有担搁,转身就走远了。

长琴回忆刚才的谈话,突然发现自己完全被赛里斯带动,这孩子说话很有技巧。

“赛里斯,真是对什么都很细心。”细心得有时候李长琴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赛里斯,太过细腻,感觉每一件事都有更深的含义。想着赛里斯,李长琴真的很喜欢他,但爱情?可能产生吧?他们之间像父子一样的关系:“他究竟在想什么?”

“想你。”

冒失的话砸过来,李长琴白了诺布一眼:“你很闲吗?”

“送酒。”诺布扬了扬手中银壶:“葡萄酒,赛里斯从酒窑里挑的,最浓郁的酒。”

一边说着,诺布已经倒了两杯酒,一杯给长琴,另一杯给自己。嘬一口酒,诺布咂了咂嘴巴,享受地叹了口气:“不错,真的很浓。”

长琴挑眉,也喝上一口,的确很浓郁纷芳,酒精含量也相对的高。酒味洗去口腔内残留的味道,霸道地占据味蕾触觉,让李长琴可以专心于品酒,暂时忘记二世的吻。

“赛里斯呢?”

诺布吞下酒液,装做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他让我告诉你他要去做功课,然后提剑往后院走去了,估计那个木桩今天会被砍碎,我明天得做个新的。”

“……”长琴唇角轻抽,白了诺布一眼:“你故意的。”

诺布嗤笑一声:“我才不要帮那小子装伟大,装冷静,装傻呢。”

“……”长琴气闷,他不知道自己是气诺布的不谅解,还是气自己意志不坚:“难道你也认为我应该跟那两个小孩子搅和在一起?”

“从不!”

“那你这样多话是干什么?”长琴恼怒地低吼:“你想怎样?”

“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小鬼压抑自己。”诺布也恼了,和衣跳进浴池里,连酒都洒了,深红色酒液一下子冲淡,化去,但诺布的怒意似乎化不去:“我不是怪你,你的做法很理智。但我就气赛里斯那个臭小子,他没有告诉你英超和彪马受了伤吧?他气得要到后院砍木桩,也瞒着你。这么多年,除了昨晚失控对你吼了了一回,他从来就爱藏起心事,不以真心示人,他这样不苦吗?”

“诺布!”李长琴喊住激动的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激动。”

诺布沮丧地挥掌,拍得池水飞溅,然后又重新倒一杯酒,一饮而尽:“是你太冷静了,显得无情。”

长琴没再说话,他喝着酒,坐下去让池水淹过脖子。

香甜的酒液,冰冷的池水,还有让人产生窒息感的水压,长琴发现自己的思维渐渐清晰。这可能是酒的功劳,也可能是冷水的功劳,又或者是诺布引导了自己,总之他就变得很冷静。

运用头脑思考过后,他说:“诺布,你最近要做好准备。我跟二世闹僵了,又跟皇后那边闹得不愉快,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随时都要逃难,而且要优先为你的家人安排好。”

“以娜纱家族的势力,应该不用太过担心,我会好好安排。”诺布也凝重地皱眉:“二世那边应该不会这样轻易翻脸吧,毕竟他真的很喜欢你。”

“谁知道呢?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嗯。”

“还有,我感觉赛里斯只是将自己区分得太过清楚,将最好的留给我们……是自制力太强了。”说罢,长琴暗叹。他感觉二世和赛里斯都很偏激,一个偏于自私,另一个偏于自律。但无论哪一个,两个受到他的教养,是他教育失败了。

诺布平静下来,想了想,也知道自己是被私情左右了,他重重地叹息:“我可能真把他当成兄弟了,你知道的,除了他不够率直这一点,其实他是个很可爱的家伙。”

“他的确讨人喜欢。”

“对了,八年后你真的要走?”诺布突然问。

长琴看见诺布脸上的不舍,不觉笑叹诺布的感性:“真的。”

历史虽好,但历史毕竟要过去了才叫历史,需要探索才会迷人。长琴爱探索历史,但不爱投入,能够接触古埃及已经足够了,他无意成为历史。

“我会舍不得你,娜纱和哈娜也是。”诺布说着,往脸上扑了一把水。

“我也一样。”

“唉?”

“但我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让你看着我们老死,也是很残忍的事。”

“呵,想不到你还会想得这么深入。”

“行了吧,你又在暗示我笨是吧?我是黄金圣斗士耶,你的荣耀,总是贬低我有什么可图?”

“好玩呗。”

“……”看着长琴无赖地摊着手,还摆了一脸无辜,诺布气极,怪叫:“靠!果然跟赛里斯那小子是一挂的。”

“……”

“他也总爱捉弄我,就是你教坏他的。”

“是你没有长进。”长琴淡淡地损了他一句,翻身出了池子披上衣服:“走了,你慢用。”

诺布顿了顿,喊住迈开脚步的长琴:“喂,二世对你做了什么?”

长琴耸耸肩:“强吻。”

“啊?啊啊啊?!”诺布惊叫:“你有没有宰了他?”

这一回长琴没有回答,他不能回答没有,但事实上他的确没有宰掉那个臭小子。现在想想也有够不可思议的,脾气火爆的自己竟然忍下了屈辱?真怪诞,或许有一半是因为那孩子的真心,又或许二世在他心还占有不轻份量,毕竟他养育了二世。

而且据他对二世的了解,王子殿下能做到这种份上,的确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只不过长琴今天没有宰掉二世,也是最大的让步了。

两个自私的人,给对方极大的让步……仿佛形成了很可笑的僵局。

长琴思考着,当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后院练武场边上。赛里斯正如诺布所说,以砍碎木桩为出发点及目标,毫无章法,纯粹发泄地砍着那可怜的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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