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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61)+番外

“回去吧。”李长琴说。

这仿佛是唯一的选择了,乘着夜色,他们踏上了归途。

菲尼尔的宫殿里,哈图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自己的主人,他能够感受到年轻主人的怒意,闷烧的温度就好比溶炼金属的炉子,足以让坚硬的武器化为水液。

哈图了解主人,但他也必须要提醒:“赛里斯王子已经不会帮助我们。”

“我知道。”菲尼尔咬牙切齿,今天赛里斯的背叛已经成功撕破了他的面具,他狠狠地扫落几块粘土板,闷响过后,粘土板碎裂飞射。

菲尼尔恨声喃喃:“希泰美拉,都是她惹的祸。”

“王子,现在不宜与公主决裂,大局为重。”

“我知道,但总有一天,我要她为此付出代价。”菲尼尔不能原谅她让自己失去赛里斯,恨意让他稚气尽褪,阴鸷表情仿佛酝酿各种报复的手段,制定一个未来的,或者还很遥远的复仇计划。

不可原谅的人之一……

第二十九章 公主来了

十天后,王宫船坞停泊着好几艘船,除去三艘华丽的大船,还有几艘较小的军用船。古埃及船只线条流畅,船身犹如被两舷收起的叶片,首尾立起有一人高,侧面就如同一柄大弓。桅高高竖起,洁白的帆绑在桅杆上。

船队显得隆重,那是因为二世除了要到新都视察,还得到孟菲斯去接他的新娘,二世的首位正妻——奈菲尔塔利。

对于长琴来说,这位王妃又是一个传奇,历史记载她是二世最爱的妃子,拉美西斯大帝的第一位皇后。这位皇后的身份一向为世人所瞩目,因为从没有一份史料能够清楚解释她的身世,史坛上众说纷纭,有人猜测她是底比斯世袭贵族之女,也有人猜测她是‘神妾’。

但更多人认为她拥有前朝王室血统,因此二世可以通过这位妃子巩固政权。

古埃及王室是十分注重血统的,单单身份高贵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标准,最好就能够绝对无杂质,例如父女、兄妹结合,自产自销,尽量减少他人DNA掺入。但是这样做是不科学的,现代人都知道近亲相奸容易生出残疾畸型儿,学术一点的说法,就是更容易患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疾病。

而且产量不高。

只是古老的国度,宗教>科学,因此科学可以去见鬼了。

二世的祖父虽然当上法老,但是古埃及注重血统,这时候他们要在这个神权第一的国家里混得更好,就需要更大的说服力,让臣民视他们为神祗!那么拥有前朝王族血统的少女,就是最佳的正妃人选,因为她的DNA十分矜贵。

此时回到古埃及的长琴听说奈菲尔塔利,特意打听一下子,原来他们跟王室的牵连得追朔到好几代前的祖宗上,不过奈菲尔塔利家族家势雄厚就是了。

无论如何,这位历史上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王后,将受到宠爱,一切就记录在她华丽的墓穴壁画中,她死后被奉为神祗,受到埃及人的供奉和膜拜。可惜的是,后来这位传奇皇后的木乃伊和陪葬品均被盗窃一空,徒留一处寂寞的空墓,这可是史学上一大遗憾。

所以当长琴听说二世要去娶那女人的时候,就像粉丝即将要见到偶像一般,他兴奋了。

“真想快点见到奈菲尔塔利,等不及要看看她长得怎样倾国倾城了,从这里去孟斐斯要几天?”李长琴兴致勃勃地喃喃自语,哪里还有平日的冷静自持。

旁边传来噗哧一声喷笑,不是诺布发出来的,是赛里斯。长琴被笑声逗得眉梢挑高,他眯起眼睛瞄着这一向很知道自制的孩子:“什么事逗笑你了?说来听听?”

赛里斯没有回答,但有人代答了。

“因为我已经气炸了!”

李长琴猛地回头瞧瞧,入目的是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因为坏心情影响,漂亮的古铜色肌肤像涂了墨,竟然跟开封府的包大人靠拢了。

长琴看得啧啧称奇,抛开之前强吻的不愉快,现在倒是想捉弄一下二世这小子。

“我是去娶妃,你很高兴吗?”二世气得咬牙切齿。

看着这张年轻气盛的脸,长琴眨眨眼睛,心情大好的他摆出一脸无辜,以惋惜的语气说:“普天同庆。”

“嗷哧……”诺布装作受了重击般,嘴里啧啧有声,衬托一下二世的处境。

二世气炸了,头顶都快要冒出烟来,他忿忿地瞪了诺布一眼,又再一次专注于长琴。

“如果不是父亲和母亲命令我去娶她,我才不要去呢!而且即使我娶了她,我喜欢的还是你!”二世目光坚毅,语气坚定,完全不容他人怀疑:“我还是要你。”

面对年轻力壮的狮子咆哮,长琴的好心情一落千丈,他睐着二世,不明白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鬼为什么执着于他,难道真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好几天不见,我还以为你想通了。”

“李长琴,娶奈菲尔塔利只是责任,我连续几天不找你,是让你好好喘一口气。”

“然后?”

“然后我发誓不会放弃追求你,我要用自己的方法,你不准拒绝。”话罢,二世露出灿烂笑容,立即将语言付之行动,长手一伸就搂到长琴腰上去,视长琴的白眼不顾,带着人就要往船上走。

“你!”遇到这种无赖,在众目睽睽下,李长琴差点要将人踢到尼罗河去了。他一把扭住二世的手,将人给推开。

二世瞠目,撇撇唇,又准备凑上去。

未等二世收复失地,诺布一个大步将腰送上去,他对二世扯开笑脸,白森森的牙,往上提的牙角,就是目露凶光,让他看上去异常的诡异,像一头对猎物露出白牙的熊。诺布白牙开合,干巴巴地说:“王子,船在那边。”

“你!”二世正要解决这无礼的侍卫,视线触及走向这边的希泰美拉,他住手了。

赛里斯正在安抚李长琴,注意到二世的异样,他不觉回头看去。

一阵香风袭来,未等赛里斯看清楚,唇上印落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他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旅途愉快。”

希泰美拉愉快的笑声迅速抛离众人,她带着自己的侍从和行李施施然地上了船。

死寂降临,半晌以后长琴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是什么意思?她疯了吗?”

传令小兵适时上来传送消息,二世阅读法老写给他的信件,脸上表情立即被惊讶占据,他不敢置信地低吼:“希泰美拉要做为使者同行?她照顾奈菲尔塔利?”

这下真是有够惊人了,惊得李长琴说:“赛里斯,你留在底比斯。”

赛里斯还未从亲吻的惊吓中脱离,又被长琴吓了一跳,他一边擦唇一边摇头:“留在底比斯,皇后也会杀了我。”

失去李长琴保护的赛里斯,的确是危在旦夕。

长琴怒火中烧,他往船上看了一眼,即使已经看不清楚那位公主的身影,他依然无法释怀。他不知道那位诡异的公主对赛里斯抱持着何种想法,总之就是前狼后虎,让人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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