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愣住,他皱眉:“不能吃那个……它们是图特神的化身。”
长琴自然知道,但他仍是感到失望:“唉,在二十一世纪它们是一级保育动物,现在又是神圣的。”
二世不关心哪里是二十一世纪,十分直接地问:“你饿了吗?”
“不是,只是想要尝尝,算了,不吃也罢。”
见状,二世对墨特说:“拿弓来。”
旁边人惊呆了,朱鹭是圣物,怎么能随便杀呢?
“王子,这……不可啊……”
“少废话,拿来。”
长琴见墨特脸色发黑,其他侍从一副要昏倒的模样了,他知道这事做不得,就按住二世的手,说:“不用了,住手吧。”
“不用管他们,我会让你吃到它。”二世扬扬颔,志在必得。
长琴扬眉:“我说了不用。”
“拿弓来。”二世以命令的语气对墨特说,眯起的眼睛充满杀气,仿佛如果不听他命令,接下来就要遭殃。
长琴也眯起眼睛,也满目杀气,他抬手就给王子的头壳一个爆栗:“接收系统失灵吗?我说了不要。”
一声闷响过后,二世抱着脑袋,旁边侍从们把脑袋耷到胸口上去。
“接收系统?”二世万分困惑,他的脑袋十分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是什么?”
“……”解释不清,长琴决定糊弄过去:“行了,我不要吃那鸟,我们还是回船上喝点酒,休息一下子吧。”
“那到我的船上去。”二世话落,一手圈上长琴的腰就要带走。
长琴挑眉瞄了那只手一眼,一边走一边注意周边人不敢直视的动作。虽然古埃及民风开放,但二世的做法明显有点过分。长琴有点为他担心,虽然身为王储,但净是这般任性并不好,长琴只怕哪天会成为他的阻碍……那他这个神使不是白当了?
“你什么时候才成熟一点?”长琴叹息着说:“收敛一点吧,别人看了,对你不是好事。”
二世听罢,只知道长琴是在关心他,当下心情大好:“你想太多了。”
是吗?
长琴蹙眉:“你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不要给予别人掌握你弱点的机会。”
“控制?”二世思索了一会,反驳:“压抑自己不是很痛苦吗?至于弱点,我相信没有人能够让你成为我的弱点,你说过要帮助我,你是神,不是吗?”
话落,二世搂着长琴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很厉害。”
“……”长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压抑欲 望的确痛苦,但世上有谁能够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呢?唯心主义的二世,让长琴很是无奈。他不明白,赛里斯和二世都是他教育的,观念却差天共地。
二世让长琴充满无力感,长琴抬起眼皮瞧了二世一眼,果然见这小子完全没有心理压力,自信张扬的模样,只是自信过头就是自大。
“二世,你快点长大。”
未来的大帝,真让人操心。
“我已经十七岁,是成人了。”二世不满被当成小孩,他居高临下地注视长琴:“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我……十七岁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然后把爷爷的车子撞坏了,也差点送命。”长琴叹气,说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跟二世真的很像,至少过去十分像。被宠坏了,唯我独尊,青春叛逆的大少爷。
果真都走不出这个框框。
越是认识到这一点,李长琴也知道什么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大概就是说他们这种撞不到南墙都不知道停下来的人。
“算了,等你受挫了,你就会明白。”长琴暗叹:“希望你付出的代价不大。”
“嗯?”二世困惑地注视李长琴,直至他们回到船上,坐下来喝酒的时候,二世仍旧保持沉默。
长琴倒是已经从话题中脱离,他想了很多,包括尼撒说的话。他不知道尼撒是不是危言耸听,但感觉这一路上危机四伏,无论是赛里斯还是二世,他都不乐见他们遇到危险。
“增援的兵力派到了吗?法老对这一回的袭击有什么说法?”
二世如梦初醒般:“哦,父亲派来了一名将军,带的士兵也足够了,上回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那就好,希泰美拉那边有没有动静?”长琴睐向旁边的侍从们。
二世立即让墨特清场,所有人都必须退出一段距离。
“她一直留在船上,我已经切断她对外的联系。”
也只有二世才制得住那名公主,长琴稍稍放心。
“我怀疑上次的事情跟她有关,最好调查她。”
“查过,但是由于没有活口,很难查出他们之间的关联。”二世想起这个,心里也烦,又灌了一杯酒。
“的确,他们都很小心。”长琴明白这里是古代,没有指纹库,更没有DNA鉴定,要难识别人物背景是十分渺茫的,更何竞他们得到的只有尸体,根本无用武之地……而且埃及拥有大量外国奴隶,那些人的来历更是无迹可寻。
果真是不可能的任务。
“你没有一丝丝喜欢我吗?”
天外来的一笔,突袭。
“啊?”长琴呆住,他看着二世认真的脸,责备的话说不出来。他希望二世多放心思到正事上头,而不是纠结这个问题:“二世,我们相处了几年?”
“六年。”二世立即回答。
“那么,我告诉你,六年来我并没有讨厌你,虽然你很烦,很幼稚,有时候让我很闹心,不过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不然我早就扒了你的皮。”长琴这是真心话,过去可能因为拉美西斯大帝之名而忍耐二世,但时间让这种忍耐变得理所当然。
即使二世不是拉美西斯大帝,也不会有所改变。
“不是说这个,我是指我的追求,你说我做得够多了,但你并没有接受。”
“……”
“那个几年后的理由,我不会接受,别用这个推搪我。”
推搪?长琴不敢置信,多么另类的理解能力。
“所以……一切都以我接受为终点?只有那时候,才是结束?”长琴挑眉,他睐着二世,有一种想抽这家伙一顿的欲望:“你根本没有弄懂,算了,不要继续,我们谈别的吧。”
“不要逃避!”二世高声喝道。
长琴瞪大眼睛:“我没有逃避。”是你说不通。
“那你接受我。”
“……”长琴正在思索,是不是该拿这王子去喂鳄鱼:“我几年后要离开,即使我不离开,我这种不老不死的人,你认为适合恋爱?”
“李长琴,你要让这些理由扼杀一段感情吗?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或许以后真的会痛苦,但因此就不去尝试吗?”二世扔下酒杯,一把拉过长琴。
被这股狠劲拽了一把,长琴没设防,又被这小子抱住了,他只觉头痛之极。
“你……我该说你的思想太前卫吗?”扼杀?头痛,这二世究竟是肉体需要还是心灵需要?
“我是就事论事。”二世凝视着李长琴,很仔细地把李长琴每一个表情收进眼底,然后仿佛用尽胸腔里所有空气般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