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长琴除了自豪以外,心中溢出一丝丝奇异感,心房仿佛被血液涨满,有一般难受的紧 窒感。猛然惊醒,长琴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连忙甩甩脑袋,将多余的想法驱逐。
潺潺水声,脚下甲板随波动荡,风吹拂一头黑发,风势骤猛又骤弱。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仿佛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听见的时候,赛里斯眼睑轻动,弦上箭矢飞射而去。
朱鹭的长啄叼起猎物,昂首抛甩,准备吞食,哪知道到嘴的肥鱼却遭了抢劫,它不满的尖叫一声,呼朋唤友翩然而去,只落下屁股的影子供人瞻仰。
赛里斯收步藏弓,对长琴挑眉,现出得意神色:“看,只有一次机会。”
将一切看在眼里,长琴再一次张口结舌,他激动地看着那箭,又看看赛里斯:“天啊,简直是神乎其技,赛里斯,你是神射手。”
赛里斯很高兴受到夸奖,笑容越发灿烂。
长琴此时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考上重点大学般,十分自豪,兴奋异常,他激动地又给了赛里斯一个大大的拥抱:“太棒了。”
赛里斯微愣,也不比长琴冷静,他喃喃:“是啊,太棒了。”
抱在一起的二人突然感受到杀气,同时侧首,见到二世的臭脸。
赛里斯的笑容‘嗖’的一声褪尽,他退开几步,不去看二世的脸。
长琴则在二世冲上船,碰到赛里斯以前将他拦下来:“啧,你这是怎么了?先冷静下来。”
二世现在只想揪起赛里斯揍两拳,他的五脏六腑快要被妒火焚光了,这不仅仅因为一个拥抱。想到李长琴对他的碰触是那样的排斥,可是却笑容灿烂地抱住赛里斯?他受不了。
“不准他碰你!”二世愤怒地吼道。
长琴蹙眉,被二世的力气推得打了个趔趄,险险稳住,他回吼:“别任性了,赛里斯又不是你,没有想那种龌龊的想法。”
“他没有想?!他想了你也不知道!”二世狠狠地瞪着赛里斯,而后者却无畏地回瞪。二世恨不得挖掉赛里斯那双金色眼珠,砍掉赛里斯双手,让他不能再拉弓,不能再射箭,不能再抱李长琴。
赛里斯看透了二世的想法,他何尝不想将二世射成刺猬?他想要挑衅二世,很想那么做,但他没有,最后只是说:“我不会妄故长琴的意愿。”
“说的好听!你能做到吗?”
“我能!”
推搡中的人,拼在一起的护卫,所有人都静下来,来回审视他们的主人。
长琴只觉心中怒火燎烧,直将血液往脑上灌去,他差点要被气得脑溢血了。
“好了,别再闹笑话了。”
一声怒吼几乎震天,所有人都禁不住服从,各自退开。
二世和赛里斯也愣住,看见长琴真的生气,他们都收敛了。二世不再往前冲,赛里斯耷下脑袋,不再注视二世。
长琴见他们妥协了,便揉揉眉心,压下怒意,说:“诺布,除了你和墨特,都清场吧。”
“是。”诺布听命赶人去。
“你们,都坐下吧,我有件事要说。”
将两个小子分开两边坐,长琴把尼撒的提示说出来。
“不要继续向前?不要继续走水路?”二世蹙起眉头,叫墨特拿来一张地图铺开,手指点向尼罗河的中间一段:“我们现在大概在赫尔摩坡里斯附近,距离到达孟斐斯还有一半路程。如果改走陆路,会比水路更慢。”
长琴看着地图,轻轻点头。
“而且那个尼撒的话不知是否可信。”二世撇撇唇,他对尼撒的印象并不好:“不过我会派人先到前方去打探,看是否有危险。”
二世的判断很正确,长琴没有意见。
“就这么办吧,好了,有什么消息我再找你,你现在可以回去了。”长琴下逐客令。
二世却不想走:“我还有空,再让我多待一会。”
未等二世靠近,长琴已经跳起来躲远了:“别过来,我会跳水。”
二世这下没辄了,他像一头困兽,挣扎着想要冲破牢笼,最后他将目光放到赛里斯身上。
长琴看在眼里,他怕二世真的拿赛里斯出气,连忙上前两步,吸引二世的注意力:“我们先冷静一下吧,至少不是今天,明天再来找我好吗?”
这话稍稍安抚了二世,他直直地看着长琴,苦笑:“你以为我真的会弄死赛里斯那小子吗?不,我还不会。我想,我不至于那样残暴。”
“……”长琴回以苦笑:“我希望你不是。”
相对无语,二世只能走,离开以前他又看了赛里斯和长琴一眼,说:“长琴,你知道我的个性,我受不了其他人亲近你,不要再接近赛里斯。”
话罢,二世便扬长而去,落下几人相对无语。
“……”赛里斯不断告诫自己要忍耐。
下人们窃窃私语——神使是王子的人,不能够随便染指。
第三十七章 加剧
阳光毒辣,蒸腾着大地,让人错觉这是泥土龟裂,岩层风化的沙漠地带,偏偏川流不息的河水不断滋养大地,让绿意依旧盎然、生机勃勃。只是苦了那些士兵们,顶着烈日驻守,黑皮肤榨出油光,头巾和仅仅的短裤都湿透了。
巴顿将军就在这时候带着他的援军到来。
二世出行只带三百人左右,巴顿将军带来一千人,其中拨出四百人先往前方侦察,剩余六百人保护王储。
巴顿将军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脸容严肃,他在二世跟前单膝跪落,右手成拳按于左胸前,以粗狂的嗓音报到:“王子,巴顿前来。”
“起来吧。”
二世虽然态度傲慢,却很认真地回应了巴顿将军。
巴顿将军听令起身,目光却落在王子的手上,因为那只手正扣在神使纤细的腰上。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贴得很近的二人,王子还是那副傲慢模样,神使却似乎极力隐藏着怒意。
手背遭李长琴掐了一把,二世蹙眉,知道长琴不喜欢被人盯着,就驱赶巴顿将军:“将军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巴顿将军听了,带上自己的手下退离。当转过脸以后,他严肃恭敬的脸容现出一丝蔑意。他早就听说王储迷恋那生得比女人还俏的神使,现在王子是要到孟斐斯去娶王妃,却搂着这神使打情骂俏,真是没出息透了。
偏偏二世从不注意旁人想法,不知收敛。他近两三天来就一直黏着李长琴,二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咬住嘴里的肉,明知道肉有毒,吃不得,却不愿意放开。
长琴这块肉对此十分不满,但打骂无用,好说歹说这人也听不进去,最后也只好无奈地忍下来了。他希望尽快到达孟斐斯,待二世娶了那位传说中的皇后,应该会知道收敛。
二世对长琴的想法混然不觉,只知道长琴的妥协和不挣扎让他心里舒服不少。这时候也就记起正事了,二世说:“尼罗河前方已经基本探索过,并没有不妥,那个尼撒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