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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的男儿(81)+番外

在他这样热情认真的时候,李长琴竟然毫不在乎?竟然当他不存在?

“你可恶!”

听到惊骂声,身下折磨般的钝痛也停下来,长琴连提一下唇角去嘲笑二世都懒得,只是安静地躺着,完全不当是一回事。

“射了吗?那就滚开去。”冷漠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

二世恨极,眼下这个人分明就是在轻蔑他,竟然这样倔强?

他不甘心。

不应该是这样,李长琴应该屈服。

“是吗?你不在意?那我得看看你在意什么。”

话罢,二世一把拔掉钉在长琴双掌上的匕首,拖着他往外走。

第四十章 两章的份

长琴被粗鲁地拽拖到河边一处土丘。

地势易守难攻,视野开阔,让靠近的人无所遁形。赛里斯就被捆绑木桩上,火光下,他的身体血迹斑斑,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一眼看上去触目惊心。

长琴远远就看见赛里斯,他只觉血液在翻腾,心脏几乎要被冲破般疼痛着。

仿佛心有灵犀,赛里斯突然抬首,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长琴,似乎连眨一下眼睛都是奢侈的行为。

“赛里斯!”长琴猛地挣开桎梏,跑向赛里斯,然而他未能如愿,立即就被扑上来的士兵押住,蛮横地拖回二世身边。

“是吗?你在意他。”

二世怒极反笑,怨毒目光缓缓扫向赛里斯,这家伙即使落入他手中,依旧占有李长琴所有注意力。他恨不得立即就杀死这可恨的情敌,但他更不能让赛里斯死得太过痛快。

“看见没有?他的嘴巴被绑着,知道吗?他用刀刺不死自己,甚至想要像女人一样咬舌自尽,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对吧?”二世在长琴耳边轻声呢喃,语气却像讨论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般轻松。

长琴恨绝的目光投向二世,即使受到侵犯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的憎恨,憎恨这个挖空心思要击溃他的人。仿佛无法承受这样深沉的恨意,他连连喘息,胸膛剧烈起伏。

已经无法思考,唯一想做的就是杀死这个恩将仇报,心肠恶毒的家伙。

“有什么要对我说吗?”二世轻声问,掌握大局让他无比自信。

长琴突然笑了,像听了一个大笑话:“当然有……你去死吧。”

然而长琴越是这样带刺,二世越满意,因为他终于掌握住长琴的弱点。即使这个认知同时让他十分不爽,但……都没关系了。

二世狞笑:“很心疼他?你很喜欢他?很爱他?宁愿放弃我,也要选择他?”

“你!”长琴不敢置信二世这样歪曲的理解,他怒吼:“我会放弃你,从来都只因为你令我失望。”

“失望?!”二世仰天长笑,笑声却犹如哭泣:“李长琴,那我的失望又该如何?罢了,我不问你,我自己解决。”

“你这混蛋!”

“要怎么做呢?鞭打?烙刑?还是一块一块地割他的肉?”一边说着,二世状似苦恼,事实上无论哪一种选择都让他心情大好。

“不!”长琴惊慌失措,想要阻止,然而架着他的士兵们却不容他轻举妄动。

他越是紧张,二世心中怒意越浓。咬牙切齿地看向罪魁祸首,而那个人却十分平静,目光始终不离李长琴,竟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这又是火上添油,二世最恨赛里斯这一点,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般,永远那样沉着冷静。

他曾经以为赛里斯只是个无用的懦夫,那曾经让他瞧不起懦弱,现今却逆转成为他所无法企及的沉稳坚忍,这教他怎么甘心?

他要撕破赛里斯的平静,他要赛里斯像凡人一样绝望,恐惧。

“拿弓箭来。”二世冷声下令。

李长琴立即明白他要干什么,挣扎着要扑过去:“不要!不要这么做。二世,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住手吧。”

二世动作稍顿,似乎有一丝犹豫,但也只是一瞬间,目中又充满仇恨。他接过弓箭,迅速摆起架式,瞄准目标:“李长琴,你的平静呢?去哪儿了?为了他,最不爱计较的你,也要跟我讨价为价了吗?”

话落,箭矢离弦,赛里斯的左肩溅起血花,再偏一点,也就可以夺去他的生命。

赛里斯咬紧封嘴的布条,极轻地闷哼一声,痛苦表仅仅是一闪而逝,双目甚至不离李长琴一秒,仿佛漏出似水的温柔。

轻轻摇首,像在说——不要紧。

双膝一软,长琴无力地跪落,失神地看着赛里斯。

他们竟然在这时候眉来眼去,不将他放在眼里,二世痛恨地咬牙,又一次拉弓射箭,这一回中的是大腿。

箭矢深入皮肉,绛红色爬上箭身,染红洁白箭羽。血液犹如泪滴般凝聚,跌落,形成比黑土颜色更深、更浓稠的血洼。

这样的失血量,会要去他的命。

死亡,并不可怕。

长琴理解赛里斯的意思,但他没有勇气看下去,难以自控地,身躯轻轻颤抖,他舔润干涩的唇,将目光投向黑土,拒绝参与华丽的血宴。

听不见讨饶的话语,二世偏首,就见李长琴垂首逃避。他可不允许,因为这是攻破心防的大好良机。

“看着他!看着赛里斯!你不爱他了吗?”

长琴轻蔑地勾唇,不说话。

“我要杀死他,你不要看他最后一面吗?”

李长琴仍旧不说话。

沉默让二世怒不可遏,一阵血气上涌,他揪住长琴额前发丝向上拽拖,迫使那双眼睛看向前方。

头皮上传来阵阵疼痛,长琴双眉轻蹙,却固执地不发一语,这一回他合上了眼睛。

“看!你给我看!”

不论二世怎样折腾,长琴就是紧闭双目。

“好,很好,看不见,就不心疼了,是吗?那我们就试试。”二世难舒心中怒愤,他扔下李长琴,大步流星跨向向赛里斯,脸上持着笑容,满浊报复的快意,越发的残肆狰狞:“是你逼我的。”

长琴意智坚定,拒绝合作,他不愿看到赛里斯受苦,也无法想象那双眼睛失去神采。那样,他真的会崩溃。

“呵,来人,拿止血药来。”

听见二世的命令,长琴打个了激灵,无法歇止不断膨胀的恐惧意识。

二世让人给赛里斯上药,赛里斯却始终注视着李长琴,仿佛那才是让他忘记痛楚的良药。

二世看在眼里,内腑像被荆棘抽打般难受,他将赛里斯肩膀上的箭矢拔出一半。

回拔的箭头钩割肌肉,赛里斯紧咬牙关,依旧注视李长琴。

二世气得打抖,他残忍地转动箭枝,捣烂赛里斯的血肉。

肩上痛楚好比钻心,赛里斯脸色发白,额上透出薄汗,疼痛几乎夺去他的意识。赛里斯执着,他强打精神,仿佛要将李长琴烙进灵魂般深刻凝视。他一直相信,即使分离也总有一天会再遇,将来无论在哪里,他也必定认得长琴。

这般折磨也折服不了赛里斯,二世恨极,心有怒气,胀得难受。事情发展是那样的荒唐……无论是李长琴,赛里斯,希泰美拉,诺布,还是墨特,都一一忤逆他。他——拉美西斯·二世,拥有高贵血统,是未来的法老,拉神之子,立于权力顶点之上。他是支配古埃及生死存亡的神之子,赛里斯应该惧怕他,而李长琴只能与地位相当的他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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