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是好事,但过分了就是自大。”朱翎再一次评价,他没有忽略林悦的无奈,同时也认为自己没有错,因为:“如果因为变回祝融就可行,那当初赌神为何就没有处理,非要拖延到现在?”
“这……”林悦哑口无言。
朱翎凝视着林悦,一字一句,毫不保留地揭穿真相:“我知道了,你还是不死心。那么,无论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动摇决心,对吗?”
“不……”
“最后还是会找到借口去接近司马易。”
“我……”想不到反驳的言辞,林悦有些急了。
然而正在占尽优势的时候,咄咄迫人的朱翎却突然改变攻势。
“反正,如果他再伤害你,我就不会放过他。”
林悦心惊,他不知道朱翎了解妖王剑多少,但如果朱翎为了他而尝试杀死司马易,那就惨了。
“不会,我不会被他伤到。”林悦赶忙反驳,而后转移话题:“走,初一可能饿了,我们去看看。”
朱翎淡淡地瞅了林悦一眼,妥协了:“不用故意转移话题,你不要我杀他,那我就不会动手。”
“不要!”
“好吧。”
如此顺利的转折,林悦有些傻眼,但见朱翎并不是开玩笑,林悦更困惑了:“就这样?”
“嗯。”朱翎点头:“如果我不能改变你的心意,那么即使杀死司马易也没有意义。而且你可能会恨我……我不要这样。”
“我……”不会恨你。
虽然是这样想,林悦却说不出来了。
朱翎拍了拍衣摆,就要走,却有人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用力扣在坚硬的肉墙上,他清楚感受到穿透布料的温度。
当下他有疑问:“你发情了吗?”
“……”林悦原本挺郁闷的心情,现下真的郁闷得脸部肌肉都在抽搐了,在感性的时候被罩头泼一瓢冷水,再多的感情也酝酿不起来了:“哼,我发情也是因为你。”
朱翎轻蹙眉:“你不能将自己暴饮暴食的坏习惯怪责于食物太美味。”
林悦乍舌,而后失笑:“就怪你太美味。”
往朱翎颈间嗅了嗅,林悦心驰神往,表情陶醉,他咂巴着嘴,还真像尝到了美味。
朱翎淡定地叙述:“你硬了。”
林悦差点软了,落了一额黑线。
“是呢,那你让我吃吗?”话中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赤眸睐向四周,又求证:“野餐?”
“野……野……”林悦结巴了。
恰好福伯冲进来,老人家见两个人都快嵌合在一起了,当下淡定地双手捂着眼睛,嘴里不闲:“少爷!夜袅来人求见少爷,说有重要的事相议。”
福伯的到来无疑把林悦从囧囧有神中解救出来了,他正感激,但听说这样的内容,又满心疑惑。
“重要的事?”
“嗯,似乎是因为那位特别的客人。”
“特别的客人?”林悦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了,他连忙整理自己和朱翎的衣服,想了想,一手环上那被红腰带扎得极细的腰,笑说:“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朱翎笑了,那张笑靥可比漫山遍野的春花还要灿烂。
林悦也笑了,他知道在细节方面的关心和温柔总能够换得小凤凰的欢心。
第六十八章:你喜欢吗
夜袅的人,林悦有见识过,可是这一次除去身穿漆黑制服的杀手,还带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客人有多特别,林悦不了解,但是当推开门看到那逆光的背影,伟岸的身材,上好的衣料,配上大人物专用的既透出霸气又略带深沉且显得睿智更加表现持重淡定有深度的标准摆款姿势套餐——负手、分步、逆光、仰首45度。林悦实在不得不把对方想得更牛[哔——]一点,至少对方是个爱装13的人物。
俗话说:装13之人必有过人之处,这家伙不简单。
不用林悦叫对方转过身来让他瞻仰,听见推门声的一刻,对方已经徐徐回身。
随着一张脸影入眼帘,林悦愣住。
那是一张脸,有嘴有鼻子有眼睛,该有的都没有缺,还多了些粉刺。
这很正常,让林悦愣怔的是这些器官摆放得很像一个人……像司马易。也就是第一印象,看清楚以后,林悦还是不得不感慨一番——山寨货就是山寨货,怎么看都比不上正版。二人在气质上的差距太大,姜是老的辣,与司马易那块老姜一比,明显这位大人物是块嫩姜而已,伪善笑容石刻似的安在那脸上,那双目中阴森碜人的深沉半分都不懂掩饰,任谁也不会对一个拿着菜刀对你和善地笑的疯子放下戒心吧?
“钱无尽?”
林悦拱了拱手:“正是。”眼睛却瞅向福伯,满目疑惑投向老人家。
福伯机灵,立即附耳解释:“少爷,这可是当朝太子司马及。”
这答案让林悦意外,古时候没有英特网和电视或者报纸,但钱府先进的消息网总能带来第一线消息。关于太子,据闻在十多天前已经因为疫症而死……虽然林悦总觉得一切都是司马易在捣乱,但死人站他眼前来,还是带来了冲击力。
林悦嘀咕:“靠,你们家的兴趣就是诈尸吗?鬼王爷之后又来鬼太子?”
“嗯?”司马及眯起眼睛。
“不,参见太子。”林悦作势要拜下去。
落难太子也不制止,毫不客气地接受林悦跪拜,而后用施恩的语气说:“平身吧。”
林悦虔诚地谢过恩才起来,心里想:这小子情商真低。
“未知太子殿下驾临寒舍,是有何赐教呢?”
听着林悦把这座钱庄说作寒舍,连太子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太子一个眼神指示夜袅的杀手递上信件,而后说:“我需要你帮忙对付我的皇叔——司马易。”
“啊?”林悦与朱翎互觑一眼,都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
“当然,不会让你平白付出,你会得到你想要的……那个水绝流。”
水绝流?
这个名字才是引起林悦注意的关键,他不多话,直接问:“要我怎么样帮你?”
一个时辰后,马车被钱家护卫簇拥着驶出了钱庄。
这才刚刚离开钱庄的范围,立即就受到了狙击,然而一番恶战以后,车上只有几个吓坏了的仆从——他们只是要下山采购。
“人员伤亡?”曲肘支着颔,林悦问。
“有三人受伤。”福伯答道:“太子已经从秘道安全离开。”
“嗯。”林悦心不在焉地应着,他满心里的愤懑都因为司马易的不信任,虽然知道以司马易多疑的性子,会发生这种事是必然的,但林悦心里还是不舒坦。
朱翎抱着刚刚吃饱的初一在旁边,女娃儿活泼好动,咿咿吖吖地手舞足蹈,手里攥朱翎的一络红发不住拉扯。
朱翎淡定地由得小孩子折腾,向苦恼中的林悦发问:“你准备怎么做?”
“嗯,还没有决定。”林悦轻叹,顺手拿起一支手鼓吸引女儿注意,夺回了朱翎的头发。像抢回战利品似的,林悦托起那绺发丝亲了亲,对朱翎扬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