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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35)

“我靠!”林悦跳起来:“司马易,你是人是妖?!”

司马易扇子一掏,又把傲雪寒梅摆在胸前晃荡,笑的风骚:“你不是唤我鬼王爷?那我自不是人,也不是妖,是鬼。”

“你是没有见过鬼!”林悦吼了他一记:“如果我说‘不’呢?!”

“你若离弃我,就要把钱家各人的脑袋赌进去。赌不赌?”说着,司马易笑的云淡风轻,就像正在讨论几颗芝麻的事。

林悦心里狂嚷日靠操草泥马FUCK玛丽隔壁,双唇却抖了半天,硬是说不出话来。

司马易此时笑得无限妖娆:“钱无尽,你不是说我们是拴在一根稻草的上蚂蚱么?你还怕我亲近不成?”

“我怕,怕你不对我胃口,怕你不是我的茶。”林悦甩不开这牛皮糖,没好气地回道。见司马易眉头紧了紧,心里舒爽了一点。他也明白现在是万事皆休,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有接受现实:“福伯,安排司马……马公子一处清幽别院,好生侍候着,没事别放他出来乱跑。你就向大家宣布,这是爷我新收的男宠,起名楚楚……楚楚可怜的楚楚。”

司马易的脸刷地白了。

林悦不看他,推过轮椅带水绝流往外走。

等出去了,水绝流一张脸那叫精彩,想怒又想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噗哧地笑了:“真够狠呐。”

林悦嘴里哼哼:“给脸不要脸,我还要惯着他不成?”

“我不知道你的嘴……也这么利。”

林悦耸肩。靠嘴巴混饭吃的人,怎能没有两把刷子呢?

“反正是没有人给我练,他来了正好。”

“……你还是少跟他接触好。”水绝流蹙眉,训了一句。

“哦,也对,朱翎也叫我远离他。”说到这,林悦重叹一声:“但他就是黏上来了。”

闻言,水绝流眉头皱得更紧。

第十九章:有事烧纸

一大早遇上马翌那个瘟神,林悦的心情从来未曾这么沉重过,感觉就好比上班摸鱼被捉,还要扣薪金一般,超级的郁闷。而鬼王爷似乎还激发了水大侠的危机感,于是林悦整个下午都在拉拉杂杂的一堆武学术语中熬过来,重温当年初遇ABCD的销魂感受。

虽然郁闷,但总算有美人在侧,抚平了林悦心灵上的创伤。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又要准备招朱判官了。

福伯虽然年纪一大把,办事却一点也不含糊。大晚上的,一处院落被布置得鬼气森森,一个又一个火盆安置在院落各处,仆人们各自就位,成堆叠放的冥钱元宝俨然一座座小山,情况直赶庙堂小巷里的打小人专业队伍。

福伯早就交代过,这时候一声令下,院里各人便开始烧纸,满院子里嚷着朱翎的名字。林悦也凑一个,蹲在那里将一张张冥钱烧掉,喊着朱翎的名字。

火光中,烟气随着山风飘散至远方。

悟空盯着灯下飘落的一片纸灰,转身要去关窗,却被烟杆子挡住了去路。

“就让我瞧瞧这热闹。”唐三轻笑,放目眺望远处火光:“悟空,你认为这出闹剧,最终会怎样呢?”

悟空耸耸肩:“师傅,你分明知道玉帝老儿一心想要赌神归位的。”

“呵。”

唐三似笑非笑,随手换上新烟丝,黯淡中红彤彤的火光明暗。他吞吐着烟雾,向悟空招了招手。悟空顺从地挨着师傅盘膝而坐。唐三脸带慈祥笑容,伸出二指掐住悟空的脸颊扯得他一张可爱的脸变形。

悟空泪花花的:“师傅,疼!”

蟹钳子般掐紧的二指终于松开,改而温柔地拭去泪花。唐三笑说:“悟空,你难道不了解赌神的心思?”

悟空搓着被掐痛的脸颊:“哦!也对,赌神压根儿不想回去,但是……”聪灵的大眼瞅了师傅一眼,欲言又止。

唐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觉失笑:“悟空,你责怪为师不帮赌神,实在是不应该。要知道今生他们的命运已经牵在一起,林悦记起来,他们也会全部记起来……要是记得,就不算重新开始,结果不是重蹈覆辙?”

“但是他们的性子都没怎么地变。”

“至少他们都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呐,没有放不下的架子,也不再受陈腐的规矩牵制。”

“也对,所以我就说当天兵神将最烦,就二郎神那种御宅男适合。”

唐三轻挑眉,倒没说什么,目光再一次放落远处火光,打了个呵欠。

“师傅倦了么?”

见师傅颔首,悟空将暖床用的幻身收回来,侍候就寝。

沤园僻静的一隅,楼阁屹立,从那楼台上能够眺望夜色中耀目的火光。山风带来隐隐约约的人声,司马易侧耳倾听,双唇轻喃了数回,片刻后吐出俩字:“朱翎?”

他细细品味这个名字,确认钱无尽身边不曾出现过这个人。想到这些人和事的变化,他抬首观看星象,双目微微眯起。早前他已经发现星象变异,正预视着某些巨大的变化,一切就好比打翻油灯后迅速蔓延的火势,剧烈而不规则,他将被引进另一个局中。

不安定的未来。

五指轻弹窗台,如同勾拨琴弦般,司马易从中觅得平静,不断思考。

“钱无尽……还是林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易只觉头绪如同千丝万缕纠缠,一片混乱。他今天虽然要挟钱无尽,但是至少对于那个吻并没有撒谎。昨夜的接触的确使他惊奇,他从不知自己也喜好男色,或许不应该这么说,因为除去钱无尽,并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他那种激烈得心肺都为之炙烧的感受……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这离奇的一切。

“王爷,我们这样妥当吗?恐怕玄青帝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司马易的近侍担忧地发问。

司马易低声哼笑:“他即使要动也不敢明目张胆,毕竟五年前本王已经死在大火中。他若承认本王,朝中必定天翻地覆,他不敢。”

“但是钱无尽……可信吗?”

“呵,谁知道。”

“王爷……”

“好了,如今局势走向必须赌这一把。如果真是钱无尽,那我就满盘皆输,但若不是……未来还真不好说。”话罢,司马易惯性地轻摇扇子。蓦地手上一顿,他便合上折扇,递给近侍:“左冲,将它处理掉。”

“可……这是王爷最喜欢的扇子。”近侍年轻严肃的脸上浮现惊讶,他以为自家王爷不会轻易被左右。

“正因为喜爱才需要你处理,不是吗?”话落,司马易转身离开窗台:“另外,调查那个叫朱翎的人。”

左冲明白王爷主意已决,便不再多话。

过了三更天,烧纸现场的人声已经不复之前洪亮,甚至恹恹的,让人听着发睏。

林悦环视这院子,纸灰满天飘飞,冥钱烧的差不多了,朱判却依然不见影踪。果真如唐三所说,即使烧纸召魂,还看判官愿不愿意赏脸。

突然听到骨碌碌的轮子滚动声响,林悦回头就见到水绝流来了,他连忙迎上去:“怎么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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