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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38)

唐三挑高眉,又装出一脸无辜:“知道又怎么样?你要平反?”

“不是。”林悦气急败坏,苦恼抓乱头发:“平反个屁,你没看见我当时认得多么干脆吗?而且罪都受了,平来干什么?!要是知道这件事,早就可以叫那家伙别烦恼啦。”哭什么?!直接压倒就好……不对,被压倒。

悟空端来一盆热水,搓了一条热布巾递给林悦:“赌神,你都记得了吗?”

林悦对着悟空这义气哥们,又稍稍和颜悦色:“不是,只是看见一只傻鸟在干傻事。朱翎呢?”

悟空支吾着,瞧他师傅去。

唐三面对林悦的注视,一直笑容可掬:“大白天的,他当然要回阴间。他把凤凰玉留给你,可受不住烈日高照呐。”

听罢,林悦才发现胸口一片暖和,他掏出那块凤凰玉,蹙紧眉头:“既然这么重要,就别给我。”

“那你要冻死?”

“……”

林悦沉默片刻,又睐向唐三:“司马易……就是那个紫微星君吗?”虽然外表不一样,但他总要有点想象力吧。

“是呀。”唐三笑着回话。

这下林悦才真的不解,照朱翎所见,他当初是狗血地为情牺牲,弄得凄凄惨惨戚戚的。怎么现在见到司马易却没有丝毫好感呢?当初为朱翎顶罪还那么的干脆。赌神已经烦死了紫微星君,准备分手的么?

“唐三,妖王剑是什么?”

“妖王剑?嗯,传说当初凡间妖孽横行,妖王甚至能与天界至尊争长短。后来,就是玉帝和佛祖联手打压,耗费不少力量才将妖王消灭,但却毁不掉妖王的剑,只好将它封印在紫微垣中天。据闻只要得到它就会得到妖王的力量,所以……”

“所以赌神和紫微星君当初想搞到它,然后私奔吗?”林悦接话。

“谁知道。”唐三笑着吞云吐雾:“但,你当时的确那么说。”

“哦?”林悦总觉得唐三话中有话,知道唐三这人狡猾,他干脆直说:“我都记得差不多了,你就帮我恢复记忆吧。”

只见唐三笑靥如花,好不和谐:“悟空,送客。”

“喂!我才是主人!”

林悦抗议无效,下一刻还是被踢出院外,落在雪地里,气得打抖。林悦跳起来拍拍屁股,想骂,又真的拿那家伙没辄,只好悻悻然离开。天色还早着,要见朱翎还得等。林悦想回房间去,想起房间里有水大侠,心中矛盾。他现在不能坦然面对水大侠,更没有心思练武,只好止步。

干脆一屁股坐到回廊栏杆上,拿出凤凰玉细细端详。想起朱翎等待的情景,林悦不觉咂咂嘴巴,低声嘀咕:“你让我看了那些,我又怎么可能怪你了?唉,那时候我也真是,怎么就不多往黄泉路走几趟,多让你瞧上两眼。”顿了顿,又喃喃自语:“或许是故意要你死心,没想到你会这样死心眼,亏你敢说我白痴,啧。”

越想越烦躁,林悦恨不得立即就天黑。

“少爷。”

福伯突然打身后草丛里冒出来,吓得林悦差点摔死。险险稳住身形,林悦的眼角抽搐,瞪着这名神出鬼没的老人,他强忍咬牙切齿的欲望,尽量放柔声音,低声问:“福伯,怎么了?”

“是夜袅来信。”福伯递给一封信。

林悦抚抚胸膛,感觉心跳依旧稳健有力,钱无尽这壳子的心脏承受力不错。

早前受袭后,林悦立即就让福伯处理夜袅的问题,等了十多天,终于有回音。他连忙接过信来打开,把那些文字仔细读了一遍,有点感慨。这信跟CCAV新闻联播有得拼,艺术含量一样的高。信的前半段赞美钱无尽来着,中间推销夜袅杀人套餐来着,后面推卸杀伤钱大爷的责任来着,最后一句,表示将维持以前的合作关系。

总算还有一句是有用的。

林悦问了福伯一回,大至了解所谓的合作关系,就是谁威胁钱家,夜袅就杀谁,按人头算金额。林悦叫福伯回封信去,要那杀手集团稍微对老弱妇孺手下留情。但福伯却反对,因为过去开罪钱家的人都是灭门的,所以大家都不敢惹钱家。

林悦重重地囧了一把,总算明白为什么他藏了水大侠这么久,也只有夜袅一家找上门来动手,原来是因为钱无尽过去竖立的淫威。

“靠,钱无尽真是个牛人。”林悦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也了解规律不可随意打破,就算默认了这种做法:“呃,以后要是有什么大举动,让他们先交个报告吧。”

“是,少爷。”

林悦看着信,想到那天的杀手的黑皮肤和绿眼睛:“福伯,这信里说会处理伤我的杀手,会是怎么处理?”

福伯听罢,神秘地说:“少爷,一般人是不知道夜袅怎样处理的。”

“哦?”林悦挑眉,凝睇着这位老人,感觉会有后话。

果然,接着福伯眼中精光一闪,更加神秘地说:“不过我知道。”

……不是一般人。

林悦唇角抽了抽,虚笑:“你说。”

“夜袅规矩繁多,少爷要听全,还是只听那一部分?”

林悦掐了掐眉心:“只要告诉我那个杀手会怎么样。”

福伯略略失望地轻叹一声:“会剁下双手和脑袋,送来赔罪。”

听了这血腥的结果,林悦的眼角抽风般跳个不停,暗叹:“修封信去,说我要买那个杀手,要活的完整的,不要死伤残缺的。”

“买来干什么?”福伯惊问。

买来干什么?林悦伪笑,忽悠道:“摆设。”

“那要死的就可以。”

听这老人答的理所当然,林悦才醒觉这家伙也是混黑的,当即无力地撑住廊柱,重叹:“死的会烂。”

“可以防腐。”

“死物没有灵气。”

“但少爷,活着会老,那就不美观了。”

“……”林悦心中狂呼:福伯,我不敢再忽悠你了。定了定心神,林悦真心诚意地说:“那家伙是个人才,死了可惜,我要买来当护院用。”

此时福伯的表情如丧考妣,双目混浊无神地看着林悦,眼神如同瞻仰遗容般悲怆:“少爷……你变了。”

面对这位老人,林悦实在无计可施了,只好使出绝计——声东击西,来个走为上着。

“福伯,你看那是什么!”林悦随手指了个方向。

等福伯回头去瞧,他就准备开溜。

“咦?!”

但是他们同时呆住了,傻傻地看着那空地里躺着的人,沉默了。

先别说不时巡逻路过的守卫吧,包括他们俩在这里高谈阔论大半天,都没有发现这个倒在血泊里的人。

那分明是十分醒目的位置。

“谁?”福伯一马当先,冲过去把那黑衣人翻过来察看。

林悦也走过去瞧瞧,看那出血情况,肯定这个人已经躺在这里很久。他看这个人的形象,就跟那天的杀手一样。

等福伯除掉他的面纱,蜜色皮肤,立体的五官,林悦立即就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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