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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灾乐祸(55)+番外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心愿,他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然而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错误,他是一个骗子,一个被受蒙骗的骗子,一个被受利用的骗子。

于是他发挥自己最后的作用,成为欲加之罪所必需的证据,他身系数百条人命。

知道真相,他不可能助纣为虐,他一再的反抗换来一再的折磨,他不要屈服,他没有错。然而从一开始他就想得太简单,即使他反抗,即使他一再承受折磨,不屈不挠。他依旧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在刑台上洒血,他没有摇首的权利。因为他是罪魁……伪王子。

待黄土染成深红色,头颅堆积成山,他被送往大鑫交换真王子。

大雄宝殿上,莫惑上一回到来是为了确立堇萝质子的身份,此次到来却是为了确立伪王子的身份。一切都不重要了,为莫家所欺,又为堇萝所弃,他已经无所适从,这世上也没有他该去的地方,也没有他该回的地方……就此让一切结束也好。

“莫惑?”

谁在喊他?

莫惑不熟悉这声音,但却尤其的关注,最后他决定看清楚是何人。抬眸就见一张苍白秀美的脸,细长的眼,薄薄的唇。如果再加上阳光笑容,那就跟心中所系的三弟有几分神似。

如若要死,能回到他身边也值得。如若不死,就只能待在他身边。

莫惑知道自己没有归属之地,他只能踏着莫名的足迹,蹒跚着一路走下去。

春——

莫名作了个很长的梦,又是苏瑛过去的生活,醒来的时候就见桌边醉趴着三人,不禁失笑。

今天是堇萝的一个大节日,听说是要一家人团圆着过的。莫名听完就觉得这跟春节无异,于是让深红给仆人们发了银子,各自赏了美食,也跟顾君初,莫惑,嫣鸠一起畅饮一番。

没想到喝着喝着就喝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失态。莫名一一推醒趴着的人:“喂,该醒醒了,你们这是怎么了?酒量只有这么一点点?快醒来。”

抱着酒壶的人醒来,脸上尽是空洞淡漠的表情,吓了莫名一跳。

“怎么?睡糊涂了?”莫名考虑要不要每人给一巴掌。

顾君初先回过神来,他拭掉额角的薄汗,轻叹:“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梦。”失去的感觉不好,顾君初从不曾忘记,却不想记起。

莫惑淡淡地移开占据桌面的空酒瓶,按按额角:“这酒是喝多了,莫名你有没有不舒服?”

……你看上去更不妙。

莫名叹气:“二哥,你要不要来杯茶?”

“嗯,也好。我给每人冲一杯解酒茶吧,我院后有药草。”莫惑说罢,就要去张罗。

这醉酒的人还要去照顾别的酒鬼?天理何在?他不喊冤,莫名替他喊:“仆人拿来干什么的,你给坐好。”

把人给喊住,莫名高声呼唤三子,让他去准备解酒茶。

“我们的殿下还真是疼爱男宠呢,无微不致啊。”嫣鸠唯恐天下不乱,来了一句。

莫惑垂眸,看似不自在。莫名双目一眯,微笑:“嫣鸠公子,你吃醋?要不要本王子好好地待你一回?”

嫣鸠也不怕,一手支颌,挨近莫名:“哦?那你要怎么待我好?”

莫名还准备说什么,突然目光一凝。嫣鸠注意到,移眸一看,直觉地迅速缩手。但他已经慢了一步,莫名捉住他的手,粗鲁地扯近。

“嘶……”即使只是这么一扯,也痛得嫣鸠差点昏过去。

看清楚那手腕上的惨况,脏污的绷带,有异色的伤口,莫名大怒:“你是不要这手了?想要砍掉?”

“我……”

看见他的手,顾君初和莫惑都皱眉……

“我去取药。”顾君初起身,轻轻一跃,掠过湖面远去。

莫惑细细一看:“化脓了,要好好处理,不然会留疤。”

“哼,他大概不想要这手,何必为他操心。”莫名冷声道,伸手扯住绷带重重地撕开,把皮肉也给撕下来。

“嗯!”嫣鸠痛得冷汗直冒,咬紧牙关。

看着渗血的伤口,莫惑没有作声,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做了,绷带粘着的皮肉都要不得。

莫名狠下心,一次过把绷带给全撕下来,拎起桌上酒瓶子就把酒给倾倒而下。烈酒灼烧伤口,嫣鸠只觉剧痛袭来,仿佛被铁锤击中心脏,胸中一闷,眼前一黑便去了知觉。缓过来以后,他已经靠在莫名怀里,莫名正给伤口上细细地上药。

“你的伤口都化脓了,酒是给伤口消毒,并非虐待你。”

听见他这般解释,嫣鸠只是轻扯唇角,没有说话。

“要不是发现了你这般胡闹,假以时日,你就可以尝试到刮骨去腐的滋味了,这可就跟烈酒不同的味儿。我们英勇的嫣鸠大爷是否对此感兴趣?我可以代劳。”

带刺的一句话,嫣鸠听着,心里却舒坦。

“莫名,你信任我吗?”他问。

这一个问题让在场三人都皱眉,嫣鸠就静静等答案。

“没有完全信任。”莫名冷静地回答:“但喝酒就不少你的份。”

下弯的唇角抚平:“好,我明白了。”

谁明白?其实谁也不明白。

即使如此,他们也愿意继续装作明白。

莫名说:“君初,你的酒量喝高,也不能不要命的喝,今天开始禁止喝酒。”

又说:“莫惑,你身体原来就不好,禁止喝酒。”

又再说:“嫣鸠,你的伤口在恶化,禁止喝酒,只准闻酒。”

三从互觑一眼,同声:“莫名,你得陪着我们禁酒。”

“好吧,当我的话没说。”

朗笑声自湖中泛开。

湖衅,三子拭着眼角对深红说:“看吧,我们殿下真有本事,能享齐人之福呢。”

深红对这名小仆人甚是无语。

第33章 计划开始

万籁俱寂,唯独一家民宅依旧透着昏黄烛光。残旧斑驳的木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老妇静悄悄地自缝中探视黑漆漆的屋外,稍后便给后头的老头子摇摇头。

两老关上门并上了栓,安静地坐在四脚有点腐朽的八仙桌旁前,相对无语。

未几,桌底下传来几声轻敲,两位老人连忙搬开桌子,低下木板被掀开,赫然出现一条地道,有人自暗道上来。

“还真是佩服他,怎么弄的这隧道?真脏。”红衣贵公子一边拂拍着身上灰尘,语带嫌弃地喃喃。

另一人的衣着明显没有那前一位公子来得贵气,虽然也是农家所未见过的绸料,只是衣服样式简单,淡淡的青色尤其不显眼。相比起红衣公子,青衣的是一副孱弱温吞的表象,语中带笑:“我的主人,你以为自己是在参观泰姬陵?要弄的镶金戴银,彩描金绘,好让公子你参观?”

“太机灵?”

“……罢了,主人你不可能理解,当我没说。”

“哦!你真当我是主人?怎么每一句都异常的刺耳?”主人对这名仆人甚是不满。

“主人,我这叫忠言逆耳,多多益善。”仆人笑咪咪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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