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细微动作却让将军大人误会了,一脸猥笑,握着嫣鸠脖子的手轻轻抓揉:“果然是个贱货,就这点碰触已经受不了了?听说八王子是个病秧子,他满足不了你吧?”
“……是啊,他怎么及得将军你勇猛。”嫣鸠笑呵呵地接话。
将军被这句话逗乐了,哈哈大笑,怀抱美人,让小兵为他斟酒。人在他怀里,他手上不老实,嫣鸠也只能顺从,笑脸像戴上的面具,一刻也没落下。
眼角余光瞄到帐外一抹人影走动,僵持着的笑脸终于崩毁,他竟然感到羞愧,他不愿意让那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嗯?”大将军也注意到他的异样,正在审视他。
又挂上笑脸,嫣鸠指指大帐的出口:“风大,吹得好冷。将军大人,你让人把帐帘放下好吗?”
只是这么一个要求,大将军就依他了,让小兵下了帐帘,隔绝了外界。嫣鸠松了口气,亲自为大将军端酒碗,偶尔说上两句暧昧的笑骂。
玩乐至深夜,帐内帐外已经醉倒了一片,剩下来值班的兵卒嘀咕着,心里不是滋味,连同值守也松散了,显得懒洋洋的。单于大将军把整个帐篷里的下属给灌醉了,甚是得意,搂着美人就要回去好好享受。
嫣鸠乖顺地挽扶着大将军出了帐篷,特意转眸扫了一遍,没见着莫名的身影才安心。感觉到大掌自他背上寸寸下滑,他知道什么意思,不再担搁,扶着人往大将军的营帐走。
比起外头还有稀星和残月影照,帐内没有燃点蜡烛,一片漆黑让人的肉眼未能迅速适应,嫣鸠只好摸索着前进。没走上两步,就被人推压在床上,那双手更是张狂,一阵布帛撕裂声,他感受到身上阵阵清凉感,温热的是别人的侵犯……他厌恶。
“贱货,腿张开。”带着重喘的命令。
嫣鸠感觉到那只手正在扳他的腿,这一刻他犹豫了,当回过神来以后,他竟是在跟大将军较劲,惹得大将军恼怒,大掌掐着他的脖子。
“你这个破货还要装什么?跟了八王子就高贵了?那也不过是个假货!想要舒服就好好服侍我,不然就把你玩烂。”大将军掐着那支纤细的脖子把人提起,冷笑:“这营里对你感兴趣的人不下百人吧?或许你骚得喜欢过百人砍?”
窒息感袭来,脖子上一阵麻痹。污言秽语入耳,难过吗?不是的。嫣鸠暗暗说服自己,大将军说的虽然不好听,但也是事实。反正
不是第一回,怎么就失常了,还是要按计划行事。
想罢,身体放松了,主动抱上对方的脖子。
一切发展下去,嫣鸠闭上眼睛。大将军突然改抱为推,把他推落床铺上,像火烧屁股一样冲出了营帐,落下嫣鸠一人目瞪口呆。
“晚了!二师兄那混蛋,竟然坑我!?”
“啊?”听见熟悉的声音,嫣鸠猛地回头,才看见原来黑暗中隐藏着第三者的身影,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落入他眼中,嫣鸠竟然慌了。
莫名转眸看向胡乱整理衣衫的嫣鸠,蹲身扯上床铺披在他身上:“扯什么,都成破烂了。”
“……”嫣鸠想反讽,这话其实很好说,都是莫名的错,不是吗?要不是因为他的计划,要不是他不愿意逃跑,自己也不至于在这里。但嫣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害怕张唇以后,会说出与自己思想背道而驰的话,只好咬紧牙关,抿着唇保持沉默。
他不说话,莫名却反省了:“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结果还是出疵漏了。害你受苦了,真抱歉。”
……
嫣鸠讶异地瞪着莫名,他知道这家伙从不会老实,这样一句话,听了也不敢相信。
莫名苦笑,这叫自作自受啊,是他平日所作所为的后遗症,难以获得别人的信任也是活该。
“好了,别瞪了,好好一双丹凤眼都瞪着杏眼了。”莫名按着嫣鸠的脑袋,拍了拍,看他一头乱发,又觉得碍眼,于是把那几支失去作用的簪子拔掉,为他理顺了一头长发。
嫣鸠也算冷静下来了,心里有疑问,侧目瞄向右后方的人:“你做了什么?大将军他怎么了?”
手上动作一顿,莫名笑得纯良,文质彬彬的:“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将军肚满肠肥,饱欲思淫。怕他伤身劳神,又怕他锻炼不足,于是就给他开了一剂排毒美颜的方子。既能调理身体,又可以活跃大肠,还能让他省省心,不用在床上劳碌。多完美啊,是吧?”
……
“我真是为国为民,忧天下思家国的好臣民啊。”
嫣鸠唇角轻抽,随即失笑:“亏你敢说,我怎么想着就只觉得是泻药。”怪不得大将军跑得如此狼狈,原来是后庭即将被攻破。
“喂喂,我的主人,你怎么地就不懂语言的艺术?这药可是有个好名号。”
“什么名号?”
“赏赐百千强。”
“……那他要拉上百千回?”
“拉光为止。”
这下嫣鸠怕动静太大,会惹来麻烦,只好连连低笑,闷得腹中酸痛。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笑,现在大家都没空理会你。”莫名以手抚唇,悄悄隐藏弯弯勾起的唇角:“大家都会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嫣鸠几乎一直跟莫名在一起,除了中午取水的那一回。
“中午下的,而且我还把解药给你喝了。”
“那小米粥?”
“味道不错吧?”
“……无色无味。”那分明只是普通小米粥,嫣鸠皱眉。
“该当如此,若二师兄配的药如厮平凡,又怎么配得上我的命名呢?”
原来是这人取的名字,嫣鸠总算明白如此胡闹的药品名称从何而来了。
“你还真敢作,我明白了,我只要一直装作拉肚子就可以免去麻烦,是吗?”嫣鸠总算明白莫名的计划,随即又挑眉:“你特意不告诉我?让我干着急?”
事实如此,莫名没有辩解,只是耸耸肩,殊不知此举让嫣鸠更生气了,狠狠地刮他一眼,负气地侧过脸去。布料松垮垮地滑落,莫名看见那肩颈上点点痕迹,不禁伸出手轻抚。感受到冰凉的触感,嫣鸠僵住了,不敢妄动。
嫣鸠想了又想,认为自己太被动了,急欲夺回主权,于是强笑着甩开莫名的手:“怎么?你也想像大将军那样,当个急色鬼?”
莫名只是挑眉,挨着他坐下:“我没这个心思,不过是你的体温不错,诱惑了我罢了。”
嫣鸠听罢,笑得眉眼弯弯:“你也想把我当成暖炉?”
“这主意不错,不是吗?”
这下嫣鸠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身边人靠依,自己侧耳倾听,时刻注意帐外动静。
“不用紧张,放松一点,他没这么容易回来。”莫名劝道。
想起那‘赏赐百千强’,嫣鸠失笑:“刚才你不是说它晚了发作吗?那么说不定它会提早好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