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宝点点头，又觉得不妥当：“不对，你没有变成美女。”

佟尘不再理会这个醉鬼的抗义，反正有他这绝世大美人陪他，男女又有什么关系。

他摁着人开始扯那仅有的蔽体毛巾。

对于佟尘这个活得太久的妖精，一夜情是生活的调剂，你情我愿的速食爱情还是挺适合妖怪的。男女至于他没有区别，只要感观上得到满足就好，他不否认自己是个没节操的男人。

这人类在他受劫的时候助了他一回，他承了恩，就必须报恩，这就是妖的为难。有恩不报，天上那群就有借口给他找麻烦，所以他必须要还，而刚刚好，这个要求在他把接受的范围内，比那个钱、车、房子、权力来得好办。

毛巾被抽走了，陈家宝也清醒了一点，这根本不是什么梦，太真实了。

“你要干什么？”

佟尘不能忍受这人类的蠢钝，居高临下地睨视他：“宠幸你啊。”

宠幸？

陈家宝被这话砸蒙了，反应不过来，就那一阵子已经被佟尘上下其手了一番，他脑袋里终于想到“闯空门”一词。

“我宠你妈！”陈家宝一脚踢过去。

佟尘不想让旗袍留有污迹，他错身闪开那一脚，站开一段距离。

“妈的，老子家里你都敢闯，不要命了。”

佟尘看着那人类拿着酒瓶子摆开架式，试图和平解决问题：“我是要报恩。”

“报你XX，看我废了你。”陈家宝抽起地上的白酒瓶就要开打。

如果有可能，佟尘实在很愿意就地正法了这个低俗的人类，但恩将仇报以后绝对没有好事，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冷静。

他一边躲闪没有章法的攻击，一边说：“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勉强，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我明天再来。”

说罢，佟尘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陈家宝的这所房子说高不高，不矮不矮，至少也有个四楼啊，他这么一跳真把家宝吓出一身冷汗。

“喂！”家宝惊叫着冲过去，探身一望。

没有看见摔死的疯子，却见那疯子已经站在楼下抬首望向这边。

家宝的视力是非常好的，左右眼都2.5，完全符合国家招收空军飞行员的标准，所以他把楼下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雪肌玉肤、柳眉星眸、琼鼻珠唇……皓月华光折射下，美人如玉。

家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文艺起来，但他相信如果对方不是男的，他刚刚肯定就会装傻地把人给上了……而且，他终于意识到不妥当。

他脸色有点发青，而楼下人已经优雅地转身离去。

“难道我遇到鬼了？”陈家宝自问，自答：“十之八九了。”

他没有再想下去，捉起电话拨通：“李喻！我撞鬼了！”

另一头，佟尘离开了小社区以后便招了计程车离开。

他没有回家，而是到了一家酒吧，漆黑的暗巷内就大大一只妖字闪烁着红光映亮了巷子末端。

推门而进，酒吧内没有激情的音乐，只是悠悠扬扬地播着诡异的古乐，但这样的酒吧客人却不少，全场爆满以后还有人干脆站着闲聊。

会到这酒吧来的人都是互相熟悉的，毕竟都已经活太久了，这群老朋友已经老得不能再老了。

佟尘直接走到吧台前，有人已经很识相地让了位……因为佟尘可是这酒吧三大老板之一。

“尘，你来了？刚刚听到雷公在吼，是你吗？”坐吧台前身材瘦削却看上去劲力十足的男人笑问。

佟尘颌首：“这个月的算过了。”

吧台前束长发，比佟尘还要媚上几分的男人递上一杯调酒：“没事吧？”

佟尘啜了口酒液，嗤笑一声：“出了点小意外。”

“小意外？”瘦削男子感兴趣了，挨了过来。

佟尘魅笑，挨近他：“诗玛荣，你再靠过来我就要吻你了。”

被唤作诗玛荣的瘦削男子给他一颗卫生球，直了直身板：“你别对我开这种玩笑。还有左样，你别只顾着笑，我们现在应该关心同伴。”

左样依然是笑，但他还是合作地‘关心同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佟尘推开空酒杯：“只是要报恩。”

“哦。”

那两人听说要报恩，只是应了一声，便没有兴趣深入了解了。

对于他们，报恩是家常便饭，毕竟他们这类修仙的妖精，没少了受人恩惠，遇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要帮恩人一回不就结了，也没什么好讨论的。

只有左样注意异样：“佟尘，你今年几岁了？”

“啊？9999岁了吧。”佟尘正跟蛇妖在互抛媚眼，漫不经心地回答。

左样听见答案，笑容逾发柔媚：“我说佟尘。”

“嗯？”蛇妖的长腰就是正点。

“十年一小劫，千年一大劫，万年一情劫。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年除了每月一回的五雷轰顶，应该还有情劫。”

对于去年才经历情却的左样说的话，佟尘一点也不怀疑，他眉心纠结成一团……情劫？

“哦！那说不定今天这个人就是你的劫咯。”诗玛荣的兴致又起了。

看着两名幸灾乐祸的损友，佟尘冷笑：“你以为我是你们吗？狐狸精、白骨精，你们才是史上有名的情圣，我可不是。”

狐狸精依然是笑，看不出他心情如何，白骨精可是跳起几丈高。

“你说得真好听，我看你最滥情，我等着看你堕落。”

已经堕落的左样轻笑着摇头：“情劫没什么不好，至少我很享受。”

诗玛荣和佟尘同时瞄向吧台内另一条人影，再看看好友，的确没话说了。

“你们就不用担心我。”佟尘的兴致被搞丢了，今夜已经不想找伴了，他缓缓站起来准备离开：“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一个相貌平庸、品格低劣、行为嚣张、愚蠢驽钝、卫生意识低下的人类。”

望着远去的好友，吧台前两人各有心思。

诗玛荣是比较单纯的：“真有这么差吗？”

左样但笑不语。

第三章 妖精

周一，家宝一大早就被新官的三把火给烧了，那个人上周还拍着他肩膀说笑，现在是趾高气扬地对他颐指气使了。

家宝的脾气并不好，正确来说他是一个浮躁的人，但经过几年的历练，他懂得‘忍’。所以一个早上下来家宝是憋得难受，只好偷偷溜到楼梯间去缓口气，抽根烟。

他其实不喜欢抽烟，认为这对肺部其实是一种折腾，但他就是摆脱不了香烟，或许自己多少是有点自虐倾向吧。

吞吐着烟气，他透过玻璃望向楼下街道，忆起昨天夜里的“鬼”，虽然表弟说今天夜里帮他解决掉，但他有点担心李喻那点道行不成事。

可是除了李喻，李家的人他一个也请不动。

吐了着烟圈，后楼梯的门被推开了，家宝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不同部门的同事，虽然认得，但互相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