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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专家嫁到/娘子敌万金(92)

更不要说,这审问石聆的,还是曾口头和石家订过亲,差点成了石琮秀准公爹的宋知县。

这可真是太扑朔迷离了。这个石氏女,回家不过两月就搅得唐明镇天翻地覆,实在了得!

百姓争相一睹石聆芳容,石秉荣却觉得石家脸都被丢尽了。他是想石家扬名,却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这个石琮秀,这个石琮秀!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来!

这是石聆第二次与人对峙公堂,只不过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原告,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一朝成了被告——这可真有意思。

那衙差一路跟着这小姑娘,如今也未免感叹:这大概是他见过的胆子最大,也最奇怪的女孩子。没等问审就认罪,一路不哭不闹,被人围观也不脸红,坦然磊落,好像在游街,身后的衙差不像在押送她,倒像是在护送她。

宋知县这会儿却只觉得脑仁子疼。

宋知县是个低调的人,不然也不会当了一辈子的知县,他自打中了举人,二十几年来从南到北,几乎坐热了各地县太爷的官椅,审遍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一个人如果当了一辈子的九品芝麻官,不升官不稀奇,不犯错却很不容易。所以宋知县同时还是一个聪明人,一个低调的聪明人。

他这一辈子,除了养出一个缺心眼儿的儿子,并没有做过太蠢的事情。

出门前,宋夫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嘱咐他,务必要依侯府意愿行事。宋夫人与石家想得差不多,多半是石琮秀没有回应淮阳世子的提亲,让侯府面上无光,所以侯府要借机惩治这姑娘了。宋夫人怕宋知县被两家曾定亲的事连累,自责不已,反倒要宋老爷来宽慰她。

宋夫人说的那些话,他哪会不懂?可是有些事他实在想不通。

淮阳侯是什么人物?

淮阳侯想办一个人用得着到他这知县府上绕一圈?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如果说淮阳侯家要借这件事情来敲打他是真,那么他宁可相信表象之下,淮阳侯府另有深意。所以,这件案子怎么审,审什么,才是他该思考的关键。

“大人!”为首的衙差朗声道,“石氏带到。”

此刻,宋知县看着唐下缓缓行来的石氏长女,面容清秀,神情恬淡,不慌不躁,小小年纪竟十分压得住场子。宋知县暗自埋怨宋夫人眼拙,这姑娘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哪里是她口中说的石家傻儿。便是没有两大世家提亲一事,此女也要不得,宋家还差点为此开罪侯府和郡王府两家,真正糊涂。

既然是淮阳世子相中的姑娘,侯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恐怕关键就在这姑娘身上,不可轻举妄动才是。于是,捋清思路的宋知县清了清嗓子,惊堂木一拍,揭开今日的审讯流程。

“堂下可是石氏女?”

“是。”石聆道。

宋知县没有惯例的威逼恐吓,而是还算和蔼地问道:“石氏,淮阳侯世子告你违约背信,欺诈钱财,你可认罪?”

“民女认罪。”

“……就没什么可辩解的?”

“民女有罪,无可辩解。”

“你……一派胡言!你一个闺中女子,是如何犯的事?又如何诈人钱财?石氏,你想清楚再回答!”

宋知县他为官二十余载,还没审过这么配合的犯人,连解释都没有直接认罪,还得他这个大老爷追问内情!这些民众真是不懂事,让他操碎了一颗父母官的心。

石聆见宋知县双目炯炯,一副探究之相,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宋知县倒不是个糊涂官,如此,倒是一股东风,不妨让她借上一借。

石聆于是一改之前的消极认罪,提醒道:“大人,侯府状告民女何罪,民女就是何罪。”

门口的石老爷听到这话显些晕过去,倒是宋知县一个激灵,似是想到什么。他一挥手,叫人拿了一张契约给石聆。

“淮阳侯府状告你背信违约,以权谋私,弄虚作假,私吞锦绣坊账上钱财。这是你与淮阳侯府签订的契约,上面有你画的押,你且看看。”

石聆接过,只是扫了一眼,就道:“没错,是我签的。”

宋知县颔首:“这契约上写着,聘用你为淮阳侯名下锦绣坊掌事,按利分红,按劳取薪,锦绣坊账务每月报上京城,自有京城掌事负责核对。而本官已经问过,你在锦绣坊期间,并无作奸犯科,账务也记录清晰,没有作假。”

石聆恭敬地道:“大人所言极是,民女受掌事所托,一直秉公职守,并无谋私。至于离开锦绣坊后的事,民女一概不知。”

“岂有此理,那你因何要认罪?这公堂上岂容你信口雌黄?”

不是你做的,你认个鬼啊?这孩子是不是傻?宋知县瞪眼。

“禀大人,此罪民女不得不认!”石聆一改之前淡定,忽然有些激动地道,“百善孝为先,家父年过半百,石家世代清名,民女不忍他再受牢狱之苦,也不愿累及家人,宁可替父认罪!”

什么?

宋知县眼睛一亮,扫向堂外。

石秉荣却因这石聆这突如起来的一句被轰得晕头转向。

这逆女……这逆女在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搬家,可能会有点忙噢,不过不会影响正常更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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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案

公堂之上,众人震惊。

石秉荣此时就在堂外,内里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掐死石聆。石聆却一改平日的淡定,情绪上有些激动,表情上有些忐忑,处处都表现得很“有戏”。

宋知县一拍惊堂木,周遭顿时肃静。

“石氏,是非黑白,自有本官决断,若这其中真有他情,也容不得你包庇。你到底是如何背信违约,还不速速招来!”

石聆犹豫半晌,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秉大人,事情是这样。民女曾因路遇歹人而流落在外,幸得晋阳锦绣坊中人相救,又因神识不清,暂留锦绣坊帮工。两月前,家父寻得民女,民女这才归家。父亲不喜民女从商,民女便休书一封,向锦绣坊的东家递了辞呈,也就是淮阳侯府。”

宋知县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身为石氏长女,抛头露面的确不合适。”

石聆却摇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是民女经营锦绣坊一年,如今突然撤手,铺子运营一度陷入艰难。民女愧对恩公,内心十分焦虑,便委托父亲另觅一良才,接手锦绣坊掌柜一职。民女想,这样也算对恩公有个交代。”

宋知县略一思索,道:“你这样,也并没有什么错。”

“不对,错了。”石聆抬起头,恳切地道,“大人,我这样做是错的。”

宋知县凝眉:“何错之有?”

“大人有所不知。当日我休书一封加急送去京城,信里说了请辞一事,之后,我为叫老父安心,未得回函,便擅自辞了锦绣坊所有的差事,做了甩手掌柜,这是其一。更错的是,我虽然受淮阳侯府委托管理锦绣坊,但我并没有权力转让淮阳侯府赋予我的权力,也就是说,我没有资格指任别人来代理我的工作。这是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