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降谷零很了解,所以从没想过现在这副情况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竟陷入了束手无策的状态。
乌丸春苏也觉得男人现在的样子很新奇,是她从未见到过的那种鲜活状态,与平时见惯了的那种游刃有余又高深莫测的模样截然相反。
女孩踩着紫色的星黛露拖鞋,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穿着奶油色的睡衣,勾勒出的身材是和清纯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性感,裙摆绣着一层薄薄的荷叶边遮住腿根,裙摆下是一双不带半分瑕疵的匀称的腿。
“透君,”她叫他的名字,然后有些委屈地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见我。”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感觉,让降谷零听着有点心尖发痒。
他突然觉得,多日未曾沟通过的女孩,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变了。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降谷零如实说道。
自从他在她面前恢复真实身份,他只出现过三次。
而这三次,他都没有给乌丸春苏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不是让她晕倒住院,就是让她哭了很久。
在这期间,降谷零无数次回想起贝尔摩德的话,休息聚餐时也被警校时期的好友们逐一指控了一遍。
他感觉到自己认定的事和决心开始动摇,这是他过往二十九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
但就在他刚刚开始动摇的这一瞬间,乌丸春苏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少女温软的身体凹凸有致,与他紧密相拥时,比上一次更浓一些的玫瑰香水的味道沾染到灰色的西装外套上。
她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轻轻踮起脚尖,尽最大的努力凑近他的耳边,用更轻更小的声音对他说:“我想你了,透君。”
话音刚落,她看到男人灰蓝色的眼睛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喉结顶着脖颈上小麦色的皮肤滚动了一下。
降谷零看着那张纯真的漂亮小脸,试探性地抬手,想去摸她的头发。
这一次,他的手没有被她拍走。
男人深色的大手拂过她的刘海、额头、眼尾、脸颊,温软细腻的皮肤触感令人沉醉,白皙的肤色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她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这个认知让降谷零感到欣喜。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窗台上,大腿接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激得乌丸春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当她坐好后就发现,窗台的高度弥补了她身高上的不足,让她和一米八多的男人平视,来到了一个很适合接吻的高度。
她看到那张小麦色的英俊面孔距离她很近。
记忆中突然浮现出那次不算美妙的体验。
乌丸春苏下意识往后退,肩膀便贴上了冰凉的玻璃。
“不要……”她的声音微微发抖,似乎有点害怕。
她还记得上次被口水差点呛死的感觉,法式热吻对她来说似乎难度过高。
但是,乌丸春苏并没有推开他,反而默许他更加靠近自己,用胳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玻璃窗与他的身体之间。
她听见男人用很温柔的声音问她:“不要什么?”
月色之下,女孩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他,淡粉色的唇吐出一句让人血脉偾张的话。
“不要……舌头。”
第13章
乌丸春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她被男人亲得全身发软,胸腔中越来越稀薄的氧气让她脑子发晕,唇被对方撬开,被动地承受着狂风暴雨般的索求,唾液搅动的声音提醒着她正在经历着多么激烈的亲吻。
这种粗暴的接吻方式,就算不是第一次,也让乌丸春苏很难适应。
她发出小动物一样“呜呜”的声音,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氤湿了睫毛,脸颊红得发烫。
过了好一阵,降谷零似乎是亲够了,才终于舍得放开她。
乌丸春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要把刚刚错过的氧气全都补充进来。
等到脑子稍微回过神一点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有些细微的痛感,虽然不是很痛,但微微麻痹的肿胀感还是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她抬手摸了摸唇,那种细微的痛感好像连接了某种电流,让她整个人抖了一下。
下一秒,灰色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遮住了吊带外大片裸/露的肩膀和后脊皮肤。
“冷吗?”降谷零帮她拢了拢西装外套,有些疑惑,“今天的睡衣好像有点薄。”
她很少穿布料这么少的衣服,哪怕是睡衣,这种小吊带外面一般也会再穿一件外衫。
降谷零盯着她,红得过分的漂亮小脸上,挂着一双氤着水光的黑色眼睛,被亲得微微发肿的唇也从淡粉色变成了明艳的嫣红色。
空气里玫瑰香水的味道也比以前重了一些。
好像在故意诱惑他一样。
降谷零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他重新将少女打量了一番,发现事情好像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
意识到这个情况属实,降谷零突然松开手,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乌丸春苏察觉到对方的举动,以为他想离开,于是毫不犹豫地跳下窗台,重新抱住他的腰。
灰色的西装外套掉落在大理石地砖上。
“透君,你要走了吗?”
她将脸贴在男人胸前,轻轻地蹭了两下,好像在撒娇的小动物。
“太晚了,”降谷零哄着她,“你早些睡。”
乌丸春苏小声问:“那你以后可以早点来吗?”
降谷零:“好。”
男人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又替她盖好被子。
莲藕一样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又软又白的小手拉住了男人深色的手指。
床头灯暖色的光线映在少女泛着水汽的眼睛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你明天会来吗?”她近乎祈祷般地问他。
降谷零沉默了几秒,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些被藏起来的厌恶或是反感,但出乎意料的是,这种负面的情绪他一丝都没有找到。
“春苏希望我来的话,我就会来,”他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然后关掉床头灯,对她说,“晚安。”
乌丸春苏实在是困极了。
她连着熬夜四天,现下终于在降谷零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也算稍稍放心些。
甚至没有看到降谷零离开的背影,她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她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不算明显的黑眼圈,有些无奈地撇撇嘴。
震动着的电子牙刷不小心擦到了嘴唇,仍未完全消肿的唇瓣还是有一种异样的麻木感,提醒着她昨晚的事。
啊,勾/引男人什么的果然好麻烦。
乌丸春苏这样想着,心里对贝尔摩德的敬仰指数不禁又拔高了几个百分点。
与此同时,东京都日本公安大厦的信息控制指挥部,降谷零正在办公室里认真地敲着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