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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澎湃时见鲸(125)+番外

作者:白一墨 阅读记录

在鲸鱼嘴的时候,他想吻她。

不对,在她踏上“鲲鹏”号的那一刻,他就想抱她。

他当时想的是,女人那双脚实在太小了,甲板那么烫,怎么能让她赤脚走在上面?

他好像看到了另一种不一样的情形:

时间往后退,一直退回到他和海坤潜入日本海滩,巡逻一圈后,海坤先回了“鲲鹏”号,他去救落水的男孩,遇见了季鱼。

他们一路被人追杀,最终逃回到“鲲鹏”号。

他真的抱着她上了“鲲鹏”号。

在鲸鱼嘴,他也真的吻了她。

……

郑淙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尖涌过一阵暖流,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嘴角和眉眼都挂着笑。

第84章

茫茫荒原,被一条狭窄的公路劈成两半。

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过,车轮扯出两条缎带一样的车辙印,快速往后延伸。

公路两边,偶尔能见到银剑花,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坚硬细长的叶子,仿佛一根根银针,顽强生长,扎根在这片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原上。

银剑花二十五年开一次花,盛开后,种子洒向空中,如凤凰涅槃一般,随即凋零死亡,比昙花一现更为惨烈。

海坤打开车窗,余光瞥见一闪而过的银剑花,脑海里浮现不久前,找到孟宜柯家后,和孟家老母亲的对话:

“我儿子孟宜柯确实还活着,我都不敢想象,他一个人是怎么在那个荒岛上生活了十三年。他说,岛上空气好,有野果,随时可以泡温泉,后来他在岛上种花,种菜,生活得很好。最关键的是,那座岛离‘东方’号沉船的地方不远,他在岛上还可以眺望大海,他的爱人安息的地方。在这里反而适应不了。所以,他为了我回来了,我又让他回去了。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打扰他。”

“……”海坤当时听到老人噙着眼泪说出的这番话,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孟宜柯本名叫gary,美国人,是孤儿,取了一位中国太太,把太太和岳母接到了夏威夷定居,一家人感情特别好,岳母把他当儿子一样,给他起了个中文名,随她的姓。

十三年前,孟宜科和他的中国妻子登上“东方”号,沉船后,他和他妻子上演了一场现代版的“泰坦尼克号”,只不过他们这个版本,rose死了,杰克jack活了下来。

海坤原本想找到幸存者的家人,通过家人再去找幸存者,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可眼下的情形,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孟宜柯母亲的说法,他回到夏威夷就病重,病到奄奄一息的地步,连医生都查不出什么原因。

他母亲认为,他是在荒岛上生活太久,回来以后,无法适应人群生活,也不能适应水土和气候变化。

这意味着,他如果再去荒岛上把孟宜柯找回来,不但帮不了他,很有可能会死。

海坤心情有些烦躁,脚底往下,把油门踩到最底。

车子很快又回到了登船回斯宾塞岛的港口。

海坤再次把车退掉,买了车票,登上船,给郑淙打电话,想了解一下他留在船上堵截那两个黑衣人的情况。

此前他一路被两个黑衣人追踪,他也认出其中一个是枇杷。

如果只是枇杷,郑淙肯定能应付,但还有另外一个,身高体壮,他不知道郑淙会不会有危险。

海坤躲在船上的男士洗手间内,一直无法脱身之际,没想到郑淙也跟上了船,混进了旁边的女士洗手间。

两个洗手间对着大海的方向,各有一个小窗户,郑淙提议,他们两个玩一出狸猫换太子,把衣服对换。

海坤趁乱离开,再回到岛上,去找孟宜柯的母亲。

郑淙留下堵截他们,尽量拖延时间。

海坤虽然也担心郑淙打不过那个人,但当时情况太急,他没有想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依计行事。

海坤拨了好几遍电话号码,一直无法接通,放下手机,又看到了那条未读短信,立刻打开看,看到季鱼发过来的信息,脊背瞬间冷到冰点。

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黑珍珠,他犹豫片刻,接了电话。

“坤哥,见到孟老太太了没有?我可是托了很多人才找到这么个人的,是你要找的人吗?”

“是。”海坤简单说了见面的情形,迅速把话题转移,“你想办法帮我去找郑淙,可以去医院看看。”

“我是准备去医院,不过,可不是为了淙哥,是为了坤哥你哦。”

黑珍珠一副邀功要赏的说话语气:

“你女朋友现在估计在医院呢。我回酒店的时候,听到前台都在议论,本届自由潜水世界冠军疑似患上减压症,被送进了医院。”

“……”

海坤没等黑珍珠讲述季鱼打电话向她了解蓝鲸洞的事情,已经挂断了电话,奔向客船驾驶舱。

不久,整船的人都发现,船的行驶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

斯宾塞岛。

郑淙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直接进了急救室。

因为抢救及时,伤口的刀被拔出,大量输血以后,情况终于稳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转送进了病房。

郑淙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他睡得模模糊糊,感觉有些渴,想喝水,想动,却动不了,听到有人叫“淙哥”,估摸着是认识的人,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水”。

“靠,老娘连坤哥都没伺候过,还得伺候你。”

黑珍珠从门口走进来,把手机收起来,走到床头柜前,倒了杯水,在床沿坐下来,把郑淙扶起来,喂他喝水。

郑淙身上没穿衣服,腰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坐起来,被子滑到了腰间,露出左边腰碗口粗的一团血迹。

“不是吧,怎么好像还在流血?”黑珍珠惊呼,有医生过来,给郑淙例行检查,忙追问,“医生,他不会死吧?”

“差一点就死了!”医生表情严肃,大概以为她是家属,严厉训斥她:

“怎么能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枪伤都还没好全,又来一刀,是铁人吗?刀再插进去一公分,他必死无疑!”

“……”黑珍珠喂郑淙喝完水,把水杯放回床头柜,刚要分辨,医生用听诊器在听诊,抬手止住,示意她安静。

医生仔细听诊完,转头向旁边的护士交代了几句,安排她们什么用药,最后又看向黑珍珠,让她马上去补交医药费。

“他不是我……我不是他……”

黑珍珠指指郑淙,又指指她自己,看着医生掉头离开,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到乖乖到楼下交钱去了。

病房里住着两个病人,又进来一个护士,两个护士站在两张床之间,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什么。

她们说的是英文,郑淙模糊中,听到她们说到一个单词,freediving(自由潜水),两眼突然打开,竖着耳朵听她们讲话。

自由潜水冠军疑似患上减压症,有生命危险,被送进了医院……郑淙惊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被子,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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