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管家婆那个管家,就是管家,准备好食材饭菜等等,拿着两份工资。
陈万生搬到水井巷后,和当初孙宝珍回来一样,提着东西一家一家地拜访,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脚下蹬着眼下最时尚的皮鞋。
怎么看都是一个成功人士。
当他来到赵家时,一进赵家院子,就看到一个大院子,还有两边的屋子。
叶归冬他们还是住在之前的房间,买下来的房子收拾好后,有客人就去那边住,反正都在一个院子里。
“这院子可真大啊。”
陈万生笑道。
“好久不见,”赵礼辉跟他握手,“快坐,大哥,大嫂,这是陈万生同志,是孙宝珠同志的爱人,你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呢。”
赵礼生夫妇上前打了招呼。
“你们好。”
陈万生起身跟他们握手,“我可早就听说了你们的大名,当年高考恢复,你们家一下就出了三个大学生,真厉害啊。”
赵礼生笑了笑,“你现在也是大老板,厉害得很。”
“是啊 ,我们听宝珍说过,你现在的生意做得可大了。”
郑玉香也点头。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陈万生摆了摆手,拿出一包很贵的纸烟递给赵礼生,赵礼生礼貌婉拒,他不抽烟。
“和礼辉一样,都不爱抽烟,不抽烟好啊,肺不容易出问题,我现在就不行,”陈万生指了指的心脏,“这有点问题。”
又指了指肺部。
“这也有问题。”
最后还指了指自己的腿关节,“这还有问题。”
赵大根听得眉头紧皱,“咋年纪轻轻的,这么多毛病呢?”
赵礼辉故意叹道,“累出来的吧,这东南西北的跑,累啊。”
“是啊,”陈万生点头,“累,回家也累,我媳妇儿跟我越来越没有话说了,我在外面赚钱,她和我娘在家里干架,我回去一次吵一次,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叶归冬和郑玉香对视一眼,有点想吐槽他,但是忍住了。
快到饭点了,陈万生也没多留,更是婉拒了陈翠芳他们的留饭,赵礼辉送他出门,陈万生走出院子,回头看他。
“怎么了?”
赵礼辉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几年不见,你们的感情依旧很好,”陈万生还是想不明白,他往前两步,“为什么我和宝珠却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呢?”
“你带秘书在外面单独住,你媳妇儿知道吗?”
赵礼辉反问。
“知道,我和秘书清清白白,”陈万生点头,“她都是知道的。”
“闹过吗?”
“……闹过,可我不理解她为什么闹,明明知道我们没有私情,她还是闹,我不理解。”
陈万生自认还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了,可回到家面对只知道说婆婆不是,说钱的孙宝珠,陈万生就觉得很烦。
他曾经喜欢的姑娘,为什么会变成他老丈母娘那样斤斤计较,满心都是小算盘的人呢。
俗、太俗了。
所以陈万生不愿意回家,加上在水井巷这边住过,当年他的名声也不好,住在老丈人家里,现在他有能力了,回来买了房子,也让水井巷的人知道他陈万生出息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从乡下刚出来不久的小子。
赵礼辉摸了摸鼻子,在他看来,陈万生就是见识了不少东西,看不上没什么见识的孙宝珠了,但他们这两个人呢,都挺爱面子的,所以就算这么冷淡地过下去,也不会离婚。
见赵礼辉说不出什么,陈万生叹了口气走了。
他觉得自己跟赵礼辉也没什么可聊的。
当年赵礼辉还是他的自信兄弟,可如今,这个兄弟和自己的经历不同,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说了。
陈万生并没有在水井巷住太久,因为他二弟陈万辰离婚了。
属于婚内出轨,被女方赶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搁在以前,这样的行为是要游街的,可现在时代不同了,陈万辰死皮赖脸地来到陈万生这边住下不走,还对女秘书动手动脚,结果被对方打断了两条胳膊。
人家可是练家子。
陈万生觉得丢人,索性带着女秘书继续去外面做生意,让他在水井巷住下,也没给他生活费,倒是陈母偷摸过来给了陈万辰几次钱,还被孙宝珠追过来打骂。
赵礼辉夫妇也是上次孙宝珠怀着多多去检查的时候碰到过,现在遇到对方,还真没认出来。
孙宝珠胖了,有她以前两个大。
头也秃了些,头发肉眼可见得稀疏,扎在一起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满脸横肉地骑着陈万辰身上打对方,嘴里污言秽语不断,看得水井巷围观的邻居们一愣一愣的。
“这是宝珠吗?”
“是,五官没怎么变。”
“好家伙,这么彪悍啊。”
“比她娘厉害。”
孙宝珠把陈万辰打得呱呱叫,直到他高声求饶后,孙宝珠才像得胜的将军一样起身。
然后就对上了人群中赵礼辉的眼睛。
孙宝珠眼神闪躲了一下,拉着婆婆大步离开。
“你下次再偷偷给他钱,我就让万生一分钱都不给你!”
“我儿子给我的钱,我怎么不可以给万辰了?那是他亲弟弟!他拉一把又怎么了!”
“你生这么多孩子,全都是废物吗?全让我男人养!”
“你说谁的儿子是废物?”
“你的!”
婆媳二人边走边骂,瞧着有几分滑稽。
陈万辰倒是脸皮厚,没多久便带了一个女人回这边住着,反正是他大哥买的房子,又不需要给房租,就靠那个女人养着,可女人知道这房子不是他的后,某天就离开了。
陈万礼带着多多上门来看他,陈万辰盯着多多看,“你知道你的亲妈是谁吗?”
多多没理他,转身就跟陈万礼说自己要去找恬恬玩儿。
陈万礼笑眯眯地让她过去,待会儿自己去接她。
“老三啊,老三,你看看你现在的日子,”陈万辰盯着胖乎乎的弟弟看,“过得比女人还不如吧?戴了绿帽子都不敢吱声。”
“二哥,我很满足我现在的日子,”陈万礼并不受他的挑拨,“倒是你,还是找点活儿干,别这么浑浑噩噩的,这房子到底是大哥的,要是大哥哪天把你赶出去了,你怎么过?”
兄弟二人吵了一架,可陈万礼没想到,再次得知自己这个二哥的消息时,他是因为冬天喝酒倒在院子里,被活生生地冻死了。
那个院子就他一个人住,要不是院门敞开着,路过的人瞧见积雪中倒着一个人,还不知道尸体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