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礼貌。
还没有问她同意呢!
温柚脑子里说了很多话,嘴巴却才刚张开,嗓音带着朦胧哑意,惊讶道:“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云深手臂搂着她腰,将这具柔软的身躯一寸一寸带进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还嫌不够,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似的。
没听见云深回答,温柚又问:“现在几点?”
“七点左右。”云深的声音比她更哑,仿佛一宿没睡,“你闹钟还有一个小时响,再睡会儿。”
温柚看不见他,只觉有吻落在后颈,触感滚烫,漫开一阵酥麻,
温柚心尖颤动,感觉男人柔软的唇仿佛能抿破她的皮肤,然后从破口处,一点一点吸食走她的灵魂。
对温柚而言,云深就是这么个拥有摄魂能力的俊俏妖怪。
“哥……”
“好了好了。”云深放开她脆弱的颈子,轻笑,“睡觉。”
温柚扭过头去,看到他浸透疲倦,却又幽深地好似能将她吞入眸底的乌黑眼睛。
温柚:“我不困了。”
云深似是不信,音调上扬:“嗯?”
“真的。”温柚叹气,“只要一睁眼,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正欲问他是不是很困,然而前一句话音方落,她因扭头而侧过来靠近他的耳朵就被男人突然咬住。
云深顺着她薄薄耳廓向下,又含住那圆润娇小,珍珠似的耳垂。
薄唇重重吮抿,牙齿轻轻噬啃,温柚耳朵很敏感,登时全身过电似的战栗起来,钻心的痒意通达四肢百骸,她控制不住地吟哦了一声,嗓音与身体同频颤抖:“哥,你干嘛……”
“亲一会儿。”云深低声说。
他鼻尖擦过她散乱的发丝,还没放过她耳朵,不知餍足地尝了许久,吻才向前挪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脸侧。
很多话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怎么以一个,被暗恋者的姿态,和她提起过去那些事。
原来他才是被人藏在心里的宝物。
随着她心脏一起跳动,被她温柔地包裹着,度过这十几年。
但其实他,哪里配得上。
“哥……”温柚痒得想笑,“你今天是不是没刮胡子。”
云深:“我去刮了回来。”
“不用。”温柚转过来,摸了下他冒出浅浅胡茬的下巴,“还挺好玩的。”
下一瞬,她手腕忽然被捉住,整个人再度被他拥进怀里。
男人低着头,下巴抵在她发间,双臂箍得很紧,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莫名沉重。
温柚还没看清云深表情,眼前就只剩下他锋利的喉结和宽阔平直的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温柚忽然觉得云深今天有点奇怪。
她尝试推开他,再看一看他的眼睛,但云深抱得极用力,竟然连推拒的缝隙都没有留给她。
温柚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问:“你怎么了吗?”
云深喉结滞涩地一咽:“没事。”
房间里暗沉如夜,仅有窗帘缝隙透入一线极窄的光芒,昭示着太阳的升起。
说完那两个字,云深似是忽然反悔了。
他缓慢地吸了一口气,脖颈微弯,唇贴到温柚耳畔,嗓音沉哑,像是压抑到了极点,含糊不清地对她说:
“温又又,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第68章 壁纸
房间里安静得叫人发慌, 男人低哑的尾音消散后,杂乱的心跳声成了独奏。
温柚终于把头抬起来, 目光向上掠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终于到达他眼睛。
她抿唇,佯装不满地问:“我怎么你了?”
说完眼睛眨巴两下,好像在说,我这么老实本分,连只蚂蚁都不敢踩, 怎么就要了你的命了?
云深眸光从半敛的眼中落下,安静地回望她,呼吸声却抓耳,重重的, 带着莫名的浑浊。
这话究竟该怎么说。
是佯装轻佻地一笔带过——
我们柚子的初恋原来就是哥哥?
还是将压抑的懊恼诉诸——
都怪哥哥没能早点看出来……
似乎都不好。
云深捏了捏温柚白皙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 缓而又缓地表白:“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其实不用直说。
她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云深明白,温柚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他,无非是怕漫长的暗恋会将她置于被动地位, 她这样性格坚韧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同情。
云深也想好了。不必言语说清, 他会用行动证明, 无论是谁先喜欢谁, 谁主动谁被动, 他们之间的所有经历, 对他的影响只有一个, 那就是让他在追逐她的路上,更加一往无前。
二十几层的高楼, 风声都空旷,窗外忽然传来啁啾鸟鸣,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温柚又把脸埋到云深怀里:“什么嘛……”
干嘛突然告白。
本来脸就热,这会儿估计擦一下就要冒出火星了。
她闷在云深胸口,贴着他纯棉的T恤布料笑,慢半拍似的回应他的告白:“我也挺喜欢你的。”
云深嚣张起来:“挺?”
温柚:“好吧,很喜欢。”
云深:“很?”
温柚:“非常,非常喜欢你,可以了吧?”
云深似是终于满意了,双臂伸到温柚咯吱窝下边,把她整个提起来些,搁在面前亲。
他唇舌温柔,抚慰之中又带着占有欲,夺取她的空气,用他的气息代替,逼她沉溺其中。
细密的吻渐渐离开嘴唇,从她颈间滑落,流连在纤细锁骨。
温柚手指陷进云深后脑勺的短发,指尖微蜷,几簇乌黑的头发从指缝间支棱出来,掌心压着的那部分刺刺的,有些扎手。
听说要知道一个人性格有多硬,摸他的头发就行。
温柚现在觉得她男朋友的性格没那么冷硬傲慢了,但别的地方,似乎比头发硬的程度更胜一筹。
相较之下,他这头直刺刺的乌发都显得蓬松柔软。
温柚被亲得心口发麻,指间忍不住用了点力揪他:“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
现在应该七点多了,她九点之前必须赶去公司。
云深含糊地说:“很快。”
温柚起初听不懂什么意思,又或者听懂了但是不敢置信,之前她用手和腿都碰过他,羞臊到了极点恨不得时间溜快一点趁早结束,但是他性子这么暴躁的人那一部分耐力却出奇得好,怎么想都和“很快”两个字搭不上边。
下一秒,温柚就反应过来,云深描述的不是他自己。
那个形状漂亮的后脑勺从温柚手中离开,彻底消失在被窝里头。
沉到了太低处,温柚脖子弯下来都看不见。
绵软的被子压在身上,远处隆起一大块。云深动作像剥掉鱼鳞片,利落又干脆,在顶级大厨手下,再滑不留手的鱼儿也只能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