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寡妇再嫁[穿书](91)
老爷子见说不动她,只好答应。
“爸,孟骁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阮橘忍不住又问。
孟骁受伤挺重的,不过最近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他已经能起来走一会儿了——
“时间这方面不好确定,不过快了。”老爷子低头去看报纸。
看见他这个样子,阮橘心里一沉。
上一次问的时候,她才刚来,可现在相处半个月后,她对老爷子还算了解,隐约就觉得老爷子说这话事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太淡定了。
老爷子跟孟骁父子俩是个什么样的相处模式阮橘清楚的很,那可以说是又爱又气,说两句都是没好气的样子,但那种亲昵喜欢是止不住了。
哪儿像现在这样,淡定的像在说别人。
“爸,孟骁真的没事吗?”阮橘咬了咬唇,轻声问。
孟鹏飞笃定的回答,“真没事。”
阮橘不信。
但瞧着老爷子显然是什么都不准备说了,也没再追问,而是说,“那我可以给他写信吗?或者打电话?爸您帮我给他送去。”
老爷子考虑了一下。
“行,可以写信。”
“好我着就去写。”阮橘心下一松,忙说,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纸笔都是现成的,一开始,阮橘写的很快,但等到后来,却慢了下来。
她有很多话想和孟骁说,可等到真的落于纸上,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就这么一字一句,甚至换了两张纸,阮橘终于写好了这封信,装进信封送去给了老爷子。
当晚,她收拾好东西,将手里这件衣服收尾,给老爷子送去。第二天上午,秦国明送她去车站,当天下午,她就回到了熟悉的家。
等到再次站到门口,阮橘甚至觉得有些恍惚。
真是奇怪,明明她才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但这个地方在她心里,竟然已经算是家了。推门进去,看到熟悉的种种,她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过往好些年,阮橘从不知在家的安心感是什么,哪怕在宋家,她也会有不安的。
但现在,她懂了。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屋子,这次没有孟骁在,阮橘一个人忙忙碌碌忙活了许久,却还是没弄完,可人已经累得不行了,还是赵兰花过来帮忙,才总算收拾了出来。
“看你那小脸白的,快去歇着。”
阮橘的身体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赵兰花一抬眼,就瞧见她连发白,整个人都惊了一下,忙说。
阮橘点头,无奈的笑了笑。
“我这身子,你也坐,今天麻烦你了,快坐下歇会儿。”她摇了摇头,去给赵兰花倒了杯水。
“慢慢养呗,我瞧着你现在比刚开始那会儿可好多了。”赵兰花仔细打量着阮橘,刚来的时候,阮橘瞧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整个人都蔫蔫的。
阮橘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她能有今天,都是孟骁的功劳,要不是他细心为她找医生,看病买药,她这个人怕是已经废了。
“你也累了,走,今晚去我家对付一顿,虽然没你手艺好,但能填饱肚子。”
“不用,回来第一天,得开个火。”阮橘拒绝。
的确是这个理,赵兰花就没再劝,说,“那你简单弄点,我先回去了。”
奔波一路,阮橘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就随意熬了个汤喝了点,炕在之前就已经烧上了,吃完洗漱过后,她就赶紧上去躺着了。
暖暖的热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让她舒服的吸了口气。
今天一天也累了,虽然阮橘有些睡不着,但躺下没一会儿之后,还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过年期间,不少人都回去了,但阮橘回来后没多久,大家也先后回来,邻里之间又日渐的热闹起来。
好像一转眼,就是正月十四了。
这一天和之前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就是那样平静的日子,早起洗漱,弄早饭,做针线,然后看着时间准备午饭。
直到大门忽然被推开了。
阮橘忙出了门,一抬眼看过去,入目就是一道格外熟悉的人影,孟骁明显瘦了,可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孟骁!”阮橘惊喜的睁大眼,匆匆上前两步。
这么会儿的时间,孟骁已经走到廊下了,看见她瞬间笑了起来,快走两步,将她揽进怀里。
“我回来了。”
他在阮橘耳边说。
阮橘激动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抬手紧紧回抱住了他。
“好,回来就好。”
她好像瘦了。
孟骁想,揽着人舍不得放开。
好一会儿,阮橘才终于回神,后知后觉红了脸,往后退了退。
孟骁从善如流的松开,转而自然而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阮橘看他一眼,乖巧的跟上,脸上的热意一直等到屋里坐下时都没有散开。
“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哪儿了?”她敏锐的发现孟骁的动作有些迟缓,等坐下后忙问。
“嗯,受了点,但是快好了,不碍事。”孟骁报喜不报忧。
“我不信。”阮橘说出了自己在面对老爷子时没出口的话,“你肯定伤的很重,之前一直没回来,是不是在养伤?”
孟骁心中一震,倾身靠近阮橘,手指擦拭过她的眼下,指尖的湿润让他心都疼了。
“别哭了。”他温声哄劝。
孟骁一直都知道阮橘很聪明,并且为之高兴,只是眼下却不由为之苦恼和酸涩。甚至宁愿她笨一点,迟钝一点。
既然猜到了,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是如何的担忧挂念。
阮橘眨了眨眼,才知道自己哭了,她抹了一把泪,想要忍住,可根本忍不住。
“你是不是伤的很重?”她不肯放弃,执拗的继续问。
“嗯。”短暂的迟疑过后,孟骁选择实话实说。
他不想骗阮橘。
“伤哪儿了?”她又问?
“胸口。”
阮橘的心一紧。
胸口那可是能要命的地方。
“要养多久,会不会有后遗症?”她声音变快。
“上面给我批了三个月的假,就是皮肉伤,不会有后遗症的。”
阮橘心里却未能松开,沉甸甸的。
“我看看。”她立即说,脸热了起来,可盯着孟骁的眼神却坚定,没有改变主意。
孟骁身体不由绷紧。
沉默了短暂的时间后,他抬手掀起了衣服,胸腹处被白色的绷带缠紧,看不出什么。
阮橘安静的看着,抬手抹了把脸,擦去泪水。
“之后咱们好好养伤。”她说。
流泪改变不了什么。
这一点阮橘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晚上换药,阮橘总算看清了他的伤口,缝着十几针,线都被染成了红色,也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她抿着嘴没说话,只是给他涂了药水,然后换上干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