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后来还是习惯常去同一家酒店,囤货的那些安全套和润滑油都快过期了还没用多少。
都怪他非要去什么美国。
余柏言走后,我也在这个小区租的房子,不过不是公寓,找了个一居室,自己住。
我带着他回家,刷卡进电梯,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心情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我开始想,等会进家门,应该先做什么?
帮他找拖鞋,让他沙发坐一会儿,再给他泡杯茶?
基本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吧?
可是,我跟余柏言之间,真的已经生疏成这样了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稀里糊涂就到了家门口。
门一打开,我刚回头要对他说拖鞋在鞋柜里,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他抵在墙上吻住了。
这人,比我下流。
我之前所有的顾虑都被他的动作打消,果然,虽然一年没见,我们还记得如何让对方开心。
他反手关上了门,我们拥抱、亲吻,脱掉了彼此的衣服。
他问我卧室在哪儿,我说:“卧室个屁,直接去浴室。”
水淋下来,没来及脱掉的内k被打湿,余柏言摸着我说:“迫不及待了?”
“放屁。”我按着他的头迫使他蹲下,他像过去那样亲吻我。
我仰头,闭着眼,呼吸逐渐急促。
这一刻,我才真的感觉他又回来了。
第55章
时隔一年,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我和余柏言做.爱的时候,好像过去这一年的空白根本不存在。
我们依旧是最熟悉彼此身体和喜好的人。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应该如何在床上取悦他。
应该没有吧。
如果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他有跟卓越上过床,那也一定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去取悦卓越,卓越是不会像我这样百般伺候他的。
甚至卓越都不会给他□□。
只有我,贱皮子,他喜欢什么,我就给什么。
我们大汗淋漓地做了一场,一整年没做过,我觉得特别疼。
但再疼我也忍住了,还叫得特别欢。
我让自己看起来无比放浪,以此来掩饰我内心的难过和不安。
余柏言也和以前一样,对我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结束的时候,床单都湿透了。
我们没急着去洗澡,两人倚在床上一起抽烟。
其实我很想问问余柏言这一年在美国过得怎么样,每天都在做什么,每天都在见什么人。
我也很想好好打量他一下,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新变化。
可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问,甚至没拿正眼看看他。
我不敢。
很多时候,很多人,之所以会误解会错过,说到底都是太胆小,太怕受伤害。
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我是会被伤害的那个,所以总是装出一副对这段关系、对余柏言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实际上,余柏言也和我一样,只是,他有那么几次差一点就能鼓起勇气和我坦白一切,却在和我对视时,被我那满不在乎的眼神给劝退了。
都是因缘际会,都是命。
不过当时我以为余柏言就这样回来了,可他说:“下个星期我就得回去。”
我这才恍然大悟,对啊,人家在国外读博,哪能一年就回国。
他不仅不会一年就回来,甚至有可能从此就留在美国了。
我大笑,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他:“你他妈该不会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干我吧?”
天知道我多希望他说是。
他可以对着我说尽下流话,我都爱听。
然而,余柏言当时给我的回答却是:“当然不是,你想得美。”
我确实想得美。
那一瞬间,我红了眼睛,假装被烟呛到,疯狂咳嗽,咳得脸通红。
那会儿我真难过,其实心里明白,他当然不会是为了见我回来的,可还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幻想着。
那之后我下定决心再不问这种蠢问题了。
可后来,我们彻底分开又重归于好之后,余柏言终于承认说:“那年我突然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
他在美国读书,穷学生,学习任务又重,熬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在这边和他较劲,他在那边也跟我别扭着。
他一直等我联系他,而我总觉得他已经离开我。
就这样,都沉默着,各自煎熬着。
后来他实在受不了,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他一走,肯定立马有了新欢,恨不得当即回来捉.奸。
可他没钱。
他一边忙着学业一边打工,攒够了往返的费用,立刻订了机票。
这些,在当时的余柏言看来,是不能告诉我的。
他一旦说了,我会嘲讽他,会踩着他的心跳舞。
在那个时候我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我总以为自己的行为都是一场自我保护,可实际上,我也在伤害着余柏言。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了解了余柏言眼里的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
一个放荡的臭小子,心从没在他那里停留过。
余柏言那次回来,我们度过了酣畅淋漓的一个星期。
白天我去上班,他忙他的事——我以为他真的出去办事,实际上只是窝在我家对着电脑眉头紧锁地做课题。
晚上我下了班他会在公司楼下等我,我们吃喝玩乐,然后在深夜回家做.爱。
我倒计时着余柏言回美国的时间,倒计时的单位不是“几天”,不是“几小时”,而是“几分钟”。
我珍惜着和他相处的每一分钟。
在很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也和我一样。
只是我们在当时,并未了解彼此的心。
原来,这就是“所爱隔山海”,这山和海,都是我们自己筑就的。
第56章
虽说余柏言那次回来只停留了一个星期,但我们的关系却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改善。
有时候我想,要不是当初他退了一步,回来找了我一趟,我们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彻底断开了。
可我同时也会想,会不会在那会儿就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上天没有给我们选择多线人生的机会,我们也从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最优解。
总之,他回去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他,两个人都没有多言。
我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安检,他隔着攒动的人头和我挥手,我假意离开,实际上,他的飞机已经起飞我还停留在值机大厅。
没人知道那架飞机载走的人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就连余柏言本人都不知道。
不过,我那天离开机场的时候,看到我哥的微博上发了一张照片,是他跟一个外国男人的亲密合照。
他给别人回复说那是他的同学,但我看得出,两人关系匪浅。
如果不是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我哥不会和他贴得那么近。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在看我哥的微博发的那些照片文字和视频,我哥在网络世界倒是很热衷于分享生活里的鸡零狗碎,他似乎过得很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