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他不干了[重生](380)
秦见鹤是不会容忍别人对他使用这种卑劣手段的。
那是他早已从他母亲身上学会了的道理。
一次纵容,只会招来更多的放肆。
这一次尚且是针对他,那么下一次呢,或许针对的就是他的身边人。
他必然会对他们敲山震虎。
姜家那点资产,顶多相当于秦氏旗下众多子品牌中的其中之一。
是经不起他敲的。
姜家势必会和上一世一样彻底没落下去,而齐家的算盘也必然不能如意。
“好像忽然就没有事情干了。”叶知秋用手绢仔细地擦拭蓝月的墓碑,微笑着自言自语。
最初重生的时候,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要复仇。
要将那些人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痛苦,全部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他重活一次的全部意义都在于此,所以,他本以为,一切结束时,他自己也会随之枯萎。
可是并没有。
他的生命中出现了很多“意外”,也因为那些意外,他的生命才重新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
“等一切完成后,”他微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秦见鹤,也有更多的时间来精进自己的专业水平了。”
重新将那束花握在手里,往墓碑更近的方向放了放。
“妈妈,”他说,“这一次,我会幸福。”
*
从墓园离开,叶知秋去了云开。
云开正往原先叶鼎的旧址搬迁,此刻已经搬得七七八八。
而叶鼎原先空着的那块地也已经在施工,正在建设新的厂房。
最近这段时间,章冕又招了不少人,有意再培养一部分人,之后输送到管理层上来。
各种事情叠加,公司未处理的公务堆得小山一般高。
将一切处理妥当,天色已经蒙蒙黑。
俞任之和汪岐棠已经到了酒店,正在群里不停艾特其他还未曾到达的几人。
电话响了起来,是秦见鶴。
“还在云开?”他问。
“嗯。”叶知秋说,抬手揉了揉眉心,缓解眼睛的疲劳,“刚处理完一部分比较紧急的公务,正准备出发。”
对面像是笑了一声,极低,格外好听。
“我刚到云开门口,不进去了,”秦见鶴说,“我们一起过去。”
蹭地一下,叶知秋站起来,差点帯翻了办公桌上的水杯。
把正整理文件的章冕吓了一跳。
“怎么?”章冕开口,无声地问。
叶知秋没回答他,只对着话筒笑,“我马上出去。”
挂了电话,他抬脚往外走。
边走边吩咐章冕。
“秦见鶴过来接我,车子我就不开了,这两天你看谁有空,给我送过去。”
章冕:“……”
夜色已经笼了下来,但天边最后一缕晚霞还未散尽。
那火一般的颜色将叶知秋明亮眸底的情绪映得格外炽烈。
远远地,他就看到,公司大门一侧,秦见鹤那辆极低调的车子。7
似乎是看到他的身影,后面车门推开,秦见鶴高大的身影弯腰下车,往前迎了几步。
叶知秋一溜小跑着出去,自然而然地往秦见鶴怀里扑了扑,但想到两人正在公司门口,又忙往后撤了半步。
“你怎么来了?”他抿着唇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抬了抬脚尖。
就着这个姿势,秦见鶴微微低头,在他唇上极快地吻了一下,一触即分。
叶知秋:“……”
下意识地,他偏头往厂里看去,正看到章冕怀里的文件没抱稳,上面几份滑落下来。
叶知秋:“……”
雪白的脸颊染上一缕微不可察的淡粉色,秦见鶴垂眸看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还笑?”叶知秋抬手,却被秦见鶴顺势握住了手腕。
他拉着他上车,抬手将车厢前后隔板拉了下来。
“干嘛?”叶知秋脸更烫了。
“想亲你。”秦见鶴说,他微微倾身,将他压在车窗上亲吻。
一个吻结束,他又将唇落在他的鼻尖和依然透着粉的脸颊上。
“你这样,很可爱。”他又说。
叶知秋:“……”
“叶知秋,”见他不说话,秦见鶴垂眸捏他指腹玩儿,“你连指腹都是软的。”
“喂,”叶知秋被逗笑了,“够了啊。”
秦见鶴抿唇,唇角笑意湛然。
而那双漆黑眼眸中的笑意就更是浓郁,像是深深的漩涡,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你怎么会过来?”叶知秋被他看得心头狂跳。
刚开始,两人直接上床,他只享受自己该享受的,只到激烈的时候才控制不住心跳。
可现在,明明对彼此已经那么熟悉,明明每天都要见面,他却变得越来越没有出息,好像随随便便就会心跳加快。
“担心你下午看文件太多,眼睛疲劳,驾车不够安全,”秦见鶴仍捏着他的手,问,“累吗?”
“还好。”叶知秋靠过去,“眼睛确实有点疲劳。”
“要睡会儿吗?”秦见鶴抬手兜住他的后脑,将他往自己肩头按了按,“到了我叫你。”
叶知秋靠过去。
窗外路灯的光芒透进来,在他漆黑的眼睫上明明灭灭。
好一会儿后,叶知秋忽然又想起件事儿来。
“今天周导说,八号楼受金橄榄电影节邀请,三位投资人有两位已经确定要过去,你呢,想去吗?”他问。
“不太想。”秦见鶴的手掌依然锢在他脑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嗓音里染上了一丝慵懒之意。
片刻后他又问,“你呢?”
“李老身体不太好,大概率不能过去,”叶知秋说,“我去吧。”
轻顺他发丝的手指蓦地顿住,叶知秋抿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特别给人面子,立刻抬手抱住了秦见鶴的手臂。
“去嘛,”他说,孩子一样笑着撒娇,“和我一起去。”
秦见鶴没说话,偏头看他。
“去嘛。”叶知秋又说,仰起脸来,“晚上叫你别的,行不行?”
“叫爸爸吗?”想起那一次,秦见鹤心底一点点变得滚烫,他垂眸看他,叫他的名字,“嗯?叶知秋?”
叶知秋:“……”
浓密眼睫微颤,叶知秋低头笑了起来。
掌在脑后的手掌微微用力,秦见鹤重新将他的脸抬起来。
含着笑意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缓缓地,秦见鶴低下头去吻他。
“那就去?”他含混道。
“去吧。”叶知秋又说,感受到秦见鶴搭在他后脑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不知道为什么,接吻的间隙里,他忽然想起孟青言早上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屿哥小时的经历比较特殊,他这个人,其实是极不容易对人动感情的,”孟青言说,“可是,一旦他真的对谁动了感情,就必然会是最认真,最忠诚的那一个,因为,这是他拼了命突破自己的本能,也是他一遍遍克服掉自己心底所有好过与不好过的关口,所做出的最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