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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贵(603)+番外

他实在被文兰逼得没办法了。他害怕,再这么拖下去,只怕这桩到嘴的婚事就要飞了。

“你听话点,我自当好好待你。你若不听话,便是在自找苦吃。”

朱常淇边说边往文兰身上扑。

那边文兰恨极,却使不上劲,只能呸了他一口唾沫。

朱常淇再次几分恼。

“残花败柳还嚣张是吧?你以为除了我还有谁会接收你?一会儿我便给你身上留个纪念。胸上好不好,我给你胸上刺了我的名,想要摆脱我的记号,除非你把你自己的胸肉剐了。你敢吗?到时候你连女人都不是了!……”

“疯子,你敢辱我……”文兰的外衣已被扯开。

“我怎么不敢!难不成你还敢找我父皇告状不成?你去啊,只要你有脸,你就去找!我一定奉陪!你去告诉他,你我又一次地欢好了。你我赐婚圣旨已下,我一时情动,父皇还会怪我?你看他是会打死我,还是会急吼吼将你我婚事提前?告诉你,我巴不得呢!”

朱常淇和丽妃敢动手,正是料定了文兰没法如何。

更何况在皇帝的立场上,皇室颜面更重要。皇帝还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去治儿子罪不成?治罪也不怕,那他就将功赎罪,赶紧将人娶了就是。文兰只要敢去说,那这桩婚事反而势必将会让他们得偿所愿地被提前……

文兰抵抗不过,她悲哀地发现,她连咬舌也是不痛不痒,他们一早给她下药,就已有打算了。

她笑着,哭着,忍着,恨着……只在心里竖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目标……

不知过了多久,当文兰发现自己的气力终于渐渐恢复时,朱常淇也从她的身上下来了……

她干呕着起身,开始穿衣裳。

“急什么。没有我放行,你出不去。”

朱常淇一脸满足拉着她的手。“你乖乖的不好吗?以后你我各取所需,你别对我拒之门外,我一定对你好好的。”

文兰一把抽回手,将手在床褥上擦了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嫌恶心。

“你还真是倔。既然如此,我只能按先前所言,给你身上留点记号,让你不忘你是我的人了。”朱常淇再次猛一伸手,扯下了她外衣。

“来人,去把我先前吩咐的工具拿来!”他冲外边喊了声。

“朱常淇,你会后悔的。”文兰只着了中衣,站起身来。

她在桌边坐下,拿了瓷壶倒茶。

突然,瓷壶落地。

一枚锋利的碎瓷片已被她抓在手中。

没办法,这屋子里,绿乔受辱时她便找过了,连一样尖物都没有。也只有这壶能用一用了。

她一咬牙。

那锋利口子被送进了脖间。

不是划,而是刺。

血珠子瞬间飞起……

她没办法了。

难道还要继续受他凌辱?

她不是怕他残害身体,她只是不甘精神和自尊受欺压!

的确,不能找皇帝,她必须自己解决难题。

她不是自尽,她不想死,哪怕是为了母国也不能死,但她必须赌一赌。

其实也不算赌,就是闹大了事。

越难看,越惨烈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甩开这群水蛭。

清白她早没了,所以他们才胆敢来凌辱她。可她的性命呢?他们能不怕?她若死在丽妃宫里,后果绝不是他们能轻易承担的!所以她肯定死不了!那么,就让她拿自残来挣扎一下吧。

由于圣旨已下,她不能抗旨。

所以她只想赌一个清净!赌一个时机!赌一个过渡期……她需要一段时间……

她倒是不信,眼看她有性命之忧,他们还敢继续折辱她。

这一刻,朱常淇的确慌了。

他几乎是从床上连滚带爬,胡乱套了裤头,手足无措嚎着喊着来人……

文兰安静闭上了眼,从容躺倒在椅子里。

她要做的都做完了……

她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哭喊声,忙乱声。

没人敢碰她的脖子,没有敢取瓷片,于是浓重刺鼻的止血药被一股脑倒上来……

时间不早,宫门即将落下,她守在宫外的手下和驿馆的使臣不见她人,也该来寻了。她昏迷前喝茶是与丽妃一起,当时一定有不少人瞧见……所以,丽妃绝对不敢扣着她……

她很安心,此刻的她,比面对朱常淇时舒服多了。

扎得太狠,她面色煞白,流了一地的血。

她游走在半晕半醒之间。

恍惚中,御医来了,一阵忙乱。

救治及时,自然无碍。

再之后,果然,一个谎话出现了。

说:丽妃邀了文兰公主入宫喝茶,宫女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文兰脚一滑便摔了,脖子刚好不小心磕到了碎瓷……

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文兰懒得理,绿乔不敢理,御医不便理。

丽妃和朱常淇活生生俩跳梁小丑。

他们既怕文兰醒来戳穿,又怕御医瞧出端倪,还怕手下胡言乱语,更恐皇帝太后闻言赶来。

几乎在御医刚一确认无大碍,他们便已安排好了文兰出宫事宜。他们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烫手山芋先送出了宫。他们急啊,他们要赶紧清理现场,统一口径。

当文兰躺到自己马车里,她这才睁开眸子。

至少,出来了。没有继续受辱。

绿乔在一边哭,慌乱问着究竟发生了何事。

文兰慢悠悠开口:

“没事,不疼。”胸口的痛才让她疼。“委屈你了。乔,你是我的人,是我没能护你周全。是我的错。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债双倍讨回来!”

绿乔擦着眼泪,只说一切全听主子吩咐。

“那好,前边经过医馆,赶紧去抓药,你我一人一碗抓紧喝了。”

绿乔闻言心头一揪,眼泪更是扑簌扑簌掉,原来主子也被……

那日之后,文兰便闭门谢客了。

如此她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避开朱常淇,而那厢朱常淇,一时半会儿也压根没敢来找她,总算给她留了几分清净。

丽妃那里瞒的好,御医见无大碍也不敢掀风浪,皇帝太后是在文兰一连多日没进宫,觉得反常又古怪,打听后才知文兰受伤之事。

皇帝找了丽妃大发作,丽妃哭得委屈,直言是个意外。

皇帝却把手中狼毫甩去了丽妃脸上。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碎瓷卡在颈间能是意外?十有八九是这对母女逼迫了文兰去做某些不愿做之事……

“朕不管是不是意外,但你记着,文兰她不管何时,只要她还是朝鲜公主,她身上就有价值。哪怕她嫁给了老七,她也还是朝鲜公主。所以你们做事前且给朕掂量清楚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想好了。她的颜面不仅仅是她的,你们若不给她面子,就别怪朕也不给你们母子留颜面!滚下去!”

丽妃气得龇牙咧嘴。

这个文兰,如此不敬不孝,时不时甩脸,还敢指着儿子骂,若不是因着她的身份,自己早就巴掌招呼了。若不是得给她面子,儿子早就给她喂毒痛打囚禁了。用得着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