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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贵(710)+番外

到底有人忍不住,在圣旨下达前动手了。

文兰若运气不好丢了小命,此事被彻查,锅却是康安伯的。康安伯势必会被严惩,即便能推出替罪羊来,但圣上疑心已起,康安伯沿海兵权一定会被削弱甚至分解。

没有兵权的康安伯,就如没有利爪的老虎,毫无意义。对朱常哲,将再起不到任何正面作用。

但说白了,朱常哲羽翼未丰,身后根本就少不了康安伯支持。否则他也不会忍气吞声,连对外祖父拒绝亲事的底气都没有。……

而另一方面,文兰出事,周静宜跑不掉。而唯一能对周静宜负责的,只有朱常哲。再加上康安伯的缘故,朱常哲的这一跤摔得不轻。必将被连累。再有不依不饶的朝鲜方,即便皇帝护内,却也不得不给朝鲜方一个交代。

朱常哲名声和实力大受损,这一个跟头栽下去再想爬起来就难了。其他皇子也不会允许,他完了……

而即便事态如此刻这般。文兰只是受伤而没死,那效果也不错……

文兰那个直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她这次伤亡不小,也算是损失惨重。她睚眦必报,战斗力不俗,追查越紧,蹦跶越厉害,康安伯便越难善了。闹凶了,她与朱常哲婚事必将作罢。即便不到那一步,朱常哲也只能在文兰和康安伯中二选一。

朱常哲在大坝的差事是可以名扬千古的,所以他还要回江南,那么注定他要依附的还只能是更为稳妥的血亲康安伯。文兰会被他放弃。

文兰会咽不下这口气,很有可能会去报复。此外,与朱常哲反目成仇的文兰将再次成为可争取联姻的对象,对其余几位皇子来说,都是好事……

所以,这是真正的一次缜密谋划啊!不管计划成不成,朱常哲都将是输家!而他此刻的所得,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也都将化为泡影。

可不是吗?如李纯分析,朱常哲有了康安伯后,再得了文兰助力,那岂不是整条东海岸线水师都与他扯上关系了?都是兵权啊!

哪怕他做不了皇帝,届时都将成为随时可能起兵夺权的可怕存在。

谁会甘心?谁能容忍?

这才有了此次谋划。

可以一举剪除朱常哲的两样靠山。

所以,不得不说,这场谋划很严密,而策划之人很可怕。那人把周静宜的心理,文兰的性子,官兵的全力以赴,皇帝的不得不,京中今晚的防卫和巡守都弄清楚了。

这个人必须对朱常哲很关注,对康安伯的举动很清楚。所以他知道康安伯派了人手保护朱常哲,也知道这些人住在周家,更是早早就弄到或是仿制了康安伯军中所用的这种箭……

“你觉得是谁?”李纯问向程紫玉。

“文兰若与朱常哲反目成仇,那么她这个机会一定是到了太子手上。文兰会进太子门。而太子此刻正被打压,他最需要的就是文兰这样的助力。就这两点来看,太子的动机最大。

但朱常珏的嫌疑也不小。他在江南有势力,朱常哲崛起的活动范围也在江南,与他的利益点应该是重合了。这是他的动机。也正好可以解释幕后人对康安伯和朱常哲的了解。他绝对有能力弄到那个什么双开肩箭。昨晚的手段也符合他一贯的狠辣作风……

还有,就是朱常安。他也有动机。前世最后,就只剩了他和朱常哲去争夺。他被你杀了,那无异于朱常哲窃取了他的所有果实。他恨着呢。他也清楚,若按前世发展,今生他上行路上的最大阻碍还将是朱常哲。他应该也迫不及待在朱常哲羽翼未丰时先一步扼杀其壮大之力。

另外更重要一点,朱常哲与我们关系不错。他应该比那几位更害怕你成为朱常哲的助力。毁了朱常哲,除了为他自己,也是为了报复我们。我刚刚一直在想,前天他所谓的那份给你我大婚的大礼,会不会就是这个?”

程紫玉有些烦躁。

“所以你若问我,我只能答不知道。我觉得可能性是三三三一,三个皇子都有不小动机。还有一,或许是其他我没想到的。你觉得呢?”

“我也没头绪。”

“你我都想不出来,才是这事棘手之处。找不到更有力的嫌疑人和证据,就难洗清康安伯和周静宜的嫌疑。或者,我觉得,会不会其中有人在联手?”

“确有可能。”

李纯将杯中酒一抿而尽。“整一事件的起因在周静宜,而昨晚能把控周静宜的言行,对她进行煽动,引诱,祸害,制造她与文兰矛盾,甚至让文兰闹肚子的,也就那几位了。大皇子和太子,至少有一个是不干净的。”

“大皇子和太子,有没有可能合作?”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有共同的敌人就能暂时成为朋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而且……昨日你我拜堂时,听说那两人便联手对朱常哲说了什么,似乎有意要激怒朱常哲。而酒宴上,他们也一直拉了朱常哲拼酒,生生将朱常哲回府的时间给拖下来了……所以他二人之间也至少有一个不干净。”

晕头了。

眼下的程紫玉只有一个担虑。

她拉住李纯。

“若是朱常哲倒台,皇上没了,咱们怎么办?”

……

第541章 眼前一亮

李纯瞧出程紫玉的紧张,直接拖人入了怀。

“你操心过头了。我手上有权,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局势走到失控的地步。若皇上没了,咱们就扶持新皇。若朱常哲倒了,咱们便重新找队站。你若不喜欢那些成年皇子,咱们就从小皇子里找人选。

亲手养成和教导的皇子肯定能更让人放心些。大不了就是多操几年心,我在前朝撑着,你委屈点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

程紫玉瞧着李纯到这会儿还不见半点紧张,眯眼带笑,那把在她腰上的手也不够老实,便知昨晚局势虽惊险,却未必太过糟糕。他的故事应该没讲完……

“若我们失败了呢?是大皇子之流登基呢?”

“若挣扎不过,那就只能退出京城。但我为了保住程家和荆溪,大不了利用我在西南的人脉,兵力和威望,联手了康安伯他们,占下江南,带着新皇重建新政权。划江而治,徐徐图之。”

他说的轻松却不轻佻,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程紫玉也跟着忍不住笑。

“若我还不喜欢呢?”

“那没办法了。要么,咱们画地而占做土皇帝。要么,娘子还得努力一些,多挣银子,我招兵买马,想法子把整个江山都打下来送给你。你我成为帝后,那便谁的眼色都不用看了。娘子意下如何?”

“做皇帝好,可以后宫三千人。你巴不得呢吧?”

“三千三万都一样,我只取你一个。”他的手已经探进了她衣襟。手感丝滑,真真极好。

“不行,那我岂不成了天下第一妒妇了?”

“确是天下第一妒妇:天下女子最最嫉妒的妇人。”

手去到高处后,他觉得热血又开始涌动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要不然……咱们这会儿便尝尝昏君夫妇的滋味?也算提早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