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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是朵白莲花(13)+番外

暗暗嘀咕了两句,常云起便告辞离去,才至门口,就看到邻舍的林大娘拎着两尾鲜鱼过来,那鱼还活蹦乱跳的在草绳里挣扎。

林大娘见到他时颇为惊喜,“常相公,您怎么过来了?”

常主簿一家在这附近有口皆碑,故而林大娘对这位公子也颇有好感。不过常云起去村塾的时候不多,她们这些平民也难见着。

这般看来,常相公与温秀才倒是极好的交情。这温恒看着闷不做声的,相与的倒都是些不一般的人物,先前来了个仪表堂堂的亲戚,这会子又是主簿家的儿子,看来她走这步棋倒是走对了。

自上次见过白何后,林大娘便琢磨着为娘家的侄女寻一门好亲事,这会儿她的想法也没变,只是又多了几个选择。不止常云起,就连温相公其实也是很不错的:现如今虽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秀才,可他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即便做不成举人,做些生意发发家也是可行的。

这么一想,居然个个都很不错。林大娘不禁发起愁来,只恨娘家嫂子没多生几个闺女,那样便可以一网打尽了。

温恒听到响动出来,惊奇的看着站在院里的妇人,“大娘,您发什么呆呀?”

林大娘醒过神来,忙按了按鬓角,将鲜鱼揣到他怀里,“没什么,我家那口子踩狗屎运,今早上网到几条大鱼,我顺便给你送两只来。”

昨儿一场大雨,河渠里涨满了水,难怪会有大收成。温恒想到能给儿子做些鱼汤滋补身体,也便笑起来,“麻烦您了。”

“嗐,都是街坊四邻的,何必客气。”林大娘连连摆手,撇着一对小脚离去。

温恒按照惯例要给她银子,她也不肯收,

回去之后,温恒便将鲫鱼放养到缸里,阿池难得见到这样的活物,好奇地趴在边上,逗弄那两条傻鱼一拱一拱的吐泡泡。

趁阿池没注意,白何警惕的将温恒拉到一旁,严肃的问道:“你觉不觉得,隔壁那大娘往咱家来的次数太频繁了?”

咱们这个词令温恒有些意外,倒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邻里间多走动也是应该的,连阿池也得婶子帮忙不少。”

当然那是在白何没来的时候。如今他亲爹常在家中,温恒自然无须将孩子交托给林大娘了。

他当然更不觉得林大娘会有什么坏心眼。

白何仙君却有一种天然的直感,他定定的看着毫无所觉的小秀才,“我瞧着,她可能看上你了。”

这话没能引起温恒的重视,他只觉得好笑。温恒指着自己的鼻子,半是自嘲的道:“我一个穷酸腐儒,身无分文,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谁要啊?”

我要啊。白仙君看着小秀才唇红齿白的面庞,险险脱口而出。

第12章 受伤

虽然心情激荡,白何还是勉力抑制住了,抿了抿唇道:“那可说不准,你这样年轻,指望大着呢。”

居然奇迹般的与林大娘的心路历程对上号了。

温恒不知他为何突然褒扬自己,心里倒有点暖洋洋的,但是并不十分当真:原来神仙也会说谎话安慰人,这位白仙君可真是个好人哪。

白何想不到自己无形中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兀自喜滋滋的道:“中午吃什么?我来帮你弄。”

他虽不会烧菜,淘米生火总还是做得来的。

温恒想了想,“做鱼羹吧。”正好有两尾肥美鲜活的鲫鱼。

白何颔首,“好,那我先帮你把鱼鳞给去了。”

他觑着小秀才柔嫩白皙的双手,觉得若被刀刃给割伤,该多可惜啊!

温恒见他这般主动,倒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能总是劳烦你?”

“你我之间何需要分什么彼此?也太见外了。”白何淡淡说道,利落的夺过他手里的水瓢,便要将那两尾游鱼捞起来。

不得不说,他对付鱼类颇有一手,那些鲫鱼浑然不怕他,许是被他身染的香气所吸引,居然昏头昏脑的游过来,浑然不知自己将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温恒看着啧啧称奇,看样子仙君果然是有些真本领的,瞧他露的这一手,将来纵使被贬下凡,做了渔夫也饿不死。

不过他信奉吃素,想必不会做这档子杀生的营生罢。

温恒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见面前伸来一双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鱼身,竟是顷刻之间白何就将鱼鳞都刮好了。

呃,看来他杀起生也毫不手软。小秀才在心底默默吐槽。

午膳仍是蒸米饭,一碗嫩芋头,一碟韭芽炒鸡蛋,再就是热气腾腾的鱼汤。鲫鱼多刺,温恒怕儿子卡着喉咙,小心翼翼的给他单盛了一碗,又将里头的细刺全部捞出。

阿池喝得津津有味。

白何虽然不吃鱼,瞥见他这份细致功夫,却是赞不绝口,“难为你有心,怪不得阿池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温恒剜他一眼,心道这些功夫以后都得你来做呢。就不知阿池到了天庭会过什么日子,仙君应该不会逼着他天天吃花吧?那也太没营养了。

温恒心不在焉的夹了一块芋头,就听白何问道:“你真要与那姓常的合伙开铺子呀?”

“能赚钱的生意为什么不做,这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温恒回答得很是坦然。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么清高,追求功名利禄也是人之常情——谁还不想过好日子呢?

白何轻轻皱眉,“倒也不是不好,我总是觉得……那姓常的似乎别有用心。”

又来了,总是抓住一切机会挑拨他与常云起的关系,怎么一个神仙也能如此嘴碎?

温恒哼哼两声,面上带有几分不屑,“我还觉得你别有用心呢。”

否则怎么硬要赖下来,赶也赶不走。

白仙君顿时哑然,半晌,才强撑道:“我和他是不一样的。”

至于哪一点不同,他却也答不上来。仔细想想,两人还真是心怀同一个目的,只不过那常云起分外狡猾,把自己的意图掩饰的滴水不漏,只有单纯的小秀才瞧不透罢了。

可是要他现在向温恒表露心迹,白何又觉得有些为难,他害怕打草惊蛇。若温恒一下子拒绝了他,事情便黄了,他也没脸皮赖着不走。思来想去,唯有令温恒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再伺机动手,如此方为长远之计。

这般心思又怎好向温恒道明呢?

好在温恒也不是个咄咄逼人的性子,他见好就收,“所以你也别见缝插针说别人坏话了,常云起和我多年交情,他断不会害我的。”

不知怎的,白何听了这句话,心里竟稍稍舒坦一些。也许是因温恒的语气那般平和,足可见他的确只将姓常的当成好友,并无其他感触。

这样一来,他的机会反而大了。

许是顾念着早晨的莽撞,午后常云起便学会了自矜身份,并未亲自过来,只派了一个得力的书僮前来商量租赁铺子等等事项。

温恒对于这些也是半通不通的,还好有白何从旁整理头绪,才不至于忙中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