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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102)+番外

她忽然觉得薄薄的被褥有些硌人,看向元祯时,元祯一脸古怪微笑,傅瑶顿时生了疑,掀起被褥一瞧,底下铺满了枣子、花生、桂圆、荔枝、核桃、栗子、莲子等各色干果子。

元祯笑道:“这是民间的撒帐之俗,孤想着你会喜欢。”

傅瑶这个吃货心思显然不在上头,巴巴地问道:“能吃吗?”

“当然能吃,”元祯点头,“本来就是怕你饿了,特意为你准备的。”

傅瑶每样都试了试,连花生核桃板栗也都是熟的,可见是一顿丰盛大餐,于是她露出灿烂微笑:“多谢殿下美意。”

元祯心下好生气恼,方才说了那么多情话,也不见傅瑶有所表示,这会儿一点干果子就把她收买了,这女子的心肝是怎么长的?

他气咻咻的坐到床边来,见傅瑶吃得欢,又没好意思打搅她。

元祯望着床铺上那些干果子,忽然心生一计,指着它们道:“你觉得这像什么?”

“像什么?”傅瑶一脸纳闷。

“你瞧瞧,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加起来,就是早生贵子的意思。”元祯得意道来。

傅瑶不屑的看他一眼,“这种祝福有何意义?殿下已经有个皎皎了,我肚里现正怀着一个,货色都有已经摆在眼前,还用得着放马后炮吗?”

元祯被说得气馁起来。

傅瑶见他一脸憋屈小媳妇样儿,不禁扑哧一笑,只得扑到他怀中,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说道:“殿下别不高兴,我是和您闹着玩的,我腹中的孩儿还未知男女,殿下这种祝福正用得上,快别使小性子了!”

“谁使小性子了?”元祯哼哼一声,抱着她的脖子便啃下去,见傅瑶嘴角粘着一片花生米衣子,又伸出舌尖将其舔去。

傅瑶满脸通红,急于挣脱他的怀抱,元祯正在得趣的时候,哪肯轻易放过,一手抱着傅瑶的腰,一手便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脚上贴着的青色袜子扯去,露出雪白足弓。

傅瑶惊呼一声,一只手抵着元祯的唇,嗔怪道:“殿下您忘了,如今的状况不容殿下胡来。”

元祯看了眼她尚未显怀的腹部,叹息一声将其松开。

傅瑶有些过意不去,微微垂头说道:“殿下,不如我帮您……弄出来吧?”

她难得主动提出做这事,虽然羞赧交加,怕元祯憋出毛病,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反正元祯以前又不是没借过她的手。

然则元祯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不用,你今天也累了,孤还是自己动手罢。”

傅瑶一脸感激地抬头,目光中的喜悦几乎能将元祯淹没——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

呃……元祯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他本来只是故作谦词,还以为傅瑶会再接再厉,没想到却落入自己的陷阱中。

于是这一晚太子同自己的右手度过了新婚之夜。

第二天,傅瑶便起了个大早,去椒房殿向赵皇后这位婆母请安。

木已成舟,赵皇后再不甘心,也只好接受现实。她数着佛珠说道:“你如今是正经册封的太子妃,不比从前了,身为命妇之表率,务必得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给太子丢脸。”

傅瑶自然恭敬应道:“是。”

赵皇后看了她一眼,“你装饰的也太素淡了些,虽说过分艳丽有失庄重,太丧气也不好,宫里顶喜欢热闹喜庆。”

傅瑶在心中腹诽:若打扮得鲜艳一点,只怕赵皇后又要说她招摇过市,整日家狐媚太子,没个正行——反正总能择出毛病就是。

她打起精神应道:“臣妾只是见母后崇尚简朴,故而以母后您为表率,不事奢华,谦敬示人。”

赵皇后被噎了一下,勉强说道:“你有这番心思自然是好,只是太子妃不比旁的,代表的是太子的体面。衣饰华贵些也无妨,你这身份担当得起,若太素朴了,旁人反而疑心太子苛待你。”

傅瑶只好唯唯应下。

第69章 请安

两人本算不得多亲厚的关系, 赵皇后也没多少贴心话嘱咐她, 沉默了一会儿, 就让侍女端着一块红木托盆过来, 薄绸下覆着一样金光灿灿的物事。

赵皇后将东西递给她, “这是太子妃的金印, 有了它,往后东宫的人事便尽交由你掌管, 你须善用你的权利,别辜负本宫对你的期望。”

傅瑶正要接过那块沉甸甸的金疙瘩,赵皇后忽的将手缩回, 冷目说道:“你如今有着身孕,不宜操劳,倒不如由本宫暂时保管的好。”

她大概想给傅瑶一个下马威, 至少让其着急一下。

傅瑶却盈盈笑着, “那真是太感谢皇后娘娘了,臣妾怀着身孕辛苦,巴不得清闲一阵呢。”

赵皇后顿觉气闷,这女子简直刀枪不入, 什么话都不能令她难堪——她反而一副气定神闲模样。

傅瑶越这么说, 赵皇后越不能便宜了她,板着脸将金印塞到她手里,“罢了,迟早你得学着理事,本宫也不能太娇惯了你。”

倒真是一个慈祥婆婆。

傅瑶屈身接过, 朗声应道:“臣妾谨遵母后之命。”

赵皇后又看着她,“按照宫中的规制,太子妃每三日都该到椒房殿来请安,念在你如今身孕不便,本宫便酌情宽限,许你五日一请安,你可甘愿?”

赵皇后从前嫌弃她不愿见她,如今大约是想拿出皇后的威严来,用婆母身份施压。

傅瑶也只好应道:“臣妾敢不从命。”

反正以赵皇后的心胸,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没什么好怕的。

一个灵巧的身影忽然从内殿窜出来,喊道:“母后,儿臣出去一下。”

赵皇后忙喝道:“你去哪儿?回来!”

二皇子元祈笑嘻嘻的转过身,“去进学呀!陆大人还等着呢。”他仿佛才瞥见座上的傅瑶,“皇嫂这么早就来请安呀?”

傅瑶向他微微颔首,聊以致意。她听说元祈这段日子一直住在赵皇后这里,却没想到能碰上面,也是意外。

赵皇后忍住气说道:“你不是说身子不适么?本宫才派人跟先生告了假,你不必去了。”

“那怎么成?”元祈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身子哪有功课来的要紧。何况太子哥哥一向勤学苦思,母后您教导我多向太子哥哥学习,儿臣自然得谨遵您的吩咐。”

说罢大摇大摆地出去。

赵皇后的肺险些气炸,她前脚向先生递了假条,后脚元祈就急巴巴地跑了去,先生会怎样以为?落在旁人眼中,只会觉得元祈勤奋好学,她这个母后却难免有溺爱纵容之嫌——反正不是自己的儿子,前途不关己事,养歪了也就养歪了。

但若严加管束,又难免有苛待之嫌——怎不见她这样对待太子?总之无论如何,都与赵皇后的声誉有损。

傅瑶不无同情地看着这位婆母,遇上元祈这个滑头,赵皇后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忍不住问道:“母后是主动请二殿下来椒房殿居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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