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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妾(132)+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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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妃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嘴上虽得到畅快,回到宫照旧意气难平。

元祈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她便问道:“母亲从何处来?”

“去椒房殿转了转,皇长孙的满月宴,说热闹是热闹,也不过是一群女人围着说闲话,脂粉气熏人。”高贵妃淡淡说道。

她打量着座下的儿子。即便是成了亲,元祈还是从前那副小孩模样,当着她卑卑切切,下人面前偏伶俐猖狂,转头见了美人,嘴角恨不得流下哈喇子——这哪是个活人,分明是个小鬼。

高贵妃越看越没好气,就算太子不在了,就这个儿子也不能令她满意。

她懒懒往座上一靠,“本宫听说,你近来行事很不规矩,常在外头花天酒地的胡闹,上个月还看上了你舅舅府里的两个绝色丫头,把她们收了房,可有此事?”

元祈怯怯的点了点头。

做便做了,这会子露出这副模样做什么。

高贵妃看了更觉心烦,儿子大了,也不好像从前那般教训,只道:“你如今身在宫外,母亲管不了你什么,只你须记着,别太闹出格来,惊扰了你父皇就不好了。”

元祈见她无甚怒意,脊背不觉挺直了些,喜道:“父皇才无心管这些事。”

高贵妃轻嗤一声,“自然,你又不得你父皇重视,他怎会管你的闲事。”

元祈便有些讪讪的。

“你那位王妃呢?你行出这些事来,她倒不和你闹?”高贵妃总算记起自己还有一位儿媳妇。

说起孟扶男,元祈的语气便有些闷闷的,“她怎会和我闹,她压根不管我这些事,一早成婚的时候便说了,除了她带来的陪嫁丫鬟,旁的都随我处置。”

天下竟有这样大度的女人?

高贵妃亦是大开眼界,想一想,大约这位孟氏女实在贤惠,以讨好夫君为己任,才不敢违拗其心意吧。

传言孟家人如何刚烈,看来也不过如此。

高贵妃目有喜色,说道:“她不同你闹最好,只是你也须加把劲,尽快生一个嫡子下来,如此为娘也能放心了。”

为了皇长孙的缘故,成德帝往椒房殿去得可勤了,高贵妃想起这个就气不忿。

元祈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高贵妃机警,立刻看出其中别有隐情,想起新婚那夜的异状,她顿时猜出不妙。

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浮现出来,“她该不会……还没同你圆房?”

元祈垂着头闷不做声。

“岂有此理!”高贵妃怒而起身,“她怎么敢?”

孟扶男固然大胆,但归根究底,还是这个儿子无用,否则不会连一个女人都降服不住。

高贵妃冷冷看着自家儿子,“她不肯,你就听之任之么?”

元祈讷讷说道:“每次我去她房里,她就找借口推脱,我若强来,她就动起拳脚,儿子实在没法。但除此之外,我找别人侍寝,她就从来不管。”

孟扶男当着人从来有条不紊,和和气气,人人都称安王妃贤惠,哪知道里头却有这番隐情?此种话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即便是问到孟家,他们也不会管夫妻床笫间的事。何况,安王妃并没犯妒忌之过,反而容忍丈夫的荒唐行径,旁人更只会称赞她。

高贵妃就纳了闷了,孟扶男这样做,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跟丈夫圆房,生不出嫡子,纵然有孟家在,她的地位不会受到威胁,可眼看着丈夫纳妾,将来这份家业会落到别人手上,她真咽的下这口气吗?

但不管怎样,眼下高孟两家的联盟必须稳固。

高贵妃思及此处,半带威胁的看着儿子,“我不管你想什么法子,总之别让你那位王妃由着性子来,若一年之内还抱不上孙子,你也别到我这漪澜殿来了。”

元祈蔫头巴脑的出去,默默叹了一声:高贵妃是只狮子,他那位王妃却是头不做声的雌虎,他夹在两只猛兽中间,日子还真是难过。

第93章 走路

李德清这位内侍紧跟着他, 见他愁眉不展, 却想出一个主意, “主子, 您想制服孟王妃, 小人倒有一个打算。”

“什么法子, 快快道来。”元祈急道。

李德清悄悄说道:“前朝宫里的娘娘们,就有用些秘药迷惑君上的, 据说用后可使人神思昏沉,情志不坚,小人想着, 这武功再高的人,只怕也抵不住药石的厉害。殿下若是愿意,小的在太医院有些门路, 这便去搜罗了来。”

元祈眉开眼笑, “快去快去,若能成功,本王重重有赏。”

李德清大约真有些野路子,很快就将那药递到他手上。

元祈捧着那小小的纸包, 心中反而有些打鼓。实话实说, 他对孟扶男真有些畏惧,天知道她那双拳头劲力有多大,倘若惹恼了她,自己一定没有好下场。

他定一定神,向身边侍从道:“去跟王妃说一声, 本王今晚要她陪同饮酒。”

这点面子,孟扶男还是得给他的。

元祈做成这场鸿门宴,静候着猎物上门。

孟扶男果然没有拒绝。

尽管他这位王妃并未刻意修饰,可元祈一见到她这般冷艳容貌,心中还是痒痒起来。

他殷勤抽开椅子请王妃坐下,道:“近日来总没见你,也没好好和你说说话,是本王的不是。”

孟扶男冷淡的说道:“王爷自有美人侍奉在侧,自然不必妾身碍眼。”

话里仿佛有些醋意,元祈一喜,以为有了转机,巴巴说道:“她们不过是图个新鲜,其实哪比得过你呢?你放心,我再不会因此冷落你。”

“王爷何必如此,女子以柔顺为德,不以悍妒为美,妾身不会做出有违女德之事。”孟扶男仍是那副冷淡神气。

你倒是说说你哪儿柔顺了!

元祈憋着一肚子火,好不容易才重新挤出笑脸,“不说这些了,来,咱们饮酒。”

他执起银壶斟了一杯,看着孟扶男道:“你怎么不喝呀?”

孟扶男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元祈心头毛毛的,担心她看出酒里有问题。

好在孟扶男似乎只是一贯面瘫,并未觉出端倪,她以袖掩口,慢慢将那杯酒饮下。

元祈放心下来,立刻又给她倒了一杯,“再喝。”

孟扶男淡淡说道:“我酒量不好,恐怕不能多饮。”

元祯早就防着这一关,笑道:“没事,我陪你喝。”

他饮得既多且快,看来的确是不怕——本来这酒只是催情,又非毒酒,他甚至巴不得多喝一点,方便成事。

孟扶男默默看着他。

酒过三巡,元祯已经醉眼迷离的趴在桌上,脸上如火烧一般。孟扶男却还十分镇定,只是袖子湿了一大片——可见她将那些酒都折进袖里。

孟扶男带上门出来,正遇上李德清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张望,他尴尬的唤了一声,“王妃。”

“殿下在里头喝醉了,你快进去服侍他就寝吧。”孟扶男说道,甚至朝他笑了一笑,令李德清受宠若惊。

李德清忙答应着匆匆进去,一面寻思着:莫非安王殿下心软了,临时改变了主意?否则王妃怎好像没事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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