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艾登当然听过杰瑞米跟他说过我爱你，在各种意义上。

但从来不是在这层意义上。

於是他笑了起来。

杰瑞米认得各种艾登的笑脸。

艾登不管对谁都是扬著一副亲切的笑容，但是他总能在艾登的笑容里看出各种细微的情绪，而现在出现在艾登脸上的笑容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柔和而开心，像是没什麽比这句话更能让他感到满足。

艾登想低头吻他，杰瑞米却伸手捧住他的脸，凝望著那张笑脸，他觉得他不必反问他，他总是可以看得出他各种笑脸代表了什麽。

杰瑞米凝视著艾登的双眼，轻声的开口，「我真的爱你，所以，把我放在同等地位上好吗？别想著保护我，别担心我难过，也别让我对你失望。」

艾登只是点点头，认真的回答，「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力。」

杰瑞米笑著吻上他，艾登要真的马上回答他说他做得到才是不可能的，他承诺会尽力就是会。

杰瑞米紧紧的抱著他，身体紧密贴合的温暖和心里流动的情感，那种快乐和感动，自从失去马丁和凯尔之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不过……以後在床上不准提任何一个前男友。」艾登抬起头来盯著他，很认真的开口。

杰瑞米一下子笑了出来，「要约法三章了吗？还有什麽？不准提你硬不起来的事？」

「对，还有如果要灌醉我就不要勾引我。」艾登咬上他的耳垂，他开始喜欢探索一些以前没办法注意到的地方。「你什麽时候穿了耳洞？」

「八个月前……别咬了。」杰瑞米闪了下瞪著他，「谁勾引你？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谁叫你看起来那麽的……」

艾登没讲完，他直接吻上杰瑞米的唇，温柔而缓慢，然後吻上他的脸和颈侧。

在激情过後，轻缓的吻让杰瑞米觉得舒服，「Ｋ……说真的，我希望能回到像以前那样什麽都能分享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没有秘密。」

艾登停顿了一下，而杰瑞米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停顿，马上把他推开些瞪著他，「你为什麽没回答？你又做了什麽？」

「前面那句，我会尽力，後面那句，如果不溯及以往的话，我可以回答你。」艾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杰瑞米瞪了他半晌才回答他，「好吧，不溯及以往，给我说。」

「我记得……那个晚上。」艾登小心翼翼的开口。

杰瑞米一时之间没意识到是哪个晚上，但从艾登的神情看来，他马上就意会过来是『哪个』晚上了。

杰瑞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马上吼了出来，「你这个混帐！你根本没把ＰＤ吞下去！」

艾登连忙紧紧压制住想爬起来揍他的杰瑞米，「嘿！不是我的错，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会做什麽。」

杰瑞米大概意识到自己也有错，停止了挣扎的瞪著他，急促的呼吸著，「你干嘛不阻止我？」

艾登难得犹豫了会儿，「……我想……试看看。」

这个回答让杰瑞米怔了怔，艾登只是接著解释下去，「我不确定这……行不行得通，我又不可能去泡个男人来试看看，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我想试试也无妨。」

杰瑞米只是望著他半晌，然後叹了口气的躺回了床上，「混帐……我居然还让你上我。」

艾登见他似乎不是那麽生气，才松了口气，轻吻著他的脸，笑著开口，「就当作初学者特权好了。」

杰瑞米笑著，「听说你学得很快。」

「嗯……也不是那麽快。」艾登笑著闪过这个话题，爬起身来，「爬得起来吗？要不要清理一下。」

杰瑞米瞪了他一眼，移动了下身体才觉得不太舒服，想起来刚刚艾登直接射在他体内了，现在才想到要骂也没力气了，只点点头的爬起身，下床的时候觉得有点晕又坐回了床上。

「没事吧？」艾登伸手抚上他的头，「头还痛吗？」

杰瑞米摇了摇头，伸手摸著伤口，「没事。」

「Ｊ……」艾登握著他的手，跪在他面前。「那孩子会变成麻烦。」

「我会解决。」杰瑞米很认真的回答，在艾登开口之前又抢先开了口，「而且会小心，不会再受伤了，我保证。」

艾登迟疑了会儿，大概是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他什麽，於是没有再坚持，只是站了起来，拉著他的手。「来吧，我帮你清理一下。」

杰瑞米笑了起来，让他拉著自己的手走进了浴室。

他并不期望艾登真的就会完全不管这件事，但这至少这已经是个开始。

Partner 18 End

杰瑞米是被一些细小的谈话声给吵醒的，卧底了两年，他对周围声音的感觉变得很敏锐，他没有动，只是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屋内摆饰，想起自己在家里。

他侧头望去，艾登正在讲话，见他醒了，停顿了一下的说了句。「他醒了。」

杰瑞米才意识到他拿著自己的手机。

艾登把手机拿过来，「是丹瑞，他想问你好不好。」

杰瑞米接过手机，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喉咙乾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他希望不是昨天叫了一整夜的关系。

杰瑞米清了清嗓子，「丹……嗯，我没事……」

艾登转过身去倒了杯水走了回来，含了一口，伸手握著他拿著手机的手腕拉远了点，伏下身去把水喂给他。

「好点？」

「嗯。」杰瑞米含糊的应了声，把水吞下去，把手机又拿回耳边。「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我知道……我知道……谢谢。」

挂了手机，杰瑞米把手机扔在旁边，觉得除了头还有点昏以外，全身酸痛加上伤口也开始发疼。「……给我止痛药。」

「先吃点东西，你今天什麽都没吃。」艾登站在一旁望著他。

「我不饿……」艾登没有胃口，不过胃里空盪盪的感觉也不太舒服。

「我看是丹瑞才接的，我早些打了电话给提姆帮你请假，丹瑞大概是在意那孩子的事，所以打过来问。」艾登解释著。

杰瑞米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不晓得艾登为什麽要跟他解释，然後才意识到他是在解释他接了他的手机的事。

杰瑞米沉默了一阵子才开口，「你那时候为什麽不告诉我手机的事？」

这回换艾登愣了一下，然後才反应过来，苦笑著开口，「那时候你第一个反应就是看著我，你要我说什麽？」

杰瑞米平静的回答，「因为大多数时候只有你才会乱动我的东西，你可以解释。」

艾登耸耸肩，又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那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是发生在那个时候，根本算不上是问题，而你总是会原谅我的，但当下不一定会原谅凯尔，你已经失去马丁了，我不想你再生凯尔的气。」

杰瑞米也沉默了会儿，而艾登看著他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躁，「好吧，或许我是更担心万一你愿意原谅凯尔，那就没什麽能拆散你们了。」